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論逼格與時髦值的不同表現形式

  和艾澤拉希世界不同的是……外域的天空，已經沒有了月亮的存在。 

  那場令整座德拉諾大陸分崩離析的恐怖爆炸，撕碎了大陸與扭曲虛空之間的屏障，也破壞了這片世界周圍的力場——事實上，如今就連吹拂在外域的風，也並不是所謂「氣流的定向移動」，而是來自扭曲虛空深處間或爆發的，黑暗力量的餘波。 

  一波能量掃過地獄火半島，帶動著高和的衣袂嘩啦啦地響。 

  制裁的6秒眩暈時間早已過去，倒吊男並沒有出手的意圖，只是靜靜地望著狀似失魂落魄的他。 

  「怎麼，還要繼續么？」 

  「……」 

  高和沒有開口回答。 

  如果非要讓他承認的話，那麼，今天的這一場戰鬥，毫無疑問地是他自從進入遊戲以來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慘敗。 

  在艾澤拉希世界的那段時間裡，哪怕是在被「帝王」打壓的那段最落魄的時候，他至少能夠保持「不敗」這一最基本的狀態，雖說動不動就正當撤退實在是有些丟人，可至少保留了革命火種，東山再起尚且可期。 就在剛剛，高和幾乎是全力以赴的，可以說是他能打出的最高傷害的一記命令審判，在他的計算中。儘管自身除了力量祝福外再沒有任何buff加成，可是，這一記以他如今最巔峰的狀態所打出的審判。所能造成的傷害就算破萬也不足為奇。 

  可事實上，當他再一次通過戰鬥記錄確認了這一次傷害的時候…… 

  戰鬥提示：你的命令審判擊中倒吊男造成了4127點神聖傷害。 

  或許是命運的玩笑。就在此前，倒吊男隨手一擊暗影箭對高和所造成的，恰好也是同樣的傷害數字。 

  只不過，稍微對比一下二人的境地，高和的心中，還是一陣陣地發涼。 

  和倒吊男的隨手一擊比起來，他剛剛的一記審判已經是近乎全力以赴了，可是最終的結果。卻讓二者之間的差距呈現得如此明顯。 「居然……沒有暴擊？」 

  有著天賦加成的命令審判，在面對著被制裁技能眩暈的倒吊男時，其暴擊幾率應該是百分之一百，可是現在的結果卻是……哪怕倒吊男從頭到尾都沒有做什麼，這一次勢在必得的攻擊，卻根本沒有達到高和預期的效果！ 

  不……其實就算暴擊……似乎也沒什麼意義吧？ 

  8000點左右的傷害，對於倒吊男那已經突破2w點大關的生命值而言，說是不痛不癢亦不為過。因為如果戰鬥繼續，高和自身的那點生命值，或許對這個從頭到尾都未盡全力的傢伙而言……也只是兩三下就能解決的事。 

  「怎麼會……這樣？」 

  高和難以置信地望著倒吊男那帶著令人厭惡微笑的面龐。 

  「你……到底用了什麼鬼把戲？」 

  「這可不像是你啊……第一聖騎士。」 

  對於高和的質問。倒吊男的回應，只是無奈地聳聳肩。 

  「如果我說，這就是你和我之間這一個等級所帶來的差距，或許你可能還不會相信——而事實上，真正的差距當然不僅僅如此。」… 

  在這一刻，他從一開始就顯得格外隨意的表情，也終於變得認真起來。 

  「等級只是一個方面，而從等級所延伸出的裝備，屬性。以及天賦的搭配等等方面的因素……這些……或許你在貿然向我發起挑戰的同時，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些。」 

  「不可能！如果只有這些差距的話……」 

  「你是不是要說。你考慮過這些，並且認為你自認為你能夠彌補這當中的差距？」 

  倒吊男再一次笑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的笑容之中，卻包含著一種讓高和幾乎無法忍受的意味。 

  是輕視。 

  沒錯，這雖然還只是倒吊男第一次明確地表現出這樣的態度來，可是，高和卻可以想象，或許一直以來，自己在這位曾經的「王者」面前，或許從來都只是一個可以隨隨便便被打敗的「小角色」。 

  也正是這樣，才讓他輸得更加不甘心，更加想要找出其中的緣由。 

  「雖然沒有必要，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第二次——你眼中的世界與我眼中的世界，有著截然不同的差別！」 

  倒吊男的話語，斬釘截鐵，有如滾燙的子彈，一字一句地打進高和的心臟。 

  「在你的眼中，這是你和我，兩名看上去活生生的人物角色所發生的戰鬥，雙方或許有差距，卻可以通過某種程度上的主觀意識來彌補——這就是你所謂的鬥志和決心，不過很可惜……」 

  他搖搖頭，目光冷冽地打量著高和的身體，當中隱約透出的冰冷，讓高和心中發寒。 

  「……無論是獲勝的決心，求生的意志，不敗的期望，又或是無敵的姿態……這一切在如今的我面前，就只是一紙空談！」 

  「……」 

  這大概是高和第一次認真地打量眼前的這個男人。 

  在此之前，他從未想象過，這位被稱作「過氣的皇者」，應該已經死去的存在，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 

  而事實上，就在此前，他就已經用行動先後證明，以「無敵」和「不敗」之姿存在的「帝王」，以及現在這個求生*無比強烈。一次次克服困難戰勝強敵的所謂「第一聖騎士」，都不是他的對手。 

  「我和你們的視界，早已經不在同一個層面之上——說實話。和你的戰鬥，甚至讓我連一丁點興趣也無法提起。因為從一開始，我的眼睛就告訴我，你……就算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到百分之百，哪怕百分之二百……也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在這一刻，負手而立的倒吊男，真正意義上地第一次表現出了凌駕於整個世界之上的強大氣勢和意志，而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在伴隨著黑暗風暴的餘波。清晰地傳入高和耳中的那一刻，更是對他此前已經瀕臨破碎的自信，又一次沉重的打擊—— 

  「你所看到的，是角色，是等級，是裝備，是戰鬥技巧，可是，這些對我而言，都已經毫無用處。」 

  「因為。無論你將這一切發揮到怎樣的程度，歸根結底，最終能夠主宰勝負的就只有一點。那就是……數據！」 

  「所謂遊戲，就是一個完全由數據組成的世界！在這裡，真正主宰勝負的從來不是什麼個人意志、運氣又或是什麼與生俱來的天賦……只有數據！才是決定你我之間絕對強弱的唯一關鍵！」 

  倒吊男將手中的法杖輕輕一揮，一道惡魔傳送門已然開啟，下一刻，他沒有絲毫遲疑地跨入其中，留給高和一個宛若無法逾越的削瘦背影。 

  「在無法理解這一點之前，你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戰勝我的……」 

  他最後的聲音停頓了片刻，隨即又有些蕭索地嘆息一聲。 

  「不。我想，在這個世界中。已經沒有人能夠戰勝現在的我了……」 

  「……」 

  惡魔傳送門關閉了。 

  高和怔怔地站在原地，望著那提示他決鬥勝利的訊息。以及倒吊男原本所站立的地面，久久不語。 

  他完全沒有想到，在信心滿滿踏足外域的第一時間，他所遭逢的，就是這樣慘重的打擊。 

  那根本是超出了想象的對手——倒吊男的強大，自信，不可一世，都已經遠遠不是他在艾澤拉希世界時所表現出的那些。 

  可以說，現在的他，比起當初兩人第一次試探*手時要強大了無數倍，如果說，高和的強大可以用眼睛判斷的話，那麼，倒吊男的強大……恐怕已經是無法用數據衡量的了。 

  「等等……數據……」 

  高和失落無神的眼睛之中，突然閃過了一點光。 

  在此之前，倒吊男最後的話語，一字一句，他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他說……我們兩個的視界……不同么。」 

  如果按照倒吊男的說法，那麼，從兩人見面的一開始，倒吊男的心中，就已經可以確定了這一場勝負的結果。 

  或許，高和本人的實力，在他的眼中，也早已化作一項項翔實的數據——這些數據足以支撐他做出關於這場戰鬥結果的判斷。 

  可是……這可能么？ 

  在長嘆一口氣后，高和再度抬起頭，望向這片荒蕪的土地。 

  不管怎麼說，這一次的失敗……或許也可以當成是一次……珍貴的教訓吧。 

  而接下來，他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一件，那就是…… 

  用盡一切辦法，找出倒吊男強大的秘密，並且……追趕上他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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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域，納格蘭。 

  這裡或許是名為德拉諾的破碎大陸上，唯一一塊未曾遭受惡魔荼毒的純凈土地。 

  在這裡，最後的純血獸人聚居並生活，他們所需要面對的，除了那些時刻威脅著這片土地的惡魔，強大到足以屠殺巨龍的戈隆，兇狠的食人魔以及遍地的野獸與來自扭曲虛空的黑暗元素生物之外，同樣還有早已在惡魔之血的作用下墮落的同族邪獸人，以及來自曾經的盟友，如今的仇敵……德萊尼人的威脅。 

  或許是這多元種族交匯的複雜局勢使然，作為全世界最擅長捕捉商機的生物，地精們很快就發現了這裡所潛藏著的豐富資源與利潤——在開始發掘豐富的動物資源、礦產、元素晶核又或者是獸人與德萊尼奴隸買賣之前，這些地精在來到這片土地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從窮困潦倒的獸人手中，買下了那座位於納格蘭中部，破敗不堪的古老角斗場。 

  如今，這裡被命名為納格蘭競技場——作為「正宗好涼茶正宗好地精『諾格弗格』競技場巡迴賽」第四賽季的舉辦地，如今，在這裡早已聚集了不少前來報名參賽的冒險者玩家，為這片原本安靜的土地帶來了無謂的喧鬧。 

  而此時此刻，競技場內，名為倒吊男的男子，安安靜靜地坐在專屬於他一人的休息室之內，耳中傾聽著外界的喧鬧，默然不語。 

  「……你不應該把那些事告訴他。」 

  不知何時，身著一襲銀色鎧甲的少女悄然而至。 

  「就算我不說，他遲早也會察覺這一切，我所做的，只是讓他提前……邁出那一步。」 

  「我不這樣覺得。」 

  對於倒吊男的微笑視若無睹的少女搖搖頭，坐在了他的旁邊。 

  「在被你打敗后，他或許會從此一蹶不振。」 

  「我們可以打個賭。」 

  「……」 

  對於倒吊男這一意料之外的提議，少女卻表現出了空前的平靜。 

  「這也在數據的計算之內么。」 

  「不，不過……我偶爾也想要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做一些事。」 

  「既然如此……那麼，我賭他會贏。」 

  「……」 

  這一次，倒吊男臉上的笑容變成了苦笑。 

  「我應該感謝你對我有信心，還是……嘲笑自己作繭自縛？」 

  「這和我無關。」 

  少女的唇邊微微牽動了些許，卻又很快恢復原狀。 

  「那麼，接下來要怎麼做。」 

  「接下來么……」 

  倒吊男沉吟著，目光望向了納格蘭的東部山巒。 

  在山丘之後，正是沙塔斯城的所在，而也就是在那裡，有著連倒吊男也必須忌憚的存在。 

  「在不驚動她的前提下……繼續完成我們的目標。」 

  「我知道了。」 

  少女點點頭，站起身來。 

  下一刻，她的身體彷彿是融化了一般，化為星星點點的銀白色光輝，並且很快與周圍的空氣融為一體，眨眼間就消失不見。 

  而就在她即將消散在空氣中前的那一刻，倒吊男卻似是不經意地突然說了一句話。 

  「你……不想去試著了解他么？」 

  「……有必要麼？」 

  「……」 

  就在倒吊男思考著這個回答的意義時，少女終於是徹底消失在了房間之中。 

  與此同時，在倒吊男的耳畔，也響起了挑戰開始的系統提示。 

  「開始了啊……」 

  他聳聳肩，從容地站起身來，握緊了手中的法杖。 

  「那麼……接下來就只要等待……他的出現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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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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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p.s：果然全勤一沒勁頭就泄了大半…… 

  p.s2：不過還是要繼續努力口牙！ 

  p.s3：老娘恨死數學了…… 

  p.s4：換成計算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