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期待
人類的才華分為兩種，一種是自身的才華。比如說IU，她的父母不是歌手，家族中也沒有歌手，但是她可以憑藉自身的才華，成為現在的IU。這條路是誰指給她的嗎？顯然不是的，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厲害的人，財閥，政治家，運動員，他們中很多都想自己的子女能夠繼承自己的衣缽，這樣不但自己的事業可以延續，子女的生活也有了保障。但現實的情況更多的是事與願違，你設想好的路給到子女的時候，他們不一定能像你那樣做到。
但另一種人，就是李賢圭這樣的人。他的才能，是儲存在基因里的。他的父親李秀滿，是類似於IU的那類人，他的才能是自己開發出來的。並且他也沒有想過，一定要給李賢圭安排什麼路。因為他知道，李賢圭不一定有他這樣的韌性。但是李賢圭繼承了他的基因，加上從小生活在這樣的環境里，耳濡目染的，沒有任何人教他，他已經會做很多的事情了。這就像一個愛打麻將的媽媽，懷裡抱著孩子打麻將，那麼這個孩子基本上不用學怎麼打，他就會了，李賢圭就是這樣。
他自身有這個基因，阿九讓他做的事情，也都是不浪費他這種基因的。所以他可以做得好，相當於阿九就是他的伯樂，而他則是一匹千里馬。但其實，李賢圭的骨子裡，是不喜歡做這類的行當的，他的夢想是阿九這樣的人物，他想做的是黑社會大哥。但是他現在也二十了，有自知之明了。一個看到別人打架都找角落躲的膽小鬼，怎麼做黑社會大哥啊？所以他明白，他想做黑社會大哥，基本上是不可能靠自己的努力掙來了，那麼就只有一條路，讓另一個大哥賦予他，比如說阿九。
阿九是他的姐夫，這個基本條件已經具備了。只要他能做好阿九交給他的事情，自然而然，他在飛車黨內部就有一個位置。而且阿九確實也是一個言出必踐的人，這輛GTR的跑車，已經讓他確信了這一點。他的幹勁就更足了，最主要的是，阿九讓他做的事情，他沒感受到什麼特別的難度，都是他可以做到的事情。
李賢圭這小子，阿九是比較喜歡的。相比IU的弟弟李鍾勛，阿九更加欣賞他。原因也簡單，李鍾勛這小子是個混球，他的腦袋裡只有很簡單的，比如多找他姐要點零花錢，借著飛車黨的虎皮威風一下，基本上也沒想過要做點什麼正經事，交給他事情，他也不可能做好，簡單來說即是沒有什麼能力的混小子一個。而李賢圭呢，雖然他在很多的方面和李鍾勛沒啥不一樣的，但他是有能力的，交給他做的事情，即便他不按照你安排的方法做，他也總能想辦法給你做好了……這個能力，就可圈可點了。
阿九對待李賢圭，因為Sunny的關係，他不能當做小弟那麼對待，除了嚴肅的部分，還需要教導……這也是阿九最煩的部分，他的性格就不喜歡教導，因為他從小被兩位師傅整治的太多了。但他又非常善於教導，原因也是一樣，他被整治的太多，基本上什麼套路都會了。
李賢圭上次被阿九整治了一下，氣焰已經小了不少，至少在阿九面前，沒有了之前拽的二五八萬似的樣子了。倆人見面的地方，是李賢圭租來的一個倉庫。這裡放著他所有的『家當』，都是他仗著阿九給的尚方寶劍，從各個地方倒換來的東西。自打小辰和風男夫婦去中國定居之後，他們的工廠也轉手了。但是有很多機器沒有賣掉，原來都在倉庫裡面封存著，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李賢圭搞了來，在這個破倉庫裡面，就有兩台印刷機，可以自己製作應援的印刷製品。還有一些奇怪的東西，看起來都很眼熟，但又不知道幹什麼的，想來也是有用處的。
阿九找了個地方坐了，李賢圭跑去角落裡，鼓搗出來兩瓶飲料，殷勤地遞給阿九一瓶。阿九摸了一下，還是涼的，仔細一看，原來角落那兒是一個冰櫃，看起來也有點年頭了。李賢圭見他看，有點不好意思地解釋道：「姐夫，那是我在二手市場淘來的，還能用，就是費電……不過沒關係，這個倉庫的電費是包在租金里的，不用白不用。」
阿九瞥他一眼，擰開飲料喝了一口，道：「這點小心眼都長在這種地方了……還能有點出息么？」
「這不是沒錢么……」李賢圭搓手道：「姐夫，我這可不是抱怨……我只是說事實，你給我那些錢，我可一點也沒貪污，都花在你讓我辦的事情上了。效果你也看到了，我說的是實話吧……為什麼我這麼實在呢，還不因為你是我姐夫？咱們一家人，你交給我的事情，我還不肝腦塗地啊，我對你的衷心啊，我……」
「行行行了，別拍馬屁了。」阿九打斷李賢圭的自我表功，道：「本來我對你這小子的人品，是有點懷疑的。但是你姐啊，為了你可是真的操心太多了，我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再給你一個機會。」
「真的？」李賢圭頓時喜形於色，道：「姐夫，這麼說你不生我的氣了啊？」
「多謝你姐姐吧、」阿九沒好氣說道，其實Sunny根本就沒為了李賢圭說什麼話，是阿九故意這麼說的。阿九挑剔地看著李賢圭，眉頭皺著，好似非常不滿，但又無可奈何的樣子，搖了搖頭還是說道：「我打算把娛樂部分的散碎事務整合一下，讓你……」
阿九拖長了音，李賢圭也隨著他張大了嘴巴，盯著阿九期待他說出來，但讓他失望的是，阿九話鋒一轉，繼續說道：「……姐姐來管理，你做她的副手，什麼事都聽她的，對你的要求就一個，做好她要求的事情，不能讓她生氣，之後的事情，過幾個月再看。」
李賢圭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頓時蔫了下來，但想到自己的頂頭上司是自己的姐姐，還是可以接受的，強打起精神道：「那我能提一個要求么？」
阿九也是很民主的，點點頭，道：「說來聽聽。」
「姐夫，能給我點薪水么……」李賢圭有點不好意思，支支吾吾道：「我爸給我的那點零花錢，我連交汽油費都不夠，有了車沒錢開，多尷尬啊……我又不想貪污，再說我也貪污不著，我姐……太摳門了。」
阿九聽到這個要求，差點笑出聲，道：「這個要求還是合理的，幹活就是得有報酬……這樣吧，你的汽油費可以報銷，此外每個月再給你五百萬韓元的薪水，另外在飛車黨旗下的消費，都可以記我賬上，成交？」
「成交！」李賢圭沒想到阿九這麼大方，笑得后槽牙都出來了。這下他終於可以擺脫跟著朴燦榮還有阿魯身後混酒喝的窘境了，同時他在腦袋裡也勾畫出了藍圖，比如以後泡妞的時候，一定要帶去後宮酒吧，這樣可以免費，自己的錢就省下來了……
說了這一會兒，阿九看了眼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已經快到中午了，道：「行了，就這樣，具體怎麼做，改天你去問你姐，我還有別的事情，先走了。」
「好的，姐夫、」李賢圭說著，眼睛忍不住去瞄阿九的手腕。阿九見他的眼睛看過來，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勞力士，隨手摘了丟給他。
「一點出息沒有，拿去。」
李賢圭手忙腳亂接住，笑嘻嘻戴上：「謝謝姐夫，謝謝姐夫。」
「少油嘴滑舌的。」
阿九擺了擺手，拉開車門鑽了進去，對司機說道：「去花店。」
……
阿九本來是想昨天去見雪芙，因為IU的原因沒去上，沒成想今天早上的時候，就接到了雪芙的簡訊，讓他中午去花店，說是有事要說。
阿九準時來到花店，看到的卻是花店門口的『已出兌』的貼紙。再看花店裡面，已經沒了花，雪芙一個人坐在裡面，旁邊是兩個巨大的箱子。阿九拉開門進去，皺眉問道：「這是幹嘛？好好的花店不想開了？」
雪芙示意他坐下，阿九坐到了她對面。雪芙把面前早就給他準備好的奶昔給他，道：「我這兩天忽然想通了，我不想在這兒繼續浪費時間了。休假了這麼久，我覺得還是得回到自己的軌道上去。我已經把花店和房子都賣掉了，這些錢我拿走了，回去和公司解約一下，然後重新簽約……然後去大陸，開始新的生活。你覺得怎麼樣？」
阿九聽到雪芙這麼說，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但又不知從哪兒開始。他有點捨不得雪芙離開，雪芙在這兒的時候，偶爾他過來和雪芙待一會兒，感覺還挺好。也算是有一個固定的地方，可以讓他說說中文。但如果不讓雪芙走，他又給不了什麼承諾，這麼捆著她也不是個事兒。而且雪芙的個性從來都是很獨立的，她都把行李收拾好了，證明她已經想好了，這不是一個輕率的決定。
倆人互相對望了半天，阿九開口道：「你是打算用錢解約，然後再重新簽約？」
「嗯、」雪芙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可以幫我，但我想了想還是不打算這樣做了，你幫著我的，終究不是我自己的能力，我還是正常點的辦法……」雪芙看著阿九，忽然笑了，道：「到現在我還是喜歡你，可是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喜歡我……」說著雪芙的眼淚掉了下來，她擦了一下，繼續道：「偶爾我能從你的眼睛里，看到一點類似於喜歡的感覺，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啊？」
「嗯。」
「如果沒有外曾祖的關係，你有可能喜歡我嗎？」
「我……」阿九遲疑了一會兒，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雪芙又笑了，這時門口停下一輛計程車，雪芙起身，拖著兩個行李箱向外走，道：「我預約的車，機票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你不用送我了，現在上飛機，差不多晚飯的時候就到了。到了的時候，我會給你打電話的。又不是以後再也不見面了，或許距離遠了，你會更想我呢……不過，以後我可不會太好追了，如果你想追的話。」
阿九沒有什麼心情打趣了……他幫雪芙提了行李，一直送到了車上，放進了後備箱：「有任何困難，第一時間聯繫我，我都會盡我所能幫你想辦法……還有，一個人的時候，多注意安全，師父讓我照顧你，我……」
雪芙打斷阿九，問道：「如果沒有師父之命，你是不是就不會照顧我了？」
「這個問題沒意義，沒有那個如果。」
雪芙看著阿九，道：「如果只是因為師父之命，你照顧我到這裡已經很好了，謝謝。」
說完，雪芙示意司機可以開車了。阿九讓開路，看著雪芙越走越遠，一直盯著車饒過轉角，也沒有開了那個口，把雪芙喊住。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阿九把手機拿出來，屏幕上顯示是來自雪芙的簡訊。阿九把簡訊點開，是雪芙發過來的。
「果然偶像劇什麼的都是假的，還以為你會喊住我呢……算啦，下次大陸見吧，嗯……我會去烏龍院看看的。」
阿九笑笑把手機揣回去，苦笑了一下，也上了車。司機沒有他吩咐，徑直開向了少女時代宿舍的方向。
……
因為中國那邊行程的關係，允兒今天不能陪徐賢過生日了，但是先準備好了禮物，由Sunny代為轉交了。徐賢並不會因此不開心，同樣的工作，彼此都能理解。換個立場，允兒同樣也不會生氣的。
每年生日的時候，都會收到成員們的禮物，已經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了。徐賢也沒有多驚喜，這個生日，如果生日禮物有期待，她最期待的是阿九的禮物。
到底會送什麼呢？
徐賢只是想想，都會忍不住彎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