第260章:雲陌失控
骷顱男沒想到她敢動手,怒了,抽出後腰的鐵棍,揚了起來。
雲陌把左手把書鳶拉到身後,右手一棍子砸下去,用了狠勁。
骷顱男痛呼一聲,捂著後腦往後推,血流進眼睛裏,滴在脖子上:“草,你踏馬找死!”
他掀起衣服把眼睛裏的血擦掉,火冒幾尺,掄起鐵棍往雲陌身上砸。
雲陌摟著書鳶側身躲開,用木棍接住他砸過來的鐵棍,然後抬起腿,一腳踹在他腰上:“找死!”
骷顱男腳下趔趄兩步,摔在地上,爬了兩下,不知道他踹的是哪兒,腰腹疼的厲害,爬了兩下也沒能起來。
木棍接的鐵棍,斷成兩截,雲陌扔了一截,拿這另外半截走近,蹲在地上,拽起骷顱男上衣領子:“雇你的人沒告訴你,你可能有來無回嗎!”
黑市殺手下手毫無章法,隻一個字狠,但是雲陌更狠,他是在實戰裏訓練出來的狠角色,能進他身的人,有點少。
雲陌把半截木棍揚起來,斷裂帶刺尖的那一邊朝下,狠戾的眼睛落在他脖子上。
這個地方應該能一擊致命!
慕沉發來的照片,這兩位也在其中,不解決幹淨,他沒辦法把心安下來。
第一次,他對一個人,真真正正的動了殺心。
雲陌把他鬆了,握著棍子的手往下落。
“雲陌不要——”
這是書鳶喊的,她看出了雲陌的意思,她不能讓他這樣做。
“桑麻,去弄死這個女人!”
這一聲是骷顱男喊的,他簽了生死狀,不怕死,知道雲陌的致命弱點在哪,所以循著喊出去。
桑麻是打著唇釘的那個男人。
雲陌聽了,理智好像在一瞬間丟了,眼睛被戾氣染的猩紅,他把木棍使勁刺下去,什麽理智都沒了,但還記得書鳶的喊聲。
她不讓,她不喜歡這樣,所以他偏了一點,刺在骷顱男肩膀上,使了很大的勁。
一棍子刺下去,骷顱男躺在地上,足足悶聲瞪眼了十幾秒,才痛喊出聲。
雲陌把手鬆了,眼裏沒有心軟,他回頭,見桑麻已經走到了書鳶麵前。
他眼睛裏生出從未有過的陰狠,環視一圈,撿了一顆嬰兒拳頭般大小的石頭,找準位置,蹲在地上用力扔過去。
石頭砸在桑麻後頸上,他捂著脖子,回頭看了一眼,渾身一麻,抽搐了幾下,然後摔在地上。
夜路有點靜,路燈也很暗,他眼底的戾氣正是最濃的時候。
雲陌看了一眼站在遠處的書鳶,睫毛抖了幾下,他轉回頭,握住骷顱男肩肉裏的木棍,轉了一下。
“啊——”
骷顱男蜷縮在讀書,喊到後麵,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也是不要命的人,大不了就是痛快一死,但是受不了這種要命的折磨。
流血過多會死,因為不能知法犯法,雲陌沒有把木棍拔出來,用沾了血的手把木棍往他肩肉裏按:“那個女人,你們動了,就要付出代價。”
他說的很淡,但語氣很重。
晚上路上異常安靜,掛在半空的路燈照著,骷顱男被雲陌眼睛裏的戾氣嚇到了,咬著牙,忍著痛:“前麵有監控,你殺了我,就等著牢裏蹲一輩子吧!”
雲陌手上沒輕,他不會殺人,隻是會讓她吃點苦頭。
不是因為怕坐牢,隻是因為怕書鳶不開心。
他手上要是站了血,就沒辦法保護她了。
所以不行,他把手鬆了,握成拳頭捶在男人太陽穴,狠狠砸下去,力道控製的很好。
他嘴角抿著,側臉繃的很緊,布了一層陰鬱,隻顧著一拳一拳砸下去。
書鳶拽住他的手,他動作停了下來,她看見他眼底的猩紅:“雲陌,可以了。”
他把拳頭握的更緊了,後怕也變的多了:“阮阮,我身上有血,你站遠一點。”
骷顱男暈了過去,沒了聲。
書鳶沒鬆手,蹲在他麵前:“別打了,我已經報警了,交給警察處理,好不好?”
處理不了的!
處理了一個還會有一群,對方的目的很明確,是來要命的,他整個人都是慌的,他怕保護不了她。
他聽見骷顱男說要她的命,他就已經快瘋了,恨不得現在就先殺了他。
“你站到我後麵去。”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是溫柔的,但臉上的溫度很冷,他回頭,拳頭落在男人頭上,這一次沒收著力。
他保護都來不及的人,有人在刻意傷害。
所以停不了。
書鳶去拉,但是拉不住,她伸手,樓在他身上,沉著的聲音有些微顫:“雲陌,你不是說會聽我的嗎。”
熟悉的氣息撲在鼻息裏,雲陌動作突然停了,驚慌失措也在消失,他用充血的眼睛看著她:“對不起。”
他一條腿跪在地上,下巴放在她肩上,重力都在她懷裏:“對不起。”
他在道歉,道歉邱瀅對她的殺心來自於他。
她好不容易從深淵裏出來了,他又把她拉到了地獄裏,還不願意放她出去。
不知道為什麽,他說了很多遍。
過了很久,他抬起頭,眸色變的清明幹淨:“你受傷了嗎?”
她搖頭:“沒有,你把我保護的很好。”
他沒有放鬆一點,整個神經還在繃著,她頭發被風吹亂了,他手上有血,就忍著沒碰她:“那就好。”
他一定不能沾血,不然就不能保護她了。
想著,他放棄了打殘骷顱男的想法。
雲陌手上沾了血,整個手背都是,書鳶用裙擺給他擦幹淨:“雲陌,我們不能知法犯法。”
他看著她,眼底的戾氣消了,突然很沒有底氣的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她什麽都不知道,不知道所有的危險都是他給她帶來的。
都怪他,怪他招了她,才讓邱瀅對她也動了殺心。
書鳶笑了笑,什麽也不多問:“我是什麽都不知道,可是我有你啊。”
有了他,也不需要什麽都懂。
因為這一句比表白更動聽的話,雲陌心軟的一塌糊塗,他把拳頭鬆了,在自己衣服上擦手背得血:“我沒受傷,是他的血。”
他瞧見她眉心皺了皺。
“我知道。”她剛剛用裙擺擦的時候,已經確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