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因為喜歡,可墜深淵
前幾日下過雨,荷花鎮雖然偏,偏也有偏的好處,抬頭看見的,空氣、天空、都是最美、最幹淨一幕。
五點半的晚霞很美,比上了少女的臉紅。
如同前幾日一樣,雲陌站在門口等著,懷裏抱著肉骨。
書鳶抱著書跑過去,長裙飄著“雲陌。”
他轉過頭,臉上帶著笑,比天上的晚霞還讓她臉紅。
雲陌走過去,餘光掃到了遠處拐角,腳步頓了一下,又走了過去“今天怎麽出來那麽早。”他猜“相見我?”
書鳶捏捏肉骨,不否認。
他把她懷裏的書接過來,把肉骨遞過去“我買了菜,回去給你做飯。”
外麵不安全,他既不能讓她察覺出來,更不能讓她置身危險之中。
“都可以,聽你的。”書鳶抱著肉骨,小家夥還是很黏她,用舌頭舔她手腕。
雲陌握住她的手。
因為在她麵前,雲陌把臉色收的很好,書鳶感受到了,看過去,臉色被紅霞照紅了“你什麽時候走?”
她可的是他回軍隊的事。
人變得貪心了,她也貪得無厭了。
很不舍得。
雲陌臉色變了一下,他會掩“還早。”
原定的是一個星期以後,現在這種情況,他沒辦法走。
他湊過去捏她耳朵,剛碰上去就紅了“得到了,就開始攆我了是嗎!”
書鳶反應了幾秒“流氓。”
她不管他,先走在了前麵。
五點半了,太陽下山了,留了漫天晚霞在天際掛著。
地上的長影拉的很長,影子牽著手,高的看著矮的。
影子映不出眼裏的神色,但能映出男人嘴角勾勒的最美的笑意。
兩人拐進小區,上了樓。
蘇衍跟了一路,黑色帽簷壓的很低,衣服也是黑色的,側臉繃的很緊,整個人陰氣很重,明明很不好,但都不是戾氣。
一個星期前,他滿心歡喜來了,他幻想了很多種見麵的畫麵,都是很美好的,但現實給了他一刀,紮在心口上。
不疼,酸更多。
因為,那是她追求的,幹幹淨淨,明目張膽,不像他,是髒的,喜歡也隻能偷窺。
看到她好好的,很幸福,他應該離開的,可是腳上灌了鉛一樣,挪不動了。
這個點還是黃昏,夏夜的風有點涼,他抬頭盯著三樓亮燈的那一間,眼睛裏的溫度是熱的,比風要柔。
小區裏的門推開了,蘇衍沒躲急,那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蘇衍。”
蘇衍站著不動,沒回答,轉身要走。
雲陌在樓上看到了,所以下來買鹽“是你跟了一路?”
從學校到小區裏。
蘇衍沒否認,轉身走了,走了兩步停住,沒回頭,語氣裏帶了央求“不要跟她說。”
這是他第二次說這句話,兩次都是因為書鳶,兩次都是因為太髒,自卑,不敢讓她知道,怕她嫌棄。
但沒人知道,他很幹淨,真的很幹淨。
因為想活著,所以不得已才把自己弄髒了。
他說完後,把帽簷壓低,遮住了眼眶上的紅,轉身走了。
背影有點薄,融在晚風裏,直到看不見。
他不該來的,明知道最後會滿身傷痕,還是自私地由著這種行為恣意發展,直到現在,連懸崖勒馬的機會都沒了。
或許更早,從老巷口,她站在光裏,他就已經萬劫不複了,喜歡也注定要墜入深淵裏。
知道跟了一路的人是蘇衍,雲陌戒備的心放鬆了一點點。他是下來買鹽的,他家姑娘心思細膩,要帶鹽回去的。
雲陌往小區旁邊的小賣部走。
戴著黑色帽子,一身休閑服的男人躲進拐角裏。
他打了個電話出去“邱女士,我找到人了,很快會行動,你盡快把尾款打過來,不然不保證成敗。
雲陌說的十分鍾回來。
六點零五分,門鈴響了,剛好十分鍾,她穿上鞋子去開門“我剛剛看了,櫃子裏還有一袋鹽。”
雲陌牽住她的手,把門關上“可能我沒看到。”
“哦。”她踮腳親在他臉上“你去做飯吧,我們兩個都餓了。”
兩個?
肉骨不知道從哪裏鑽了出來,在沙發旁邊搖著尾巴。
“我也餓了。”
雲陌把鹽放在台子上,摟她的腰。
書鳶似懂非懂,裝不懂“那剛好,你去做飯——”
他把她的腰往懷裏按,低下頭,吻上去,像十八歲的小夥子給心愛的姑娘獻祭初吻一樣,小心翼翼的。
他說“我愛你。”
好愛好愛。
書鳶的臉比傍晚的晚霞還要紅“我知道。”
雲陌看著她,眼裏藏著的刀光劍影都軟化了,輕易的就讓人意亂情迷“阮阮,我愛你。”
“我好愛你。”
“……”書鳶被他抵在門上,背上是他環過去的手,不會貼在冰冷的門上“怎麽突然嘴那麽甜?”
這些她都知道,不用說她也知道。
要說。
雲陌覺得要說,他有一個很深情的情敵,也為她做了很多,他害怕了,怕她知道了會動搖。
狼的危機感很強。
“就是突然發現我好像更愛你了。”他眼睛裏的光很溫和“你呢?”
書鳶眼瞼落下一片紅“嗯?”
他抱著她的腰,看清楚了她臉上春日般的嬌羞“你愛我嗎?”
她沒有猶豫“愛。”
他說“那你會一直隻愛我一個人嗎?”
她答,還是沒有猶豫“會。”
“我也是。”
她笑了,他跟著放心了,就好像壓在心裏的大石落了地,滿意過後,摟著她的腰要接吻。
書鳶沒躲,手繞道他後腰上,把整個人送到他懷裏,惦著腳把唇送到他唇上,她膽子大了一些,學著他之前的樣子,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心疼了,還舔了舔她咬過的地方。
吻很輕,涼涼的,卻在他心上放了一把火。
從沒做過這樣的事,她還是很害羞,把腦袋埋在他胸口,熱熱的呼吸隔著衣服竄進去。
雲陌愣了一秒,舔了舔被她咬過的唇,摸著她的頭,動作裏有寵溺,笑著可“學壞了,跟誰學得?”
他明知故可。
書鳶也不害羞了,抬頭看他,晚風拂掠而起,吹亂了她眼睛裏的一池春水,眼尾嬌媚的豔紅很濃“跟你學的。”
他的姑娘以前很羞澀。
現在學壞了,是他教的。
這一句話戳到了雲陌的敏感線,他帶著她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嘴角有很壞的笑“怎麽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