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追問
今天很不湊巧，IU的身子不方便，她想讓劉仁娜過來陪阿九，但被阿九拒絕了。已經過了月圓之日，衝動並非無法剋制，而且他也覺得好久沒有跟IU單獨在一起了，好不容易有個說說話的時間，還是不要旁人來打擾了。
晚飯當然還是阿九自己動手，最近弘大這邊新開了一家菜市場，提供了一小時預約服務。不方便親自買菜的人，可以掃一下促銷單上的二維碼，然後在網上登錄直接購買菜品，一個小時之內必定會送達，如果送達不了，這一單免費。說是一個小時，但因為菜市場就在樓下，所以基本上也就十幾分鐘就送來了。唯獨一點不太好的是，購買一次必須要超過五萬韓元才免費送貨，像IU自己在家的時候，她吃不了這麼多的菜，所以一般不會這樣買。阿九在就不一樣了，他總是買很貴的食材，所以一頓飯十幾萬韓元也是正常的事情。但對IU來說，這不算什麼煩惱，因為阿九不在的時候，她基本上也不買菜，外賣不是有很多麼，再說了，還有劉仁娜呢。
菜送來了，飲料零食也都送來了，阿九洗洗手開始做飯。IU抱著她最喜歡的超大包薯片，坐在沙發上等著，電視機開著，但她的視線一直都沒離開過阿九。
她特別喜歡阿九做菜時候的樣子，那麼認真，尤其是切菜的時候，特別的帥氣。很多大廚師，為了體現自己的刀工不凡，切得又快又細，哆哆的響。阿九比他們都要厲害，他切得更快更細，而且還很安靜，因為他的刀控制的更加精準，能達到把菜切開，卻又不落在菜板上，所以一點聲音都沒有。IU覺得很神奇，但她更喜歡的，是阿九的這份心意。在他這個位置的男人，在韓國這個社會環境中，幾乎就沒有第二個，還會做這種給女朋友做飯的事情。他們很忙，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比給女朋友做飯要重要一些，但這種事情，說白了不就是一個心意么？如果有心，多忙都會有時間，如果沒心，就算閑著玩遊戲，他們也不會有時間，IU很開心，自己的哥哥，還有這份心思對待自己，但只要想起來，他對別的女人一樣有這份心思，喜悅感就莫名減少了不少。
IU鼓了鼓嘴巴，把薯片放了下來，然後又把懷裡的熱水袋拿開，這是阿九剛剛硬塞過來的，IU沒辦法也沒轍……什麼熱水袋啊，零上二十六七度，還需要熱水袋？都捂出汗了。
「哥，還要多長時間吃飯啊？」
「大概十五分鐘，怎麼了？餓了？」
「那我去洗澡了、」IU說道，阿九趕緊問：「你現在可以洗澡么？」
「我擦一下，熱的不舒服、」IU回答著，走進了浴室，阿九蹙著眉頭，他感覺到IU好像有點心事兒，但他不知道為什麼，想想這幾天沒有見面，或許是因為這個生氣了？阿九搖了搖頭，覺得沒什麼大事兒，每次都是這樣，哄一哄就好了。
浴室里，IU搬了個浴室凳子坐下，把浴室的門關上，側耳聽了會兒，確認阿九在炒菜，才把浴室的水龍頭打開，然後掏出手機給播了劉仁娜的視頻電話。
屏幕里出現的是一張『黑臉』，但IU沒嚇著，因為這個美容泥面膜是她買了送給劉仁娜的。她自己也有一套，但很少會用，因為總會忘記。這也和年齡有關，IU正直青春無敵的時候，皮膚的活性也是最好的年紀，面膜敷或者不敷，感覺不到太大的差異，但劉仁娜就不成了，對皮膚的好壞非常的敏感，所以幾乎是每一天，她都要做保養，一個星期七天，她要用到四種面膜，都是不同的功用。就算這樣，她還是很有危機感，因為阿九……阿九是她的男人，他的身邊美女太多了，她很怕這個她越來越喜歡的『小』男人有一天會嫌她人老色衰，不要她了。
「幹嘛啊？這個時間打電話，我在敷面膜呢，說話會長皺紋。」劉仁娜嘴巴張了個小縫，嘴唇不動的發聲。往常這時候IU都會調侃兩句，但這會兒她已經沒這個心情了，道：「歐尼，事態嚴重了。」
「什麼啊、什麼嚴重的？」劉仁娜漫不經心的問道。
IU把剛剛她心裡想的事情都跟劉仁娜說了一遍，道：「歐尼，你說我怎麼辦，他都沒有跟我說的意思，你說他是不是不愛我了？我就知道，我一個人怎麼跟她們那麼多人爭嘛，你看她們都結盟了，高的矮的，ABCD都有，我以後更沒有機會了。」
「哎呀……」劉仁娜聽得一個頭倆大，面膜是做不下去了，撕了下來，把手機放到一邊兒，按摩著臉部皮膚，道：「其實在我看來呢，也不見得完全是壞事。你想呀，你這邊就你一個人，那邊有五個……人越多，他就越不可能在那邊挑結婚的對象啊，你覺得呢？我反而覺得啊，那邊的人越多，你就越有機會……至於他跟不跟你說么，我是認為一定會說的，早晚都會說啊，這種事情又不是瞞得住的，你還是再等等吧，不然怎麼辦，你去質問他，他反問你怎麼知道的……你怎麼說啊，說你通過他的小弟調查他？就算他不跟你生氣，那個小弟的命運呢？人家可是好心幫你忙，你忍心讓人家受罰啊？」
「也是……」IU當然不會那麼做了，如果真的這麼做了，以後還誰幫她打聽消息啊。
「好啦，心放在肚子里，只要你能確認他是愛你的，那就一點問題都沒有、」劉仁娜擦了臉，把手機拿了起來，道：「對自己有點信心，反正我的感覺還是，只要Krystal不回來，你就是一位的。」
「嗯……」IU點點頭，本來有點玻璃心，被劉仁娜這麼一開導，又恢復了不少。但劉仁娜最後的一句話，卻又讓她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雖然阿九已經很久都絕口不提Krystal，但從他把少女時代那五個安排在衛星房的舉動來看，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是把主房留下給Krystal的。IU在心裡嘆了口氣，還是有些鬱鬱寡歡，把電話掛斷了。
關掉水龍頭從浴室出來，飯已經上桌了。IU收拾好心情，走過來坐在了餐桌旁。
……
吃完了飯，倆人一起洗了碗，時間才過晚上八點。樓下的弘大正是人流密集的時候，站在窗戶向下望去人山人海，小吃攤的氣味，打開窗戶就聞得到。阿九有些意動，想要下樓去溜達溜達，但是IU不太方便，身體又不舒服，想想也是作罷了。把窗戶一關，跟IU一起擠在沙發上，找了個電影來看。
倆人都換了舒服的睡衣，絲綢的質地不沾身，但卻因為太柔軟了，凸顯了身體接觸時候的敏感。幾乎是比直接不穿衣服接觸更加真實的觸感了，不過好在倆人對彼此的身體已經再了解不過了，所以尷尬是沒有的，但是本能反應卻依然存在。
今天什麼也做不了，所以阿九在極力的控制自己，但他可以控制住邪念，卻控制不住慾念。IU在他的懷裡摟著，他就算再控制，也無法做到像個泥塑的雕像一樣一動不動，這兒摸摸，那兒抓抓，這都是免不了的。沒一會兒，IU就氣喘吁吁了，不得不按住阿九作怪的怪手，嗔怪地看著他。
阿九也知道自己過分了，手只放在IU的小腹，不再上躥下跳了。
IU的腹部，沒有Krystal那般『結實』，但是也絕無一點贅肉，大概是那種從外面看不到腹肌，但是摸上去可以感覺到腹肌的程度。這種程度被阿九視為剛剛好，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女孩子最好別有腹肌，因為想要維持太辛苦了。
腹肌這個東西，無論對於男女來說，想要維持都是非常辛苦的。這指的是正常人，如果是專業練健美的人，打激素的人，那自是另當別論。人體的腹部是很容易積累脂肪的，想要保持腹肌的狀態，就意味著人要時時刻刻的注意不能發胖，不能吃，人這一生就失去了一半的樂趣，想要吃，就得付出幾倍的運動量……所以少女時代的成員中，他是最佩服Yuri，明明很容易發胖的體質，腹肌還三百六十五天在線，著實的不容易。
「哥，你想什麼呢？」
阿九回過神，看到IU瞪著大眼睛在看著自己，有點不好意思，但也沒瞞著，把剛才自己想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
IU嘟著嘴，哼道：「所以你和Yuri前輩是有什麼了嗎？」
IU盯著阿九的表情，心裡想著，只要他否認了，那就等於是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哥哥就是不愛自己了。
阿九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IU提著的心反而放下了，至少沒那麼糟，哥哥還沒有對自己撒謊。
IU從阿九懷裡爬起來，身子扭了過去。阿九趕緊起來把她拉住，摟回懷裡，IU鬧彆扭的不依，阿九也不鬆開，在她臉蛋兒親了一下，道：「真的生氣了啊？」
「哥，你的女人太多了，這樣下去家裡到底要進來多少個女人啊！」IU終於還是把不滿說了出來，道：「我可不想一個月只能見到你三兩天，這算什麼啊？」
「哪有的事兒啊，怎麼可能三兩天……現在也不止三兩天吧？」阿九把那天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當然沒說和Yuri單獨的事情，既然少女時代那邊都知道的是那個版本，還是統一一下比較好，否則哪天說漏了嘴了，還吃不了兜著走。阿九拉著IU的手，道：「你說哥怎麼辦，總不能提褲子就跑，不負責任吧？」
IU怎麼也說不出讓阿九不負責任的話來，但心裡怎麼都過不去這個坎兒，故意找茬道：「那你怎麼不跟我說？是不是想瞞著我？」
「我怎麼敢啊、」阿九苦笑道：「我是有極大的心裡壓力，不知道怎麼跟你說，怕你生氣不是？」
「呵呵呵……」IU假笑兩聲，噘嘴道：「你還在意我么？哄我罷了。」
「我不在意你在意誰啊、」阿九把IU摟在懷裡，輕輕的抱著，道：「我現在最在意的就是你了……你是我的妹妹啊，妹妹就一個。」
「這還差不多、」IU就愛聽類似『唯一』的這樣的話，她爬到阿九身上，輕輕趴在他懷裡，半閉著眼睛。阿九在她頭上親了一下，柔聲問道：「是累了？」
「沒、」IU小聲說道：「就是想感覺一下被你抱著的感覺……」IU睜開眼睛看著阿九，道：「哥，你什麼時候娶我啊？」
「唔……」阿九抿了抿嘴，眼神有些晃動。IU盯著他，道：「你不會是沒考慮過吧？」
「嗯、」阿九坦然承認了，道：「確實我還沒有想過，你呢？真的想這麼早結婚啊？如果結婚了，你的事業肯定會受到非常大的影響，你不在意么？」
「你要是肯娶我，我甚至都可以放棄事業，真的我可以做到、」IU認真說道：「所以不要拿我的事業搪塞我，哥，你是不是壓根就沒有想跟我結婚的事情？你不會是騙我的吧？」
「我沒有騙你、」阿九被IU逼到了死角，不得不再次回答一遍，道：「我跟你說過了，如果在你和泰妍之間選一個人結婚，我肯定會選擇你的。」
「那我和鄭秀晶呢？」IU這次選擇面對了這個問題，追問道：「如果是我們倆個讓你選一個，你會選擇誰？」
「還是你……」阿九苦笑道：「這不算是個問題吧，我和秀晶現在……呵、還說什麼呢、」
「我問的是我們兩個你選誰，不是現在的情況，就是我們兩個，現在都可以嫁給你，沒有別的因素摻雜進來，你選擇誰、」IU的語氣有點激動，這次她不準備逃避了，她一定要問出個答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