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怒表錯情
韓勝浩一直很忐忑地在等待著，心神不安，囑咐雪炫之後，他的心裡也很不安。作為一個在這個行業『屢敗』的人，他能堅持下來的動力，確實是因為喜歡。AOA是他的野心之作，也非常不容易。要知道在韓國這麼小的地方，五千萬的人口中，立志想要成為藝人的人差不多有十分之一那麼多。但是韓國的娛樂產業，雖然看似發達，但也就只有『幾大』公司而已。如果高考的目標是首爾大學，梨花大學這樣的名門學府，那麼S·M，YP就差不多是這個等次，而FNC這種差不多約等於首爾職業技術學院的等級……
十個練習生，八個都要先去S·M或者YG逛一圈，只有這兩個公司都不要了，才會考慮來一下FNC，實力實在不成的，也不能要，一個女團這麼多人，湊齊了是多麼不容易啊。更關鍵的是，湊齊了，能願意沒有收入也堅持的人，更是沒有。現在AOA這幾個，簡直就是萬眾挑一出來的。
韓勝浩心裡是感激的，因為她們寄託著他的夢想。同時他也是抱歉的，因為作為社長，他沒有做到他所承諾的條件，而且現在，他又攛掇旗下藝人，做他年輕的時候，心裡非常不齒的事情。
怎麼想都是一件不對的事情，但現如今韓勝浩也只能用『跟著那個男人的生活會更幸福』來安慰自己了。但他也知道，這件事瞞不了多久，阿九早晚都會知道，現在只能盼望雪炫的身體能籠絡住他……到時候可以看在撮合這段姻緣的份上，不與自己計較吧。
正在胡思亂想唉聲嘆氣的時候，雪炫跑過來了，韓勝浩心裡一突，顫聲問道：「搞砸了嗎？」
雪炫其實也不知道搞砸還是沒搞砸，她就是吃了一頓好吃的，但這種事情她也沒想判斷，就把看到的聽到的說了一遍，韓勝浩聽了，臉色頓時垮了下去……但事已至此，不面對顯然是不行了，韓勝浩只好硬著頭皮跟著雪炫一起來到了練習室，桌子還沒撤下去，AOA的成員們見他來了，也沒有往日的熱情了，顯然是被這件事傷了心，但基於一直以來的尊敬，也沒有人對他說什麼，都躲開了，遠遠地聚攏在一起向這邊看。
草娥也想起來，但是阿九拉了她一下，草娥只好也紅著臉不動……阿九往後蹭了蹭，瞥了韓勝浩一眼，道：「本來我對你的印象還算不錯，但是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人……你覺得我會是那種為了女人就沒有原則的人嗎？」
「九哥，我沒有這個意思……」韓勝浩正要辯解兩句，只聽阿九話鋒一轉，大笑了兩聲，一拍大腿，道：「你猜對了，我還真是！」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懵逼，完全不知道怎麼反應。阿九指了指靠牆放著的黑色箱子中的一個，道：「那裡有二十五億韓元，你的理由我也不想聽，也沒有興趣，解釋你就跟她們解釋吧，這二十五億借給你，每個月百分之十的利息，按天計算，你用多久都沒關係，利息的錢，算我給這些孩子的零花錢。」
「百分之十的利息？」韓勝浩吃了一驚，這個程度的利息，比把房子抵押出去還欺負人啊！
「覺得高啊？」阿九嘴角勾起來，道：「還有一個辦法，錢可以白借給你、」阿九說著拉過身後草娥的手，道：「我看上她了，你讓她跟我走，陪我多久，錢就借你多久。」
「這……」韓勝浩看向了草娥，目光十分複雜。作為老闆的立場，他當然希望草娥可以答應，但是作為人的立場，他實在說不出勸說草娥答應的話來，而且他也想不通，怎麼會是草娥，在男人的角度，難道不是雪炫更加突兀有致嗎？
草娥心裡也是砰砰跳，她沒想到阿九會看上她……心裡瞬間有了種欣喜的感覺，但是很快冷靜下來，她又覺得有點難過。她感覺得到，阿九並不是真的喜歡她，這是女人的直覺，她感覺不到他的心，只是被當做成一個物體一樣，這種感覺可不好。
其他人也是差不多的感覺，兔死狐悲之感。阿九戲謔地看著韓勝浩，等待他的答覆。
韓勝浩心裡也是天人交戰，他知道這不是一個輕易的決定，甚至說可以算是一個陷阱。如果他答應了阿九的要求，以後隊伍也沒法帶了，可是如果不答應，就面臨著立刻得罪阿九的風險，到時候他要做什麼，也算師出有名了。
韓勝浩心裡好後悔，他後悔自己不該做這麼愚蠢的事情，現在騎虎難下了該怎麼辦？他閉起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氣，腦海中晃過的第一個念頭直接脫口而出，道：「不好意思，我不能做這樣的決定。」同時他深深鞠躬道歉，道：「九哥，今天的事情是我愚蠢了，對不起，您如果有不滿，可以沖我來，還請不要糾纏這些孩子們。」
阿九笑了笑，虛扶了一下韓勝浩，道：「還行，一時豬油蒙了心，本性還算可以。本來我對姓韓的印象不是很好，不打算理你，但看在你這番話的份上，我決定還是幫你一下。」
「這一箱加上那一箱、」阿九指了指兩個黑箱子，道：「差不多是五十億韓元，算是包下AOA今年的活動的錢，這些錢給你，AOA還是你負責運營，賺的錢到年底都是我的，我和娛樂公司合作，只有這一個方式，你同意，就進行，你不同意就算了。」
「我同意！」韓勝浩立刻說道，他怎麼會不同意，AOA現在的賺錢能力，一年也就五六十億的程度，雖然這樣也是他看似賠錢，但他可是有五十億韓元的現金可以使用啊，這錢可以用來籌備CNBLUE的新專輯，這樣容錯大大升高了。而且更重要的是，搭上了阿九這條大船，以後的好處是無限的，他只要不是傻子，這樣的決定還是懂怎麼做的。
「算你上道、」阿九撐著爬起來，拎起自己的撲克箱，向外面走過去。智珉和草娥同時起身想要送他，智珉走到韓勝浩旁邊的時候，被韓勝浩拉住了，不斷對她使眼色。智珉楞了一下，草娥已經跟上了阿九，看著倆人走出去，所有人都明白了什麼，不禁露出了些許羨慕的目光。
阿九走到門口，準備上車了，回頭看到草娥還跟著，回頭笑道：「不會當真了吧，回去吧，我沒事，自己可以開車。」
「我還是送你吧……」草娥咬了咬嘴唇，低下了頭，小聲道：「你剛剛說……喜歡我……」
「還沒到想讓你做我的女人的程度……」阿九抬手捏了捏草娥的臉，道：「不要胡思亂想了，好好準備練習吧，我先走了。」
「可是……」草娥還想攔阿九一下，但是阿九已經閃到了車門口，她就在阿九身邊，竟然沒有看到他是如何動作，還以為是自己眼花了，瞬間愣神，等緩過神來，車已經原地漂移掉了個頭走掉了，草娥看的咋舌，心裡暗道原來飛車黨真的是飛車黨，九哥的技術竟然這麼好……她不禁胡思亂想了起來，如果坐在副駕駛位置的人是她該多好……想著想著有些臉紅了，但她也有自知之明，換位思考一下，她自己也不覺得阿九有喜歡她的可能性，畢竟身邊有少女時代的前輩們呢……
「加油吧，fighting！」
……
阿九開車想回弘大，他已經好幾天沒見到IU了，心裡有點想她，但是路上路過北村附近，他就見朴燦榮的車停在施工圍欄外面，就停下進去看了看。飛車黨成立了自己的施工公司，幹活的效率沒的說，兩邊一起動工的情況下，北村這邊竟然已經把地基全部弄好了，看來再有一個月，這邊的樓也差不多就能初具規模了。屆時北村將成為首爾房價最高的居民區之一，除了地段好，交通便利這些附加值之外，阿九一點也不擔心房子賣不出才是他有信心的根本。因為他建造這些工程，本質上並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洗錢。
表面上，是他要和新國家黨合作，為他們洗白一些見不得光的錢財，但實際上，這裡將會成為『黑金』組織洗錢的第一個閉環。拿了老爹二十多億美金，自然要做一點事情回報，而在全世界這麼多的行當中，洗錢絕對還是房地產，又快又安全，還能把本來不算太貴的房子，炒到原來兩倍的程度，簡直不要太簡單。
阿九對秀英說錢花不完，就是這個意思。『黑金』組織賺的錢，雖然看起來每年有幾十上百億美元，但老九沒成為世界首富的原因是，這些錢，都是地下世界的錢。地下和地上的區別是，地下的錢，大部分都不被這個世界的銀行認可，但被地下世界認可。這也是地上地下兩個世界，彼此角力的結果。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地上的勢力，超過地下不知多少倍，所以即便老九已經是這個世界的地下組織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他也突破不了這壁壘，他想要把自己的錢花出去，還是要先洗乾淨才行。
洗錢就是花錢，花錢就有損耗。這個世界上有些行業，專門就是為了洗錢而生的，比如賭場，每一個賭城，都是一個洗錢中心。但是這要有國家承認博彩等法律配合，而房地產，則是哪個國家都能做的，一個城市的某個地段的房地產，如果經過一段的瘋漲期，然後忽然回落，就有可能被洗錢了，一萬一平漲到三萬一平回落到兩萬一平，這筆錢就成功洗了一半。
雖然相比博彩，房地產的比率沒有很大，但卻是非常安全的，而且是長線，因為這個世界的人，誰都需要房子。
阿九做這件事的時候，沒有想這麼多，但是很多事情，都是很多巧合構成……莫名其妙就能聯繫到一起，看看正在認真核算預算的朴燦榮，再想想過幾個月，他或許就能光明正大地成為韓國十大首富之一，連阿九都有點羨慕他有一位好老大了。
從北村離開，阿九剛把車發動，就接到了秀英的電話。他本來是想去見IU的，但是聽到電話里秀英好像心情很糟糕，就又拐了回去，回到了漢江碼頭。秀英的遊艇今天沒有做生意，工作人員正在檢修，阿九在秀英預留的房間找到了她，她已經喝得差不多了，正在拿手機撥阿九的號碼，但是總按錯，一直沒有打通。阿九走過去把她的手機搶下來，連帶著一口喝光了杯子裡面的酒。秀英起先還掙扎，但回頭看到是他，又立刻摟住了他的脖子親，阿九隻好單臂摟著她的腰，一邊吻著一邊走向床的方向，把秀英抱了上去。
秀英自己把睡衣撤了下去，還想扯阿九的衣服，阿九隻好自己脫，但他沒有讓秀英胡來，而是緊緊抱住她，把她按在懷裡摟著。秀英今天的樣子有些不正常，雖然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他知道不會是因為Sunny，因為秀英如果是因為Sunny的事情，她不會喝醉了胡來的，她會有條有理的說清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哭得很傷心。
好一會兒，秀英才漸漸恢復了情緒，阿九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在她的脖頸上親了一下，柔聲問道；「怎麼了，自己喝悶酒，還哭？」
「我覺得我沒有資格做你的女人、」秀英語出驚人，嚇得阿九頓時僵住了，他看了看秀英，咽了口吐沫，問道：「你、你、你不會是背著我……」
「啊？」秀英也懵了，阿九又問了一遍，秀英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氣得錘了他一拳，怒道：「怎麼可能發生這樣的事情，你到底把我想成什麼了啊！我是說今天白天，泰妍和Sunny都能猜到你的想法，就我不能，人家才傷心……你、你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