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籌謀
朴燦榮自詡風流，從來也沒有男女之間發生點什麼就要負責一輩子這種想法。但他還是覺得阿九這次做得不對，如果你只是玩玩，那麼事先可以說好，我愛的人是Krystal，我不愛你，我跟你只是玩玩，如果這樣說，對方還願意，那沒什麼，你情我願很好。但你不是這樣說的，你對每個人說，我對你的感情是真的，但是真的到了選擇的時候，你還是選擇了Krystal，把其他人扔下了，這算什麼？如果真的感染了MERS，你們雙雙殉情留下一段佳話，這些愛你的女人怎麼辦，她們就去做寡婦嗎？
朴燦榮真的不知道阿九心裡想什麼了，讓他煩躁的是，他眼中的阿九不應該是這樣的人。但他偏偏還就做出來了這樣的事情，現在他夾在中間很難做了，因為這件事是註定瞞不了多久的，如果被其他嫂子們知道了，阿九躲在疫病中心的病房裡，他只要不出來，嫂子們煩不著他，但是他跑不了啊……
天蒙蒙亮，朴燦榮在眯了一會兒，鬧鐘設定了7點鐘，響了他趕緊起來，又來到了疫病中心問情況。醫生還是昨天那套話，一切只能等關鍵設備運送過來，否則他們也什麼都做不了。朴燦榮急得沒轍，但他也知道這些醫生不可能是敷衍，為今之計也沒別的辦法，看來只能是等了。
「看來得做長期打算了……」朴燦榮想了想，給阿魯打了電話，讓他帶阿九昨天『點』的早餐過來，他打算先回家一趟，換一套衣服再收拾一下，讓疫病中心這邊空出一間值班室出來，打算常住下來。剛從疫病中心出來上車，剛把鑰匙插進去，忽然一輛車別在了前面。朴燦榮心頭火氣，正他媽心氣不順呢，哪來的孫子攔路。鑰匙一擰就想撞上去，這時孫子的車門開了，金炳世從車上下來，沖著朴燦榮揮了揮手，走過來拉開了副駕駛的車門。
對金炳世，朴燦榮可不敢託大。他跟阿九不一樣，阿九是中國人，而且與金炳世，因為一些暗中的交易，在某種程度上算是制約的關係，但朴燦榮眼裡，金炳世算是很小時候就出現在電視里的人，雖然那時候他只是首爾警察廳的廳長。現在金炳世在國家調查局局長的位置上，無論是年紀還是身份地位，都是韓國政府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朴燦榮見到他，還是有一份本能的尊重在的。
金炳世的黑眼圈也很大，看得出來昨天晚上他也沒怎麼睡。事實上他也剛剛從青瓦台回來，昨天晚上在那邊，與幾個總統府幕僚一起，分析討論了很久。這一切的起因，還是因為阿九。昨天阿九鑽進了疫病區病房的事情，金炳世當然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阿九現在對於新國家黨的重要性，讓他不敢隱瞞不報，趕忙去了青瓦檯面見總統。
朴槿惠對阿九的忌憚，不是一天兩天了。但是一直苦無對付他的辦法，這次阿九自己作死，讓朴槿惠看到了機會。如果阿九是以感染了MERS病毒的方式死去，而且還是他自己主動作的死，不管怎麼說，都賴不到政府，賴不到她的身上。她隱晦地把意思透露給金炳世，金炳世冷汗淋漓，他想到了韓昌旭的下場，遍體生寒。
在韓國的政治圈子裡混了這麼多年，金炳世練就了一雙好眼睛。他從認識阿九的第一天就知道，這個人是一個『搏命徒』，如果選擇他做了敵人，那就必須做到一擊必殺，否則死的肯定是自己。
金炳世是真的不想和這樣的人為敵，如果可以，他甚至不想跟這樣的人打交道。如果換做年輕時候，他絕對不會想這麼多，但是現在他老了，他的所有熱情和精力，就只剩下了『看看還能不能再往上一步，要是不行就算了，再過幾年就退休』上了。
韓昌旭的事情才過去不到兩個月，金炳世真的沒有信心，可以把阿九置於死地，但是朴槿惠的命令，他又不能不做，昨夜裝模作樣地跟幕僚們策劃了半宿，最後得出的計劃是一定不能讓阿九離開疫病中心，不管他得沒得MERS，一定得讓他得上。這基本上就是一個屁話，讓一個人得病，哪有那麼容易做到，人家就不得，你還能抓起來給他注射病毒不成？
當然這也不是不可以，可是命令的要求可是不能留把柄，有這個前提在，哪有那麼容易做到了？
思來想去，金炳世把主意放在了朴燦榮身上，通過疫病中心的人得知朴燦榮的位置，他立刻就趕來了。
金炳世當然不會傻到直接攛掇朴燦榮幫忙，朴燦榮也不會主動泄露阿九的事情給金炳世，倆人寒暄了幾句，話都在外圈打轉轉，誰也沒聊到正題。最後還是金炳世耐不住性子了，話鋒一轉，道：「燦榮啊，這件事……說實話，我是不滿意的。現在我們有合作，牽扯的人不是一個兩個，這是極不負責任的做法，如果沒有感染MERS，皆大歡喜，事情也可以當沒發生過，但、萬一呢？我們合作的事情，以後誰來負責，誰來做飛車黨的話事人？」
朴燦榮雖然對阿九的做法不滿，對金炳世也挺尊敬，但他決不允許有人質疑阿九，聞言不悅道：「這就不勞您操心了，我相信老大做事情不會沒有考慮的，不會有什麼萬一，就算真的有，到時候自然有辦法，現在想也太早。」
金炳世碰了個軟釘子，但也不惱，他說這些本就是為了鋪墊，真正的試探這才來：「我也希望沒有什麼意外，但是燦榮啊，我們不是小孩子，做事情要未雨綢繆。我想說的是，如果真有那個萬一，在你和東值還有阿魯之間，我是支持你的，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我的意思。」
朴燦榮蹙眉看了看金炳世，道：「如果你想挑撥，我勸你好好回憶一下，韓昌旭是怎麼死的，我也不想做第二個世浩。還是那句話，老大做事情不會沒有考慮，你講未雨綢繆，怎麼知道他沒籌謀？」朴燦榮把車門打開，示意了一下：「好自為之。」
金炳世笑了笑，沒說什麼，從車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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