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過分

  阿九沒有誇下海口，對於不確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他並不會輕易承諾……尤其在Krystal的事情之後，他便不再輕易承諾什麼了，承諾如果做不到的話，不但會令對方受到傷害，自己也會糾結難以釋懷。 

  並沒有誰對他提出要求，是他跟自己過不去。但這些理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從來沒對任何人說過。但在秀英媽媽看來，阿九沒有輕易答應，反而是一種穩重的表現。如果他很輕鬆地答應了，她反而會擔心他是不是敷衍了。 

  秀英媽媽溫和笑了笑，道：「你也不需要太緊張，我們作為父母，只是希望而已，如果你能做到……這麼說吧，你們在一起我們是不管的，能不能做到，我們都同意你們在一起。」 

  阿九點點頭，道：「這麼說您不要生氣，實際上你們同意或者不同意，根本影響不了什麼，我只在意秀英的想法。能把她從我身邊搶走的人，只有她自己。但是我重視你們的想法，如果我可以做到，我會盡量滿足。」 

  秀英媽媽沒想到阿九會這樣直白，微楞了一下，但意外地心裡並不是很生氣。直白總比欺騙好，這小子雖然說話直了點，但不可否認的是他也有說這些話的底氣，秀英媽媽並不以為杵，道：「既然這樣，我就把我們作為父母立場的三個條件說一下。」 

  「阿媽……」秀英抓著媽媽的手，不斷地使眼色。她雖然心裡清楚媽媽是為了自己好，但卻有怕媽媽說的條件太過分，惹惱了阿九。而且她也覺得媽媽沒有必要說這些，畢竟她也不是吃虧的主，她有信心可以得到不輸給任何人的寵愛，但她也不願意去多貪什麼，不想給阿九帶來負擔，再說其他人也都沒人提過條件，偏偏是自己的話，好像有點不像樣。 

  秀英媽媽沒有理她，開口說道：「第一個條件，你要保證不冷落我的女兒，不能讓她受委屈。秀英是家裡的忙內，從小到大都是寵著慣著，在家裡沒受過一點委屈，所以我和她爸爸希望，她可以找到一個一輩子寵著她的男人作為依靠，你能做到嗎？」 

  「我可以、」條件比想象中簡單，但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阿九並不驚訝，答應了下來。 

  秀英也鬆了口氣，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條件，還是沒什麼問題的，電視劇里多得是這樣的橋段，每個媽媽好像都會說這樣的話吧。 

  「第二個條件，關於財產的方面。」話鋒忽然變得敏感了起來，秀英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小心地看了看阿九的表情，見他沒有不悅之色，才又稍稍地安下心來。 

  「我們家裡並不缺錢，我們女兒自己也能賺錢，所以在錢的方面，你可以不用那麼太大的負擔。但是我們女兒跟著你，也需要有一棟房子。秀英名下有一套房子，但那是鄭京浩的父親……送給秀英的生日禮物，什麼意思，想必我不解釋，你也應該明白。本來兩家是有婚約的，但是現在這個情況，說不得是要毀約了。這棟房子也會儘快歸還鄭家，所以你要給我們女兒買一棟房子。」 

  「這不是問題，只要秀英喜歡，無論任何地段，價錢，我都滿足她的需求。」 

  「還沒完、」秀英媽媽繼續說道：「除了房子是我們的要求之外，在錢的方面，我們也看得出來你是不會虧待自己的女人的那種男人，這點很好，但是我們希望……因為你的職業的關係，我們擔心的事情你也應該可以猜到，總之，我們希望你給秀英花的錢，是乾淨的錢，我不希望我的女兒和那些不應該她牽扯的事情牽扯到一起。」 

  「阿媽！」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秀英趕忙打斷了媽媽，這話多難聽啊，雖然沒有直說嫌棄人家是個黑社會，但這話里話外不還是說人家賺的錢不幹凈么。秀英覺得如果換成自己，聽到這話肯定也不會開心，但阿九隻是微微蹙眉，很快便舒展開了，道：「我可以做到。」 

  秀英媽媽露出滿意之色，以阿九目前的地位和勢力，他能做到這種程度，其實已經算是很好了。自家的女兒雖說自家當成個寶，但如果與他的其他女朋友相比較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過人之處。這兩個條件阿九都答應了，秀英媽媽也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第三個條件了。 

  這第三個條件，也是昨天晚上老兩口商量這件事的時候，分歧最大的點。這個條件是崔貞南堅持的，秀英媽媽反而覺得無所謂，但老頭子咬死不放，最後還是定了下來。 

  「這第三個條件啊……」秀英媽媽遲疑了一下，秀英太了解媽媽的小動作，見狀心裡咯噔一聲，就知道肯定是特別不好開口的話，否則媽媽不會這樣猶豫，趕忙道：「阿媽，我們還有事要出門呢，要不就別說了吧、」 

  阿九拉過秀英的手輕輕拍了拍，道：「您繼續說。」 

  「那我就說了。」秀英媽媽心裡尋思，如果就這麼溜過去了，老頭子遛彎回來勢必還不會幹休，索性就說出來。阿九能答應更好，不答應也就算了。 

  「秀英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能娶她，你要保證在她想離開你的時候，你要尊重她的選擇，不能糾纏他。如果你不能娶她，和別人結婚了，也請放她自由，因為我和她爸爸，是絕對不會同意女兒跟著一個有婦之夫的！」 

  更過分了，秀英的臉頓時漲紅了，道：「阿媽，我不是跟您說過，是我追的他，不是他追的我，我就是喜歡他不行嗎？就算他娶了別人，我還是喜歡他，怎麼就不能在一起了，只要我們大家都覺得沒問題，怎麼就不行了呢？」 

  「你現在這麼說，是因為你還年輕，等你到了媽媽這個歲數，甚至只是過了三十，你就不會這麼想了。我和你爸爸也是為了你好，現在把話說在前面，萬一真的有這麼一天，也省去很多口舌。」 

  「我不用你們為我好！」秀英氣道：「你們少管點閑事，就算對我好了！」 

  女兒使起小性子，怎麼說也不可能說通。秀英媽媽也不管她，只是看著阿九，等他的回答。 

  阿九這次沒有輕易給出答案，沉吟了好一會，他抬起頭，道：「這個條件，暫時我給不了您答案，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