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有千結
離開青瓦台，李允真的心情忽然輕鬆了起來，雖然被迫做出這個決定，心裡有些不舒服，但是想想，其實後果也沒有那麼難接受。在情報局長這個位置上，要面對的是來自內外雙方面的壓力，其實李允真早就厭倦了。之所以還堅持了這許多年，除了要為家族利益考量這個原因之外，還有一個佔了很大比重的原因是，除了工作，也沒有什麼事情可以做了……現在好了，兒子找到了，等他有了孩子，生活就會多彩起來了。
想到這兒，李允真又想起了可恨的韓昌旭，要不是他，幾個月之後，就能做奶奶了！從私情的角度，李允真恨不得把韓昌旭千刀萬剮了也不解氣，但現在她不需要擔心這個，韓昌旭一定是落在了阿九的手裡，斷無活命的可能。
現在這個時候，先把兒子找到是正經。得確保他沒有任何蛛絲馬跡被別人查到，這件事的收尾才能完滿。這種擦屁股的事情，誰也不願意做，但對李允真來說，卻一點也不覺得厭煩，二十幾年，想為兒子做點什麼都沒有機會，虧欠了太多，現在為阿九做任何事情，她都心甘情願。
距離韓昌旭被劫走已經超過了五個小時，按照時間推算，那邊應該已經差不多完事了。李允真想了想，讓司機直奔仁川醫院，如果阿九那邊完事了，應該會第一時間趕去醫院陪Jessica，在醫院等他，應該是沒錯的。
……
李允真沒有猜錯，此時的阿九，確實在仁川醫院。他脫掉了殺韓昌旭時候沾滿了鮮血的衣服，在朴燦榮為他準備好的特護病房的浴室洗了個澡，然後換上了乾淨的新衣服。隨著血污被洗去，他身上的戾氣也漸漸淡化，又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朴燦榮把阿九換下來的血衣塞進垃圾袋裡，看著衣服上血跡的量，他大概猜得出，韓昌旭死得有多慘。同為人類的同理心，讓他不自覺地感受到了阿九身上的殘忍與恐怖，雖然他知道，阿九不會那樣對待他，但他還是難免心有戚戚焉。捫心自問，不管與一個人有多大的仇，朴燦榮覺得自己都做不出來這麼殘忍的事情，最大的仇，一槍崩了也就到頭了，虐殺……不會有心理陰影么？
朴燦榮把垃圾袋繫上，看了看阿九，從他身上沒有看到一絲的殺人之後的后怕或者懺悔等等電影裡面看得到的那種情緒，他的表情很輕鬆，彷彿去了一塊心病一樣的釋然。這讓朴燦榮覺得很可怕，這可是殺人啊，竟然這麼無所謂？
朴燦榮獃獃地看著阿九，腦袋裡忽然蹦出來一部恐怖電影的名字，開膛手傑克。那是他在國外留學的時候看過的一部電影，看完了之後好幾天沒睡著覺，朴燦榮撇了撇嘴，人生還真是機遇難料，當初看個電影都害怕的事情，現在竟然和主人公做了兄弟……朴燦榮之前對阿九的過去還很好奇的，現在一點也不好奇了。
「老大，池恩成派人過來問地盤的事情……」
阿九挑了挑眉，道：「怎麼，他還有什麼想法？」
「不是。」朴燦榮搖了搖頭，道：「他想加入咱們，但還是像做仁川的老大，大概就是想交個保護費什麼的。」
「呵呵、」阿九笑了起來，轉過來看著朴燦榮：「告訴他，別擔心，我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只要他聽話，不越界，該他賺的錢，他就能賺到，也不需要搞什麼掛靠這一套，大家相安無事不是很好么？」
「可是老大，我不明白，他既然主動原因加入我們，這不好么？」
「好啊、」阿九笑笑，向門口走去：「到時候大家可以一起死，如果你想的話。」
「什麼行業，壟斷了，就是死，競爭才安全，把衣服扔了，慢慢想，過幾天穩定一下，你來接世浩的位置。」
門關上了，阿九的聲音隔著門板傳過來，朴燦榮愣愣地想了會兒，推開門找到一個醫用垃圾箱，把垃圾袋和醫藥垃圾丟到了一起，這些垃圾是要進焚燒爐處理的，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會留下。
……
阿九沒有直接去Jessica的病房，而是先下了樓，開朴燦榮的車去了一趟附近的中餐館，定了一桌菜回來。這兩天忙叨，他也沒怎麼吃東西，Jessica她們提心弔膽的，估計也是吃不好，現在事情解決了，當然要大吃一頓了。正好這家餐館有定製酒席服務，每道菜都用專用的食盒盛裝，保溫的同時又不會散掉味道。聽說是要送去醫院，餐館的老闆有些愣神，但還是立刻就做出了決定，親自開著皮卡拉了一張桌子一起過去。
飛車黨守在醫院的人，比醫院的醫生都要多，食盒桌子都有人抬。Jessica這邊剛剛要睡下，忽然一群人衝進來又是桌子又是菜的，嚇了一跳，要不是認出領頭的人是東值，她都要喊人了。
但當看到阿九出現的時候，她的所有不安都消失了，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又哭又笑的。
阿九走過去，把Jessica攬進懷裡，輕輕在她耳邊說了什麼，Jessica瞪大了眼睛，彷彿不敢相信，阿九點了點頭，確認了她的想法。Jessica好像被嚇著了，捂著自己的嘴巴，這時候Krystal和IU聞聲過來了，阿九做了個『噓』的手勢，把Jessica從床上抱起來，放到了椅子上。
「哥，你回來啦。」IU看到阿九，立刻就撲了過來，也不管他還沒有把Jessica放下，緊緊地摟著他的腰，像怕他跑了似的。阿九無奈轉過來，也把IU抱到椅子上，道：「這不是沒事了么，先吃飯吧，都瘦了。」
「你挨著我坐、」IU抓著阿九不撒手，阿九沒辦法，歉然地看了看Krystal，在Jessica和IU中間坐了下來。Krystal也挨著姐姐坐了，勉強笑了一下，看著一桌子的菜，一點胃口也沒有。(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