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複雜
「你我永遠不可能是一路人，所以你也不需要嘗試討好我，沒有這個必要。」阿九依舊冷冰冰的說道，其實這樣有點不近人情了，作為師兄弟，他是老九，龍十是老十，本應該是相親相愛才對，就算有什麼不睦，師兄弟么，道個歉也就是了，但是阿九對龍十，永遠是親近不起來。原因說起來就很複雜了，龍十心裡也清楚，所以雖然很無奈，但張了張嘴，也沒有再說什麼。
龍十嘆了口氣，換了話題，道：「師兄，你上次把制服送了回來，回去領導批評我了，也……也批評你了。領導的意思是，不管怎樣，你還是我們驕傲的戰士，這是根本性的東西，不能一時任性就……」
阿九打斷龍十的話：「這話怎麼你來說，領導有想法，怎麼不直接跟我說？」
龍十心裡腹誹，領導倒是想找你，找得到你算啊。以領導的身份，總不可能離開大本營，跑到韓國面見你吧……但他這些話，也就在心裡想想，他畢竟不是龍九，他是龍十，十和九差一個數，差距就太大了。雖然他已經很努力了，而且在自己的領域也卓有成效，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和阿九比起來，他還是差很多，這不是努力可以彌補的。
龍十也不爭辯，只是繼續說道：「師兄，領導的意思呢，國家需要你，所以還是希望你考慮一下，祖國畢竟是祖國啊。」
阿九看了龍十一眼，龍十鼓起勇氣面對他的目光，但是看了兩秒鐘，龍十把頭低了下去。倒不是他有什麼心虛的，而是他自己也覺得，對比阿九，還有他的父親老九，這對父子為國家建立的功勛，他說出這種話，確實有點打自己的臉的感覺。
阿九沒有出言奚落，也沒有說什麼，他伸手從龍十的身上一摸，拿出一盒煙來。就像是拿自己的煙一般隨意，龍十斯斯文文的，但卻是一個煙鬼，每天至少都要抽上三包，只不過他比較隱秘，和他不熟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他會吸煙。阿九從裡面拿出一根，龍十給他點燃了，自己也點了一根。在這麼隆重的酒宴上，兩個師兄弟竟然旁若無人的吸起了煙。
阿九吐了口煙，道：「老十，你知道我討厭你哪兒么？」
「我……」龍十忽然不知道自己怎麼接，他感覺自己知道，但阿九想什麼，他從來也沒猜對過，心裡沒有把握……想了想道：「師兄你說。」
「在你的立場，你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麼，甚至在領導的立場，你也是出色完成了自己的任務，這更讓你自己覺得，你很優秀……這正是我討厭你的地方。」
阿九又吸了根煙，繼續說道：「完成一件任務，你會考慮，如果我完成這件任務，是不是會得到領導的表揚，報告應該怎麼寫才好一點。這樣的想法沒錯，但我問你，如果你得不到表揚，報告沒你的名字，這件任務你做是不做？」
「這麼多年，你幾乎從來沒有在危險的任務一線經歷過，你永遠也不知道死亡臨近的感覺是什麼樣的，你有一身的武功，但你最擅長的卻是用毒……你學武功的意義是什麼？學了你也不用？我多少知道一些你家族的事情，說實話，根據你的出身，你現在的成績，我也認為可以了，至少不是一個廢物的官二代，但是，你覺得自己應該表揚的地方，正是我不恥的。就拿上次三三和三八受傷的事情，你憑什麼覺得，只要任務完成了，他們就算犧牲也是值得的？下次你有這種想法的時候，或者說你可以有這種想法的資格，前提是你是那個被犧牲的人。你沒有權力在一個上位者的角度，決定你的師弟的生死，他們可以決定自己，你也只能決定你自己……你能體會到那種，你以為你的師兄會救你，但他卻選擇了放棄的感覺么？」
龍十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悶聲說道：「我不是想放棄他們，可是師兄，你也知道，這種任務……他們去執行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發生意外的時候……」
「我說了，你要自己去感受一下，才會明白那種被放棄的感覺！」阿九把煙頭彈飛，道：「可能是我的問題，我這個人，不太適合做領導，我只適合做一個戰士，所以，不要再和我提這些，在你做的事情超過我之前，做好你自己。」
龍十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阿九轉身離開，龍十看著他的背影，心裡忽然有一種感覺。難道真的是自己的出身限制了，讓自己天生本能的在規避風險么？仔細想想，似乎真的是，這十來年，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從來都是謀定而後動，從來也沒有涉險過……
龍十緊緊地抿著嘴唇，心裡非常想證明，自己並非那種不敢涉險的人，但這個念頭起來，馬上無數個念頭阻止……龍十喟然一嘆，他忽然覺得，或許這輩子，自己是趕不上龍九了。十到九的差距，就像鴻溝那麼深。
……
少女時代宿舍。
《party》活動開始，今天是少有的一個不用趕通告的日子。允兒在中國的活動也結束了，明天還有音樂節目要錄製，所以今天也沒回家，在宿舍里和歐尼們一起。允兒是吃不胖的體質，零食什麼的都是沒有限制的，尤其是在這回歸的時節，她就更喜歡吃零食，主要是想看歐尼們羨慕的眼神……但最近這個計劃有點失敗，因為她發現易胖體質的歐尼，也不怕這個了，因為吃胖了，她們有可以幫忙減肥的人……
允兒嚼著薯片，胡思亂想著，一雙大眼睛看向旁邊的Sunny，她正在拿著一個計算器在按，已經按了半個多小時了。允兒本來沒怎麼在意的，但Sunny按了這麼半天，實在是有點久……允兒探頭過去看，只見Sunny面前的屏幕上，滿是大額的數字，好奇問道：「歐尼，這是什麼啊？」
「唔……沒什麼。」Sunny似乎不想多說，又按了兩下，算出來一個數字，就把筆記本合上了。
允兒嘟了嘟嘴，心裡有點不開心。她多聰明啊，就算Sunny不說，她也猜了八九不離十。什麼叫沒什麼，算的還能是什麼，肯定就是錢么，誰的錢呢？還能是誰的錢……允兒雖然不至於羨慕，但是每次看到Sunny這樣藏著掖著的時候，還是會有不舒服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有點被孤立的感覺。
現在少女時代剩下了八個人，和阿九沒有關係的人還有誰？允兒最近敏銳的發現，Yuri也有些不對勁了。以前大家湊一起的時候，談起那個傢伙，Yuri都是很正常的，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的，但是現在，她怎麼總躲啊……躲也是很奇怪的不是嗎？難道這段時間，倆人有什麼事情了不成？
允兒對阿九的感情很矛盾，她沒有多麼喜歡阿九，但阿九是她的好感對象。實際上，允兒的眼光很高。這和她的自身條件是有關係的，在韓國的idol群體中，全部都算上，若論美貌，無論怎麼比，允兒都是鐵打的前三。雖然有人可能會覺得，看照片也就那麼回事，分不出個一二三來。但是只要見到過允兒的人，都毫不猶豫的會同意允兒前三的說法，因為她的本人比照片還要漂亮很多。
生活在『女神』，『美女』這樣的恭維中，允兒對男人的眼界也是越來越高。平常的男人，就算是一起拍戲的男演員，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的人，她都沒有一點的所謂男女間的好感，因為對方雖然很優秀，但她也不覺得是有能力擁有自己的人……是的，允兒就是這樣的『自視甚高』。
但阿九卻是她認可的，有資格的人之一。只是這個人，實在是花心了點，林允兒要和別人一起分享男人？這種事情，她絕對不會接受。
所以雖然不是沒有機會接近阿九，但允兒一直也沒有做的原因就是如此了。但少女的心思總是這樣，她不願意去主動，卻不反對阿九主動。她一直在等著，等著某一天阿九『忍不住』了，主動告白她……但是等啊等啊，一直就等不到這天。
與此同時，她發現，Sunny，秀英，泰妍，漸漸不同了。
這種不同體現的不是很明顯，但卻很直接。像是從前，作為少女時代中，賺錢最多的人。允兒的一應所用，比如衣服，比如化妝品，比如買的車，給父母的開銷等等，基本上都是成員中最多的，大家其實都差不多，但她是最多的，作為年輕人，也是有一點點小的虛榮心存在的。但是現在呢，忽然之間的差距就出來了。泰妍的車是限量版的SLS，阿九送的。秀英現在是名牌包換著用，差不多一個月就要買十個八個。Sunny雖然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她的賬戶裡面，不小心瞄一眼，都是十位數的錢……這擱在之前，至少是大家忙一年才能賺到的吧！
允兒不想承認自己羨慕，因為如果對方是一個半百的老頭子，多少錢她也不可能喜歡那樣的人，但對方是阿九，本來就有好感的對象，這樣心裡的防線就弱了很多。可是就算是有這個心思，她還是接受不了阿九的花心，這樣就卡在這兒了，讓她很是苦惱。
「允兒？」
「唔？」允兒從愣神的狀態醒過來，看向面前的Sunny，道：「怎麼了？歐尼，有什麼事嗎？」
「我要出門了，我大姐從洛杉磯過來，我去和她一起吃飯。其他人都不在家，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我們吃壽司。」
允兒趕忙搖頭：「我不去了，我自己叫個外賣就行了。」雖然不是沒見過Sunny的家人，但允兒還是不想打擾，吃飯怎麼都解決了，打擾人家不太合適。
Sunny也沒有勉強，她和大姐見面，談得是和阿九有關係的事情，允兒在旁邊聽著也不太好。
「那好吧，走啦。」Sunny說著，拎著包走了。允兒搖了搖手，看著Sunny離開了，屋裡就剩下了自己一個人，覺得有些無聊了。
通常都是這樣的，漂亮的女孩子，往往朋友很少。女人是互相嫉妒的生物，太漂亮的女孩子，女孩子也不會喜歡。而男人呢，除了齷齪的想法接近之外，也不會想跟你做朋友。允兒就是這樣，因為外貌的關係，她的真心朋友真的很少很少。少女時代的成員，也有親疏遠近，對允兒來說，更像是親人多過朋友。
所以現在都不在家的情況，允兒甚至都想不到一個打個電話聊聊天的人，一個都沒有……
允兒嘆了口氣，正想沖個涼然後睡覺，忽然門開了，阿九扛著秀英進來。秀英一看就是喝醉了，臉蛋紅撲撲的，還帶著傻乎乎的笑容。阿九滿臉的無奈，允兒見倆人的樣子，趕忙起身把沙發讓出來，阿九擺了擺手，道：「我送她進屋。」
允兒聽到這句話，忽然臉紅了，顯然是想到了一些少兒不宜的畫面。其實也不怪她亂想，阿九也不是沒在少女時代的宿舍留宿過。秀英可是不管不顧的，倆人在一起的時候，秀英的叫聲直穿牆皮，允兒想聽不到都做不到。她也是二十四五的大姑娘了，該有的衝動一點都不少，每次聽了都忍不住要絞緊雙腿，羞人的事情不足外人道了。
本來以為今天阿九還是會荒唐一陣，沒想到的是，沒過多久，阿九便出來了。可能是折騰的熱了，阿九把外套脫了丟在沙發上，只穿了一個貼身的T恤，汗水都把T恤浸濕了。
允兒看著阿九若隱若現的肌肉塊，咽了口口水，不止男人看女人有感覺，女人看男人也是一樣的，阿九的身材，絕對堪稱『男色』，允兒忍不住多看兩眼，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