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潔癖
說是房子，或許並不那麼準確，準確的來說，應該叫做『莊園』，除了各式風格共二十七個房間之外，還擁有游泳池，小型的高爾夫球場，一個室內的運動館。除了這些之外，臨近完工，又在建築物後方，原本不屬於北村的地，建了一個馬場。這是阿九為了Yuri特別建造的。
這是首爾市區內，唯一的一個馬場。本來是不被允許的，是阿九託了崔順時的關係才做到的。地是李在鎔的，阿九以李在鎔購買這塊地的價格，購買過來。這在商業上是不可能的事情，因為這塊地並不是廢地，價值一直在漲，如果開發成住宅，或許十倍也不止，李在鎔能賣給他，也是考慮到了之前欠的人情。
二十七個房間，採取的是『發散式』的造型，在天上往下看，有點類似於WIFI的圖案，一共有三層，最裡面是一棟房子，然後第二層是三棟，再往外是六棟房子。中間的主房加上三個衛星房棟房子一共有二十七個房間，最外的一層六棟，是工作人員的住處，有保安，有園藝工，也有廚師等等。
按照阿九的解釋，他主要是住在中間這一棟住，旁邊的三間等於是客房，如果有朋友過來的時候，可以喜歡住哪間就住哪間。但這種鬼話，根本沒有人信。在秀英的心裡，已經分配好了這三棟房子的使用權，無外乎就是她和Sunny還有泰妍的『少時派』，IU的『妹妹幫』，還有其他亂七八糟的『野狐門』，一個勢力一棟房子。所謂的東宮，西宮，中宮的區別。
對此阿九沒做解釋，打了個哈哈，把話題岔了過去。
出了主房之外的房子，都已經裝修好了。中間的房子是中式閣樓，東側的房子是日韓系民宿風格，西側的房子則是完全的西式風格。外面的六個工人房，則是統一的北歐風格，二層小樓。中間的主房，看不出什麼風格來，充滿了斯塔克的個人極簡色彩，也融合了阿九的意見，看上去有點像是未來科技的感覺，有點科幻電影裡面的畫風，但是住是非常舒服的，畢竟對於一棟建築物來說，方便人類，才是最根本的。
這是阿九有生以來，第一棟真正意義上自己的房子。之前他住的地方，最開始北村這邊是租房，然後到弘大也是租房，再到後來，和Krystal的家，也是在Krystal的名下，到目前為止，他名下的房子，就只有這一棟。生下的，半山豪庭也好，其他的物業也好，都是別人的名字。
如果依照阿九的性格，他是不會添置什麼特殊的東西的。他可能會把廚房搞的好一點，這樣方便他做飯吃，剩下的對他來說沒什麼必需品。就連電視，他其實也不經常看，有或者沒有都無所謂。但是Sunny不答應，泰妍也不答應，秀英更不答應了，她們是把這裡當成是自己的家的，雖然她們各自也有各自的房子，但是這裡，如果以後阿九經常住在這邊的話，她們也一定是會住過來的。
三個女人一台戲，阿九就被晾在一邊兒了。反正他也不在意，這三個人怎麼討論，怎麼買，隨她們去，他怎麼著都可以。閑著無聊坐了會兒，阿九看著三人一時半會兒也結束不了，忽然想起了Yuri，清了下嗓子，建議道：「不如今天就招待一下把，把孩子們都叫過來，我去買點菜什麼的，大家一起吃一頓啊？」
「也行，你打電話吧、」Sunny隨口說了聲，又投入到了和秀英爭論要買什麼顏色的杯墊的問題上了。阿九聳聳肩，覺得很難以理解，杯子幹嘛非得要個杯墊——幹嘛非得來個杯子？喝什麼對瓶吹不是更簡單么？
阿九沒打電話，而是群發了一條簡訊，簡訊的對象只限於少女時代這幾個人。沒有給IU發，他現在也學乖了，知道這幾波人，見面也是尷尬，所以刻意的在分割開。也完全沒有必要非得把人湊一起嘛，比如說IU和劉仁娜，完全刻意明天再請啊，一樣的理由，怎麼就不能用兩次了？他已經了解過了，明天少女時代有通告，撞不上車。
「我要去買菜，誰跟我一起去？」
「你等一下、」秀英回頭喊了聲，然後三人湊在一起石頭剪子布……Sunny一個石頭砸了兩把剪子，光榮的贏了這個出門的機會。阿九在旁邊看得無語，這種事情，就算是要猜拳，但是當著他這個當事人的面兒，這樣真的好么？有一種微妙的，被當成了『獎品』的感覺，讓他哭笑不得。
……
「我來開車。」到了車門口，Sunny伸手從阿九手裡搶下了鑰匙，先鑽了進去。阿九楞了下神，老實地繞過去，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自從他換了這個炫酷的新特斯拉電瓶車，因為沒了尾氣，沒了燃油引擎，所以開著的感覺，要安靜很多，沒有那麼『沖』的感覺。Sunny很喜歡這種，所以每次和阿九在一起的時候，都想要開車。
阿九說給她也弄一輛特斯拉的電動引擎車，但是Sunny拒絕了，理由是她也開不了幾次，買來了也是浪費，想開的時候，用阿九的車過過癮就算了。而阿九願意把車給Sunny開的理由，出了她是自己老婆之外，還有就是，這輛車的尺寸，是按照他自己的尺寸，也就是一米八的尺寸設計的，Sunny只有一米五八，所以腳夠不著油門……每次都很努力的夠，看起來很cue。
Sunny把車發動起來，看了看旁邊系安全帶的阿九，道：「這是什麼意思啊，平時讓你系安全帶，你都裝聽不見。怎麼我一開車，你自己就把安全帶繫上了，我開車有那麼不穩嗎？」
「上次秀英也跟我說一樣的話，結果我們差點從漢江大橋衝下去、」阿九把安全帶弄好，學著徐賢的語氣道：「所以不能相信了。」
「真是像啊、」Sunny不無諷刺地哼道，她們平時也特別喜歡互相學對方的語氣，徐賢因為特立獨行，無疑是被模仿的最多的，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就算是聲帶模仿的大咖秀英Xi，學徐賢的神態，都沒有阿九來的像。這也被Sunny認為是姐夫不正經勾搭小姨子的有力證據之一！
「最近叔叔總說你的好話、」Sunny小聲嘟噥，道：「都要氣死我了。」
「說我好話你怎麼還生氣啊、」阿九不解問道：「你不希望你家人對我有個好印象？」
「我當然希望家人對你有好印象了、」Sunny皺緊眉毛說道：「我是氣不過！怎麼這麼勢利眼啊，叔叔要不是因為這幾輪的融資用得著你了，他怎麼可能說那些話，真是用人在前不用人在後，勢利眼！」
「原來是替我打抱不平呢、」阿九笑道：「這有什麼啊，很正常的事情。再說了，畢竟是你叔叔么、」阿九說著，伸手把Sunny的手拉過來，輕輕的揉捏著，道：「這點小事，跟你對我的好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我哪有什麼好啊……」Sunny的聲音越來越小，臉也有些紅了。費力從阿九的手裡把手掙脫開，但她不承認自己不好意思，只是說道：「一隻手開車不方便……」
阿九也不戳穿，道：「親愛的，NEW影視製作公司，最近的股份也要分配結束了，我委託律師把股份掛在你的名下了，也是百分之九，其他的，我都給分出去了。」
「為什麼啊！」Sunny聽到這個消息，一腳把剎車踩住了，不解地看著阿九，道：「S·M公司的事情也就算了，畢竟有我叔叔的關係，而且我們購買股份也要花錢。但是NEW公司，不是我們全額收購了嗎？都是我們的錢，為什麼要給別人？」
「你看你這小心眼兒的勁兒、」阿九把Sunny摟過來親了一下，道：「快消消氣吧，我把股份給出去，人家又不是白要的，不是給咱們錢了么？」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Sunny瞪著阿九，道：「現在你給他們的價格，和白送有什麼區別？以後這個股價肯定是要漲的，到時候他們能把漲的差價給你嗎？」
「那當然不可能。」阿九被戳穿了，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清了下嗓子，解釋道：「親愛的，你不能這麼想事情。你說股價，現在公司可是停牌呢，以後股價是會漲，但是怎麼漲啊？你不得先把公司運行起來么？怎麼運行？是我去運營，還是你去運營啊？不還是得有人幫著咱們一起做么？對這些跟我們一起做的人，能不給點原始股啊？」
「那給出去的也太多了，我們不是得控股……百分之九，連最大股東都不是了！」
「嘿、」阿九意外地看向Sunny，嘴角咧出笑容，道：「真想不到，你還真是了解了不少呢。」阿九又親了一下，道：「我以為你不會關心這些，既然你了解了，那我就跟你解釋一下……咱們不能做最大股東，甚至第二第三股東，咱們都不能做。」
「這是為什麼？」Sunny疑惑不解。
「因為我不想暴露在聚光燈下啊，你想么？」阿九解釋道：「錢不是一個人賺的，咱們拿一份就可以了，少是少了點，但是大家都開心，這不是很好么？拿得少，咱們付出的精力也少啊。其實還是等值的。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這次重新運營這個公司就一定賺錢啊？萬一賠了，咱們賠的不也少么？老婆，咱們以後的生意啊，各行各業，多種多樣，咱們不是沒一個都讓出去，有些咱們也得控股，也得說了算，但是不能每一個都這樣吧，三星那麼厲害，他也不是每一個都說了算啊，有選擇性的，我也不想你太累了，所以呢，每個公司咱們佔個百分之九，到時候靜等分紅，還把人情賣出去了，這不也挺好的么？」
「少賺好多錢、」Sunny知道阿九說得有道理，但心裡還是不舒服，把車子重新發動起來，依舊還在嘟噥著。
阿九知道她其實已經想通了，也不再說什麼，靠在她的肩膀上，聽著她念叨。有這麼一個小財迷的老婆，有時候也是會有點負擔的。不過阿九還是很開心，至少Sunny有幫他分憂的心，雖然他不需要，但這樣已經很好了。
……
Yuri接到阿九簡訊的時候，正在家裡洗衣服。和少女時代的其他人只洗貼身衣服，其他都送去乾洗不同，Yuri的衣服，基本上都是自己洗的。如果一件衣服不穿了，還好的程度，她會洗乾淨了送去福利機構，自己不方便去，她會郵寄過去。而一些貼身的衣服不穿的時候，她會剪碎了再扔，防止有些奇怪的人，會撿去做奇怪的事情。這麼繁瑣是因為，她不但有潔癖，還有精神潔癖，所以活得很累。
正因為這個精神潔癖，Yuri對有男人進入自己的身體這件事，心裡一直都存著很大的疙瘩。她不知道如何去面對這件事，因為只要想想就很噁心了，根本就無法想象自己能接受這種事情。如果能接受，她也不會和上一個男朋友走到那種程度了。
如果要她做好心理準備再做，估計這輩子她都做不好這個心理準備。或許做一輩子的老姑娘也說不準，但人的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在她不知如何做好決定的時候，一個人的出現替她做了決定，根本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在一次酒醉后，稀里糊塗的就佔有了她。起初還有一些不適應，心理反應，但是次數多了，不適應也變成了適應，繼而還變成了一種期待，開始想象未來了。
所以看到阿九的簡訊，即便有些猶豫不決，但是恍惚了一下，Yuri發現自己已經人在屋外了。就在恍惚這功夫，她已經下意識做出了決定。Yuri苦笑了一下，對自己的不爭氣無可奈何，叫了一輛車，按照阿九給的地址赴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