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創傷

  「吃飽了么？」 

  從Pinkclub出來，阿九坐了駕駛位，一會兒他要回家，雪莉今天也不回半山，她要回自己的家取一些衣物，以後就住在半山阿九的辦公室里了。她在首爾沒有房子，現在住的地方是租的，以後用不到了，打算退租。 

  「嗯、」雪莉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剛剛她展現了相對於她的身材有些令人吃驚的飯量，竟然吃了兩盒飯。她已經很久沒有吃這麼多了，或許是心情舒暢了，食慾也就好了，吃得飽飽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阿九沒有看雪莉，在看路，車穩穩地開著：「年紀輕輕的，不要總找什麼刺激，刺激不能當飯吃，等你找了一圈兒，玩了一圈兒，最後會發現，其實最好的，就是最平淡的那些東西。吃飯，做家務，上班，幹活，平平淡淡一天，這就是最好的日子了……變壞很快，變好很難，慢慢來吧、」 

  「我都聽主人的。」 

  「主人……」阿九無語地搖搖頭，他對這個稱呼很反感，他不認為一個人沒有尊嚴的活著會很快樂。但他也見過這個世界上很多的地方，確實還有各式各樣的奴隸存在。其中不少人，並不是被強迫的。 

  人性都是兩面的，有好就有壞，有善就有惡，有想做支配者的人，就有喜歡做被支配者的人。阿九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卻不想做雪莉的什麼主人。 

  「以後不要叫我主人，叫我老闆吧。」 

  雪莉抿了抿嘴唇，小聲道：「我喜歡叫主人……」 

  阿九覺得莫名其妙，問道：「為什麼？」 

  雪莉認真地想了想，道：「我也說不明白，不過剛剛腦袋裡的念頭是，如果你不是我的主人，為什麼要管我……我怕你不要我了，不管我了，所以想叫你主人。」 

  阿九明白了，原來是一種依賴感。看來崔子對雪莉的調教，對她產生的影響，遠超想象啊。 

  「我有一個疑問……」阿九斟酌了一下詞句，問道：「你已經是成年人了，為什麼一直想著有人管你，我聽秀晶說過，好像你很小的時候就一個人在S·M做練習生了，那時候也沒人管你啊，怎麼年紀越大越不獨立了，這有點奇怪吧、」 

  雪莉垂下了頭，好一會兒沒說話，阿九看了她一眼，稍微減慢了一點車速，道：「你怎麼了？」 

  「我喜歡被人管著……」雪莉的聲音帶上了哭腔：「我不想再過沒人管著的日子了、」說著她忽然抬起頭，看向阿九，鼓起勇氣抱住他的胳膊，道：「求求你了，讓我叫你主人吧，管著我吧，我、我好害怕，主人我……」 

  「唉……」阿九嘆了口氣，有點頭疼了，雪莉的這個反應在他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他雖然學過心理學，但他學的是犯罪心理學，他只需要了解罪犯的犯罪心理就可以了，抓到罪犯，扔進監獄或者幹掉，不需要他幫罪犯心理輔導，所以他對這個方面，幾乎是零的經驗。從雪莉的表現看來，她肯定是受過創傷的，常規來講，對於這種情況，基本的解決辦法就是搞清楚她受過怎樣的創傷，再對症下藥，但阿九沒把握能下好這個葯，這樣一來，他就不能問雪莉發生過什麼，否則創口撕開了，沒有葯止疼，她會瘋的。 

  「好吧，我管你……那你以後就都聽我的了？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嗯！我一定聽主人的話！」雪莉立刻破涕為笑，好像撿著寶貝了似的。 

  「那你先把手拿開、」 

  「好、」雪莉立刻鬆開了手，但還是眼巴巴地看著阿九。 

  阿九蹙眉，奇怪道：「還看我幹嘛？馬上就到地方了，你給我老實點啊。」 

  雪莉會說話似的大眼睛往阿九的右手上瞥了一下，發出了一聲短促旖旎的鼻音，羞得臉頰都紅了。 

  「哦……」阿九終於想起來了，一腳剎車把車踩住，閉著眼睛把手伸了過去。雪莉自己解開了牛仔褲的扣子，喜孜孜地牽著阿九的手伸了進去…… 

  「真他么不知道誰是主人了，還他么得我伺候你……」看著窗外亮起來的霓虹燈，聽著雪莉要升天似的尖叫，阿九心裡腹誹。 

  …… 

  回到家，阿九直奔洗手間，雖然已經用濕巾擦過了，但他還是覺得沾上了一股味道，類似於玫瑰花和茉莉花之間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雪莉用的香水味，總之他要把這個味道洗掉，否則被IU或者Krystal發現了，他真的沒法解釋。 

  洗了好幾遍，終於好像聞不到了，阿九聞著手指從洗手間出來，忽然聽到有聲音從浴室那邊傳過來，立刻把手背到了身後，心虛似的清了下嗓子，踱步來到沙發旁邊，坐下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視。 

  IU裹著浴巾從浴室出來，頭髮還滴著水，手裡拿著毛巾正要擦頭髮，看到阿九回來了，也顧不得了，顛顛跑了過來就要往他懷裡撲。 

  「哎呦，都是水啊……」阿九躲也躲不開，再加上IU故意甩頭髮，弄了他一臉的水，阿九把IU抓住，啪啪在她屁股上輕輕打了兩下，IU這才老實了一點兒。阿九搶過毛巾，先擦了把臉，然後開始給IU擦頭髮，IU被阿九兩巴掌打得身子都軟了，趴在他的腿上像只小貓似的，閉著眼睛愜意地享受著。 

  「看到我的簡訊了么？晚飯跟誰一起吃的？」 

  「還能是誰啊……仁娜歐尼、」IU仰頭看著阿九，道：「哥，你呢？跟誰一起吃的飯？」 

  頭髮擦好了，阿九把毛巾丟到茶几上，捏捏她的小臉兒，道：「怎麼，查崗啊？」 

  「不行么？」IU嬌憨地說道，忽然小鼻子皺了皺，在阿九身上嗅了起來，阿九有些心虛，訥訥道：「幹嘛，像個小狗似的，聞什麼呢？」 

  「好像有奇怪的味道……」IU不確定地說道，狐疑地看著阿九：「哥，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是誰啊？」 

  「哎呦，哪兒就誰呀？」阿九把IU抱起來，走向卧室：「可能是沒洗澡的原因，我現在就去洗澡，你呢乖乖在床上等我，今天答應給你做飯吃有事耽擱了，明天一個上午我都不出去，在家陪你做補償，中午給你做，好吧？」 

  「真噠？」IU聽到可以多一個上午，剛剛那點懷疑頓時不在意了。其實就算是有別的女人，她也不是很介意。畢竟對於阿九來說，她自己就是那個『別的女人』，這點她和Krystal的立場是不一樣的，只要寵愛不減少，其他的，管他呢？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