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我要你死

  為了方便搶救，病房的門敞開了。門外，阿九和Krystal坐在正對著門口的長椅上，看著醫生護士來來往往搶救敏淑。Krystal的眼睛一直在敏淑身上，阿九一直看著她，但Krystal卻不看他一眼。 

  敏淑的死活，阿九一點也不擔心。他的手段，醫生絕對看不出任何端倪。有句話叫做術業有專精，殺人就是他的『術業』，這個世界上，總有一些人會很突兀，但又看起來很正常的『猝死』，每天都在發生，也沒有什麼稀奇。 

  果不其然，不到五分鐘，醫生就宣布了死亡，心肌梗塞，猝死。阿九收回放在Krystal身上的視線，起身迎向了走出病房的醫生。這位醫生，正式剛剛給世浩急救的那位。 

  看到阿九，醫生有些抱歉，畢竟一個小時不到，已經在他手上死了兩個人了，兩個都沒救回來。 

  「是、是猝死，這種情況，救不回來的，我真的儘力了。」 

  阿九悲傷地嘆了口氣，點點頭，道：「我明白，謝謝你，醫生。」 

  「唉……節哀吧、」醫生拍拍阿九肩膀，歉然說道，然後快步離開了。 

  有人把敏淑也抬上了一個擔架，連同世浩一起，轉運到了太平間，急救室畢竟是要空出來的。 

  「你來一下、」阿九正要去找朴燦榮交代點事情，忽然身後響起了Krystal的聲音。阿九看看她，道：「明天再聊，行嗎？」 

  「不行，就現在。」Krystal的語氣非常堅決，對視好一會兒，阿九點點頭，道：「好，現在。」 

  倆人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Krystal看著阿九，好像忽然不認識他了一樣，仔細認真地，盯著他看了一遍，阿九一動不動，坦然地讓她看，他明白，到了面對的時候了。 

  「你剛剛殺人了，對嗎？」 

  阿九搖搖頭，心裡還存著一絲僥倖，道：「你沒聽到么，醫生說是猝死，心肌梗塞。」 

  「你又騙我。」Krystal淌下兩行清淚，道：「你、你怎麼可以這樣做啊？」 

  阿九不說話了，他知道Krystal對他的了解，甚至比他自己還要深，他撒謊的樣子，瞞不過她的眼睛。 

  「她有什麼罪，不可以讓警察處理嗎？你怎麼可以殺人啊，你知不知道殺人犯法啊？！那是人命啊！」 

  阿九看著哭成一個淚人的Krystal，知道她是在擔心自己，「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我現在有事，明天再說吧。」 

  說完，阿九就要離開，Krystal拖住他的手，道：「你去做什麼？你是不是還要去殺人？」 

  阿九回頭看著Krystal，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忽然他一咬牙，道：「對，我是要去殺人，我要把韓昌旭碎屍萬段。」 

  「你還要錯上加錯？！」Krystal緊緊抱著阿九的胳膊，道：「你不能去，韓昌旭是警察，你還要殺警察嗎？他有罪，可以舉報他啊，警察會抓他，法院會處理，跟我們沒有關係，你別去，我求你了，你別去……」 

  「我必須得去、」阿九狠心拿開Krystal的手，轉過身去，Krystal忽然喊道：「龍九，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阿九的腳步靜止，Krystal繼續說道：「你讓我覺得害怕，你真的是這樣的人嗎？人命啊，在你眼裡算什麼？」 

  「我……」阿九張了張嘴，忽然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回答這個問題。人命算什麼？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從下山開始，他就作為收割人命的死神而存在，人命算什麼？ 

  手機鈴聲遽然響起，打斷了阿九未出口的話。阿九鬆了口氣，把手機掏了出來。與此同時，Krystal也把手機掏了出來，兩個人的手機鈴聲是一樣的，剛剛又幾乎是一起響，聽起來像是來了一個電話。 

  阿九這邊的電話，是麥克雷的聲音：「韓昌旭不見了，我們到碼頭這邊，沒有找到人，你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 

  「暫時沒有，等我消息吧。」 

  「沒人……他能去哪兒呢？」掛斷電話，阿九皺起了眉頭，心裡沒來由一顫，這是目前為止，今晚唯一一件不在他意料之中的情況，讓他有點不安。 

  「姐，你這麼著急回來幹什麼啊？聊？有什麼可聊的，我跟他分手了，你們在一起不就行了……」Krystal氣沖沖說道，阿九猛然一驚，回手搶下Krystal的手機，Krystal大怒，抬手去打阿九：「你就這麼一會兒也等不及嗎？好啊，我現在就跟你分手了！」 

  阿九沒有理會Krystal，急問道：「你回來了？現在在哪兒？我不是讓你別回來么，為什麼不聽我的話！」 

  「我、我……」或許是被阿九的語氣嚇著了，Jessica的聲音有些結巴：「我不是擔心么，我怕你們吵起來。」 

  「我問你現在在哪！」阿九的語氣已經近乎於吼了，直覺更加清晰了，他怕那是真的。 

  「我？」Jessica有點懵，道：「我現在在機場啊，快走到門口了。」 

  「馬上回去，馬上……對，去找警衛，快點！」 

  「為什麼啊，我已經約了計程車，很快就回去了……」 

  「別問了，快去找警衛！」阿九吼了起來：「快點，快點去，找到警衛，等著我，我去找你，哪兒也別去，找警衛！」 

  「好好好，你別喊，嚇著我……」Jessica無奈地說道，轉身往回走，忽然她的聲音停了下來，阿九的心臟都提到嗓子眼了，拳頭攥得緊緊，指節泛白。 

  「龍九！」電話里忽然傳來了韓昌旭的聲音，阿九腦袋嗡地一聲，身體一晃，差點跌坐在地上。 

  「你玩的很開心啊、呵呵呵……」韓昌旭神經質的笑聲穿過來：「把我耍得像個傻瓜一樣，你很得意是吧？」 

  「你想怎麼樣，說出你的條件。」 

  「哈，條件？」韓昌旭咬牙切齒道：「我要你死！」 

  「好，我答應你，我死！」(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