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章 睚眥必報

  卧室里，Jessica一個人輾轉反側睡不著。熬了約莫二十分鐘，盤算著電話估計也打完了，Jessica從床上下來，趿著拖鞋，推開卧室的門悄悄從卧室出來。 

  剛走到樓梯口，她就聽到了樓下傳來的哭泣聲。 

  「怎麼了？」Jessica忙快步下來，來到Krystal跟前，輕輕把她攬入懷裡，縮起袖子幫她擦眼淚：「怎麼哭了，吵架了？」 

  「他跟李智恩合夥欺負我！」Krystal埋頭在姐姐懷裡，委屈地抽噎著：「還說、還說把我寵上天了，不是說分手了……分手了就別聯繫……」 

  Jessica越聽越糊塗，皺眉道：「這不像是他會做的事情啊，到底怎麼回事，你跟我說說。」 

  「怎麼不像，就是他！」Krystal已經給氣瘋了，簡單說了一下剛剛電話的內容，哭道：「要不是他撐腰，李智恩哪有那麼大膽子，跟我說半語也就算了，還……氣死我了！」 

  Jessica擁著Krystal，輕拍著她的後背安撫她，心裡卻越想越不對勁。從IU之前的表現看來，她對Krystal接受她，是懷著感激之情的，就算再怎麼變臉，也不至於一百八十度這麼極端，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做出這樣轉變的事情……會是什麼事情呢？ 

  IU和Krystal之間不存在什麼矛盾，如果有什麼能讓她生氣，那一定是因為阿九的事情……忽然Jessica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道：「秀晶啊，會不會他真的去了什麼敘利亞……IU說的都是真的？」 

  「怎麼可能！」Krystal抹了把淚，氣囊囊道：「撒謊也不用動腦子了嗎？敘利亞？他去幹嘛，打仗去啊？」 

  Jessica正色道：「別人或許不可能，但是他……真的一定不可能么？」 

  「唔？」Krystal一愣，是啊，別人或許不可能，但放在他身上，好像真的不能肯定完全不可能，尤其最近發生的事情，他的另一面漸漸浮現出來，似乎這種可能性就更大了。如果是真的……Krystal一下子擔心了起來，抓緊Jessica的手：「姐，不會的，莫名其妙的去什麼敘利亞啊，根本聯繫不上啊！」 

  「他是去自首的，或許有什麼交易呢，就像電視劇裡面那樣……」Jessica也心亂如麻，但看著比自己還慌張的妹妹，她知道自己必須冷靜。 

  「先不要想了，明天找他的那幾個兄弟問問到底怎麼回事，至於IU那邊……」Jessica猶豫了一下，道：「不要管她了，隨她去吧。」 

  Krystal有些猶豫：「如果是真的，我誤會了她，應該道歉吧……」 

  「不、」Jessica認真說道：「秀晶啊，你記住，就算你錯了，也不要道歉。你要是道歉了，以後還有地位嗎？」 

  「我……」Krystal有些愣住，她沒想到Jessica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秀晶啊。」Jessica抱了抱Krystal，道：「姐姐對不起你，分享了你的男朋友……但是你要明白啊，他身邊的這些人裡面，只有我不會真的把他從你身邊搶走，IU也好，泰妍也好，如果她們有機會……」 

  「我知道。」Krystal點點頭，雖然心裡不舒服，但她不得不承認，Jessica說得是實話。就像她無法對Jessica狠心，Jessica也無法對她狠心，但是『外人』，可就不一樣了。 

  最可靠的盟友，還得是姐姐。Krystal抱緊Jessica，這一刻，她在心裡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 

  …… 

  位於鍾路區，雍和宮高級療養院。 

  這裡是韓國級別最高的療養院，只有議員級別以上的官員，才能夠在每年的假期申請入住一段時間。但同時，不為人知的是，這裡也兼職另一個作用——高級官員的軟禁地。 

  李允真就被安排在了這兒，在這裡，除了不能離開之外，任何要求都會得到滿足，甚至李允真還被允許可以同外界聯絡。所以，在金炳世的副手來之前，李允真就已經知道了發生的一切。 

  她好恨，她恨自己沒有保護兒子的能力，讓他置於危險之中。她恨自己考慮得太多，恨自己為何過去了快三十年，還被這些東西羈絆著。什麼家族利益，什麼國家利益……考慮得都是別人的事情，兒子要是沒了，誰能補償？ 

  金炳世的副手戰戰兢兢把帆布包遞給李允真，咽了口吐沫，道：「龍九說、原話是這樣：這個交給李允真女士，如果我回不來，麻煩她燒給我。」 

  李允真好像沒有聽見，她的全部視線，都被這個破舊的帆布包吸引了。這個帆布包，她認得。因為這是她當年送給龍九的父親的旅行包，那個年代，帆布是很流行的面料，因為出色的耐磨性，很多經常出門的人，都會買一個。看到這個帆布包，李允真想起了很多畫面，眼眶微微紅了。 

  她把拉開帆布包的拉鏈，看到了裡面的死亡證明，死亡證明上面那張二寸照片，那張酷似阿九的面龐，這是二十幾年來，她唯一的一次看到這個人，雖然有很多照片，但都被她鎖起來了，因為她實在無法面對……現在看著，她依然無法面對，她彷彿聽到了這個男人在問：你照顧好我們的孩子了么？ 

  李允真心痛如刀絞！ 

  她慢慢把死亡證明按照原樣折好，放進帆布包中，抬頭看向一臉不知所措的金炳世的副手。 

  「麻煩你，幫我也傳個話。」 

  「是，李局長您請說。」 

  「我等三天，三天之後我兒子回不來見我，我會退出新國家黨。七天之後，如果還沒有我兒子的消息，我會加入民主統合黨，屆時，多說無益。」 

  「這……」金炳世的副手嚇得臉色颯白，這樣的話，怎麼傳啊？ 

  「原話轉告即刻，謝謝。」李允真說完，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