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機沒油

  「我先走了啊，今天要拍早上的戲、」 

  早餐是『龍九牌』三明治，IU因為通告的原因，不得不出發了，阿九做好的第一個給她裝進紙袋帶走了。 

  劉仁娜的通告是下午呢，一點也不著急，她很喜歡跟阿九一起做飯，所以在他當『主廚』的時候，她就在旁邊幫一點力所能及的忙。即便到現在，她對阿九的了解也不能算是很多，所以有很多好奇的地方，有時候不知道應不應該問，也不敢問他，就會繞著彎地去問IU，但有些事IU也不知道，或者她的判斷其實過於主觀了，一千個人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嘛，IU眼中的阿九，也不一定是劉仁娜看到的樣子，所以很多事情，劉仁娜其實還是想直接問阿九，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或者說不確定自己有沒有這個資格。 

  阿九雖然不善於察言觀色，但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是看得出來的，把做好的一個三明治放到盤子里，看了她一眼，道：「想問就問吧，有什麼想知道的？」 

  「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劉仁娜見阿九允許了提問，像是擔心他會反悔似的，趕緊問道：「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會喜歡做飯呢？」 

  「因為我這樣的人，也是要吃飯的啊、」阿九笑笑，道：「在你眼裡，我是什麼樣的人啊？應該是不做飯的那種嗎？」 

  「唔……」劉仁娜想了想，緩緩點了下頭：「雖然不想承認，但還真的是……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特別大男人主義，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等著吃的那樣……，但你好像正相反，你看智恩都被你嬌慣成什麼樣了？」 

  「這算什麼嬌慣啊、」阿九的手非常快，剛剛做好一個，第二個也做好了，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又切了點泡菜：「你們都是藝人，工作的時候辛苦，不工作的時候休息的時間都不夠，總不能讓你們都去烹飪學校吧……其實，做飯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負擔的事情，我很喜歡做飯給家人吃……」頓了一下，阿九自嘲般笑笑，道：「可能是因為，從小也沒吃過家人做的飯吧。」 

  劉仁娜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忙道：「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啊、」阿九笑了笑，端著盤子來到餐桌旁，拉著劉仁娜坐在對面，道：「老天爺對我其實很好了，不是每個小時候不能跟家人在一起的人，都能像我一樣，二十八歲的時候有這麼多家人……你們是我的禮物啊，再說也不是多大負擔的事情，我再做飯這件事上，還是有點天賦的。」 

  「嗯、」劉仁娜點點頭，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忽然他想起忘拿了飲料，起身去冰箱那邊拿果汁……這時他的手機振動了一下，劉仁娜看了眼，沒有去碰，回頭喊道：「Sunny的ins更新了呢、」 

  「我看看、」阿九顛顛跑過來，把果汁和杯子交給劉仁娜，他把手機拿起來，點開了Instagram……忽然他的表情僵住了，劉仁娜倒好了果汁，看到他的表情，奇怪問道：「什麼啊，表情這樣？」 

  「這女人真是……」阿九把手機放在桌上，轉身就往卧室里跑：「看我抓到她的，屁股打開花！！」 

  劉仁娜看了看手機上的圖片，哭笑不得，道：「就是一張泳裝照啊，這也要吃醋啊？」 

  「她這是在挑釁！」阿九穿好了衣服跑出來，抓起三明治，把手機揣進口袋，嘴裡叼著三明治，含糊不清地說道：「幫我跟智恩說，我去泰國了，這兩天可能回不來，有事給我打電話……還有、」阿九指了指娃娃機，道：「那個章魚是我的，誰也不許抓啊！」 

  說完他風風火火地跑了，劉仁娜無語地搖了搖頭，拿起手機給IU發了條簡訊，把這件事告訴了她。幾乎是剛把手機放下來，IU的電話就追過來了，聽聲音還在車上呢。 

  「歐尼，到底什麼情況啊？」 

  「就是走了唄……Sunny傳了張泳裝照，真是誇張啊，胸部怎麼那麼大啊，那麼點小個……」劉仁娜雖然也是D罩杯的擁有者，但是面對Sunny的E級還是非常負擔，無不羨慕地說道。她是隨意感慨一下，但是電話那頭的IU可不是，腦袋裡又浮現出那句話，犯愁道：「歐尼，真的是喜歡胸大的人嗎？」 

  「哎呦，不是的啊、」劉仁娜把昨天跟阿九說的話，講給IU聽，道：「他啊，就是這樣的男人，不是可以被身體吸引的那種膚淺的男人……所以如果你要擔心話，還不如想一想，對手們能給與他的是什麼，如果把這個都找到了，或許會有幫助吧，不然就算你弄成籃球那麼大，也沒什麼用的。」 

  「籃球？」IU低頭看了看自己的C級，想象一下兩個籃球的規模，自己把自己逗笑了，哼了聲道：「不跟你說了，我要吃三明治了，晚上見吧。」 

  「好……」劉仁娜笑著答應，把電話掛斷了。 

  …… 

  阿九已經到了仁川機場了，但是卻開不走自己的飛機。理由是沒有備案，而且還沒有安排好飛行員。他的飛機前天才入港，昨天剛剛註冊，按照韓國航空管制法，所有的飛行員，都要用韓國統一培訓出來的飛行員，即便是私人飛機也是一樣，這樣才能保證安全，這些手續朴燦榮已經在辦了，但按照流程，最快也得一個星期，阿九其實也沒想到自己今天就會用到飛機，但是現在要用到了怎麼辦，已經買了私人飛機的人，難道還要去做航班嗎？那樣這個飛機買的還有什麼意義？！ 

  阿九直接打給了金炳世，把還在睡眠中的老頭子給攪和了起來：「我要去泰國，現在沒法起飛，你幫我搞定啊。」 

  「搞定什麼啊……」金炳世揉了揉眼睛，想起了昨天助理報告的事情，頭疼道：「仁川機場去泰國的航班，每天有八次那麼多，隨便買張機票就去了啊，任何事兒都是有流程的，我又不是航空局的局長，你跟我說，我能給你變出飛行員啊？」 

  「你說……我現在要是自己把飛機開揍走了，會被地面部隊打下來么？」 

  「誒？」金炳世聽到這話，忽然坐了起來，連聲道：「可不能胡來啊，你想幹什麼？飛機是兒戲嗎？你會開飛機嗎？掉下來怎麼辦？闖入航空管制區怎麼辦？北邊的傢伙可是瘋子啊，萬一……」 

  「我就試試，實在不行我就跳傘、」阿九說著，把電話掛斷了。金炳世趕緊打過去，已經關機狀態。金炳世真急了，趕緊給仁川機場打電話，讓他們阻止阿九胡來，但是已經完了，仁川機場的塔台，看到的是一架未經允許就開上了跑道的灣流550，飛機不像是汽車，怎麼攔截？在跑道上弄點障礙么？人家已經起飛了！ 

  金炳世得到阿九的灣流550已經起飛的消息，整個人都不好了。事到如今，為了不引起麻煩，他也只能幫著擦屁股了，趕緊打了一圈兒的電話，把七天流程的事情，通過特殊渠道，在三十分鐘之內都落實了，這樣至少這架飛機在鄰國的雷達中，不會顯示未知目標，而是顯示私人客機了。但如果他真的駕駛這架飛機跑到北邊去，那就要看北邊的人民好客不好客了，真的把他打下來，那也是沒法救他了…… 

  忽然金炳世懵了一下，想到了些什麼，然後笑了起來。他恍然意識到阿九買私人飛機的用意了，而且不止是這樣，還有這段時間以來他的奇怪舉止，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他根本不是什麼性情大變，這一切根本就是他計劃好的……就像這私人飛機，這就是他的一條後路，如果有那麼一天，他不得不跑路……只要飛機起飛，他就算逃出生天了。東亞這邊的局勢複雜且敏感，尤其是韓國，斷然不敢動用什麼地對空導彈之類的東西，因為一旦動用了，誰知道你的目標是誰，萬一引起了鄰居的不滿，隨時都能飛過來一群招呼上。甚至就算下決心一定要把他擊落了，猶豫這段時間，也夠他飛到中國的放空識別區，以他的身份，說不定中國也會不惜代價派出戰鬥機營救，而韓國斷然是不敢打中國的戰鬥機的…… 

  「真是聰明啊，把人耍得團團轉……」金炳世笑了笑，把手機丟到一邊，躺下繼續睡了。他對阿九暫時沒有什麼惡感，相反他是真正相信阿九不會危害韓國的人。在中國和美國中間，他也更傾向於韓國應該認中國做大哥。文化淵源，歷史淵源，同樣被侵略的苦難等等，韓國與中國都太多相似的地方，而美國，地理遠近就決定了，如果真的有事的那天，是指望不上的，但是現在的韓國，因為牽扯到很多的利益，形式還非常複雜，有些事情，也不是一個人的好感或者惡感能夠決定的。 

  中庸圓滑之道，一直是金炳世非常推崇的，也是他幾十年立於不敗的絕學。反正總統四年一個，他這個局長可是做了很多年，再有四年退休了，這些事情他也不想操心了。 

  …… 

  「怎麼樣？有消息了嗎？」 

  一個上午，秀英不知道問了多少遍，倆人在海灘附近的旅遊市場逛街，根本都不知道在逛些什麼，好像一直在看時間，等消息。Sunny都要被她問的煩了，道：「不是跟你說了，沒有消息嘛，你還要我怎麼樣，打電話過去問他為什麼不生氣？那樣我成什麼了啊，多可笑啊。」 

  「唉咦……早說了這個辦法不行的、」秀英嘟噥著，Sunny不高興了，道：「早上的時候是誰說這個辦法聰明的呀，現在又這樣說……真是可以的啊崔秀英，好啊，既然你說不行，那你的辦法呢？」 

  「我就直接打電話質問他！」秀英大聲說道，說著還真把手機掏了出來，道：「我現在就打電話質問他！」 

  「好啊好啊，你打呀！」 

  「打就打！好像我不敢似的！」秀英『啊啊』地清了下嗓子，把電話撥了過去，但是等了一會兒，電話里卻傳出了『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經關機』的提示音。Sunny也沒想到會這樣，也不敢了起來，期期艾艾道：「會不會是有時差的關係……」 

  「什麼時差啊，曼谷跟首爾，一個小時的時差！」秀英氣道：「肯定是、肯定是生氣了，啊啊啊……李順圭，你怎麼總把事情搞砸啊！」 

  「什麼叫我把事情搞砸，不至於啊，我覺得他不會生氣……」正說著話，忽然Sunny的手機響了，Sunny把手機拿起來一看，是她的『線人』，也就是從來不知道保守秘密的朴間諜發過來的線報，根據情報顯示，阿九已經來芭提雅了。 

  Sunny這下得意了，把簡訊的內容給秀英看，道：「看到了吧，來了，而且還是自己駕駛飛機來的……」 

  「你說什麼？」 

  「我說他，自己駕駛飛機……」Sunny忽然頓住了，把手機反轉回來仔細看了眼，也和秀英的表情一模一樣了，趕緊給朴燦榮打了過去。 

  朴燦榮也剛起床不久，聽聲音就是還在刷牙：「嫂子，不是發了簡訊了嗎？還有疑問？」 

  「我問你，什麼叫做自己駕駛飛機過來啊？他會駕駛飛機？沒有飛行員什麼的嗎？」 

  「哈、」朴燦榮漱了漱口，道：「嫂子，你對老大還是不夠了解啊，我們老大呢，是個superman，開飛機這種小事兒，他怎麼可能不會呢？雖然有點小插曲……」朴燦榮把阿九沒有駕駛資格，還有沒辦好手續就硬開的事情說了一下，繼續道：「……但是呢，老大就是老大啊，不用擔心被導彈打下來，我剛剛問過了，他已經飛了一半了，還有一兩個小時差不多了。」 

  Sunny沉默了一下，忽然問道：「我想到一件事……那個飛機停在那兒，本來是沒打算起飛的，它……加過油嗎？」 

  「油？」朴燦榮也懵住了，不太確定道：「可能……加了吧，我給了管理費了……啊……」 

  「呀！」Sunny氣不打一處來，吼道：「什麼叫可能啊，沒燃料掉下來怎麼辦！快點去確認，快點啊！」 

  「好好好，我這就去確認，應該沒事……」朴燦榮把電話掛斷了，Sunny和秀英的心都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