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城市獵人（5）
杯子里的酒還沒有融化，這杯雞尾酒有點涼。
這已經是Krystal喝的第二杯了，在紐約的日子，除了參加一些時尚派對，她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晚上喝一點酒，也是自己看著youtobe上面的博主的做法，自己弄的，說不上什麼好喝，但也不是不能下咽。
Krystal已經知道了，韓國那邊發生的事情。她當然在飛車黨沒有什麼眼線，知道這些消息，都是雪莉告訴她的。雖然現在她對於雪莉來說，已經不算是進身之階了，但是畢竟還有一點香火情分，透露點消息，雪莉還是辦得到的。
Krystal不知道自己應該用什麼態度面對，她一直都反對阿九做黑道，在她的想法里，就算做一個普通的公司職員，都比混黑道要強很多，但是不可否認，就連Krystal自己都覺得，阿九天生就應該是那樣的男人。他這樣的人，實在是不適合普通韓國男人的朝九晚五的模板。
女人的心，真的是很矛盾的存在。她們既希望自己的男人居於人上，又希望自己的男人能夠體貼入微。但現實卻是，體貼入微的男人往往沒有大出息，而居於人上的男人，也沒那些體貼的時間。
想要在這裡面尋找平衡……真的是很難做到的事情，有的人覺得自己很聰明，但是最終的結果，很可能只是挑來挑去多了幾個大齡剩女。人能做選擇的時間，其實並不多，說來說去，也就這幾年而已，當你發覺身邊的人，和你同齡的人，生活狀態都已經和你不一樣的時候，你就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力。到了那個時候，尤其是女孩子，就算別人給你選擇的機會，你也不會去想這個選擇的事情了。
Krystal忽然覺得，自己的生活，已經不能再選擇了。
阿九那樣的男人，他的人生實在是太多驚險，而自己，終究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罷了。和他在一起的時光，每天都像在拍電視劇，而自己的人生，本來的劇本，應該就是一個有點虛榮，有點膚淺，貌似恭維，實則沒多少人看得起的小藝人罷了。
一杯涼酒喝下，Krystal被嗆得鼻涕眼淚一起出來了。她很難過，很難過自己做出這樣的決定，但同時她也很開心，開心自己終於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Krystal拿起手機，找到了KAI的電話。
「如果我說，我們在一起吧，你敢嗎？」
對面久久沒有回應，好一會兒，就在Krystal失望到要把電話掛斷的時候，傳來了Kai像是感動得哭了一樣的聲音：「我、我我敢！」
Krystal驚呆了，她沒有想到，好似沒有卵蛋的Kai，這次竟然這麼大膽，竟敢做出這樣的決定。她難以置信，以至於又問了一句，確認的語氣：「你真的想好了？」
「嗯！」KAI的語氣雖然有心猶豫，但還是很堅定而且乾脆的。Krystal笑了，她看不到KAI的表情，但是猜也猜得到，他即便答應了，心裡有多緊張。同時她也為阿九感覺到悲涼，只是不再做老大了，竟然連KAI也可以看不起他了，膽敢冒犯他了。
雖然心裡想著這些，但是Krystal已經做出了決定。她決心回到自己普通的人生中，回歸自己被阿九擾亂的生活軌跡中來，她要做一個普通的idol，過自己那個本應該是虛榮的小藝人的人生。
所以Krystal點了點頭，道：「好，那我做你的女朋友，就從現在開始。」
電話那頭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點頭應了一聲『嗯』。
電話掛斷，Krystal大哭了起來。而在門旁偷偷看著她的Jessica，也無聲地流下了眼淚。
她知道妹妹能做出這個決定心裡有多苦，她忽然發覺，此時此刻，她對阿九的感情，不再是那麼痴纏的愛意，而是摻雜了一些，類似恨的東西。
或許，這才是完整的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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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i掛斷電話，看著坐在包房長沙發上的阿九，手抖如篩糠。他今天好不容易有了一天的假期，想和朋友來練歌房唱個歌，怎麼也想不到，剛剛進了包房，就看到阿九坐在那裡。
KAI是真的怕了阿九的，他差點被阿九整死，對外只好宣稱是練舞受了傷。以至於快半年的時間沒有跟隨團隊演出，收入正好的時候，半年零收入。S·M可不是慈善家，沒有出勤，自然就沒有收穫，再者阿九的態度，也讓李秀滿不敢再捧這個人了。
他帶來的朋友們，早被隔絕在了包房外面，阿九雖然已經不是飛車黨的大哥，但身邊辦事的小兄弟，還是留有兩百人的，這兩百人，都是阿九第一次訓練出來的那一批，對他最忠誠，戰鬥力也是最強大。毫不誇張的說，如果給他們配備了足夠的武器，再把首爾的黑道翻過來一次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坐吧、」阿九指了指對面沙發的位置，示意Kai可以坐下。KAI看了看他，小心地分析著他這樣說話的用意，他是真的怕了，不敢接茬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想找你聊聊，你這種態度，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的意思么？」
「不不不，絕對不是！」KAi頓時一屁股坐下了，搖手說道。但忽然又覺得這樣可能是太不尊重了，又把手收回來，改為搖頭了。一邊搖頭，他一邊還在想，自己又花費了積蓄，好不容易維持的這張臉，今天可能又要告別了。
「不用太緊張。」阿九彷彿沒有看到KAI的窘境，見他坐下了，丟過去一根細雪茄。從迪拜回來之後，他就迷上了這個玩意兒。
KAI不會抽煙，但阿九給的，他也不敢不接著，剛抽了一口，嗆得劇烈咳嗽了起來。
「最近，秀晶和你有聯繫么？」阿九看似隨口問的一句，但說著無心，聽者有意，KAI立刻說道：「絕對沒有，九哥，真的沒有！」
話音剛落，還沒等阿九說點什麼，忽然KAI的手機就響了起來。阿九示意他可以接，KAI趕忙告罪一下，把手機掏了出來。這一掏出來不要緊，上面赫然是Krystal的頭像。KAI嚇得差點把手機丟出去，但是在阿九的眼神脅迫下，他還是硬著頭皮把電話接了起來。
他很想大喊告訴Krystal，她那個閻王男朋友就在旁邊，可千萬不要說任何有歧義的話啊。否則以他的脾氣，他的女人他不會怎麼樣，其他人的小命，可就有點夠嗆了啊！
「如果我說，我們在一起吧，你敢嗎？」
Krystal的一句話，就讓KAI如墜冰窖。他對Krystal從練習生的時候就一直有心思，如果是在一年前，Krystal說出這句話，KAI估計會心跳過速而死。一年後的今天，他同樣是心跳加速，但是卻是怕得要死。
姑奶奶，這是在玩命啊！你知不知道，你隨口說的一句話，很可能就要了我的命啊！
但有阿九在旁邊，他也不敢說，只好不做聲。但是不做聲又有點太怪了，KAI小心翼翼地看向阿九，卻見阿九點了點頭。KAI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是看錯了，阿九又示意了一下，他才結結巴巴的答應：「好，好吧……」
「你真的想好了么？」
KAI又看向阿九，然後回答道：「嗯、」
「好，那我就做你的女朋友，從現在開始！」
「嗯……」KAI含糊地應付著，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當著阿九的面，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而且阿九的態度，讓他摸不著頭腦，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答應是對還是錯，他忽然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電話掛斷，KAI的手都害怕的顫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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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的一根雪茄要抽完了，KAI心裡還是不安穩，最終他決定還是跪著吧，至少還能表現一個姿態，所以他起身跪在了阿九勉強，也不為自己做辯解。和阿九接觸幾次，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阿九根本就是不講道理，他要是相信你，那你不解釋，他也是相信的，如果他要整你，哪怕你把證據擺在當面，他也能做到像是沒看到一樣。所以KAI選擇了不解釋，如果阿九想要他的命，他解釋也是白解釋，還浪費唾沫。
「我知道你沒有主動聯繫過她，剛剛的電話是一個巧合。」阿九把雪茄掐滅，道：「不過，我想跟你說的事情，也和這件事有很大的關係。」
KAI低著頭表示順從，小聲，也不敢大聲，道：「九哥，您儘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
「因為一些事情，我和秀晶暫時分開了……我讓她失望了……她給你打了這個電話，可想而知，她對我的失望有多大，我不敢乞求她的原諒，但是你說，你配得上她嗎？」
KAI在心裡腹誹，我為什麼配不上。門當戶對好不好！她是FX，我是EXO，都是S·M的藝人，在隊內的地位也差不多。賺錢的能力上，EXO比FX高不止一倍，但Krystal數個廣告在手，賺的也不少。倆人的收入也差不多，如果能在一起，誰不說這是郎才女貌的一對兒？
但是這些話，也就只在心裡說說，KAI不傻，他當然知道阿九想要的回答是什麼。
「九哥，都是我的錯，我以前痴心妄想了，您就饒了我吧，我保證，我不會給她任何回應的，回去我就把聯繫方式換掉……」KAI磕頭如搗蒜，想要乞求阿九的原諒。
「你用不著這個態度。」阿九冷然道：「你只需要知道，她是我的女人就行了。該怎麼做，心裡有數嗎？」
KAI被鬧糊塗了，他有數個屁，阿九這麼說話，是讓他怎麼做，接受，還是不接受，難道像薛定諤的貓，在這中間，還有一個兩不得罪的選項？
「她可以做任何事情，但是你不能做。」阿九給他解釋道：「她找你約會，你可以去，但是你不能看她的眼睛，也不能對她說任何情話，她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只能陪著。你們去看電影，你也可以去，但是她想吃爆米花，你就得吃爆米花，不管你願意吃還是不願意吃……」阿九一口氣說了十幾個例子，最後總結道：「總而言之，就是你只能作為一個陪伴的存在，你不能對她產生感情，如果你違反了，你覺得，我會對你做什麼？」
KAI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這話里話外的威脅之意，但他能怎麼辦？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他一點反對的資本都沒有。但雖然這個樣子，阿九說出這番話來，還是讓KAI輕視了。這種直男的話，還這麼自以為有理的說出來，算什麼？霸道總裁么？哪個女孩會喜歡這樣的人，KAI心裡嘀咕，已經把阿九打入了不懂女人心的莽夫之列了。
但是這種苛刻的條件，到底要怎麼答應么？人非草木，誰能無情，別說這個人是Krystal，就算換了另一個人，天天朝夕相處，約會吃飯，誰都難免會動心。KAI可以自己忍住自己的雜念，但是他不敢保證，做出這樣決定的Krystal，和他的想法是一樣的。
人怎麼會一樣呢？如果是Krystal先動了情，那他死的豈不是很冤枉？
KAI婉轉的提出了這個隱患，阿九看著他，良久，道：「如果秀晶對你的感情是真的，那就當我這些都沒說過，到了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好好對她，我自有一份薄禮送給你們。」
KAI心裡狂喜，還有這種好事兒？雖然條件苛刻了一點，他什麼都不能回應，只有Krystal可以主動。但這也是提供了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啊？而且KAI現在還心存幻想。阿九畢竟不可能面面俱到，總會有空檔出來，比如說晚上，比如說在公司偶遇，總能製造出倆人單獨在一起的時機，到時候也不是一點機會沒有。
KAI完全相信阿九的話，在他看來，阿九沒有必要騙他，這有什麼意思呢？他在心裡亂猜，猜想大概可能是，Krystal的矯情，惹得阿九膩煩了，或許是念著一點舊情，想讓她找一個好歸宿罷了。
想到這兒，KAI又有點不甘心，大家都是男人，憑什麼你玩剩下的給我？但是這種話，他是萬萬不敢說的，在阿九面前，他永遠是保命要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