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喝茶
目送雪莉進了商場，阿九把手機拿出來，給IU打了電話，今天晚上又輪到她『侍寢』了，晚飯要在一起吃，阿九準備親自下廚，打電話過去問她想吃什麼。這時車門被人拉開了，龍三八鑽了進來，阿九對他示意了一下，又跟IU說了兩句，才把電話掛斷。
「查的怎麼樣？」
「基本可以確定是在演戲，這是我們通過國際刑警組織協助拿到的、」說著龍三八遞給阿九一張紙，阿九看了眼，神色一黯，又遞還給他。龍三八繼續說道：「那天兩人密談的同時，趙世浩的情人，也就是這位叫敏淑的女人，通過一個專門做外國基金的人，分別在美國的洛杉磯，紐約，開了兩個基金賬戶，轉了兩筆錢過去，加起來差不多有六十億韓元左右，看來是準備的後手了。師兄，我覺得你可以查一下賬，倉促之間這麼大的坑他肯定填不平，只要他沒法解釋，你就可以……」
「不、還不行。」阿九擺擺手，否定了龍三八的主意，道：「世浩挪用了錢，但不能證明他和韓昌旭有合作，我的目標從來不是他，我的目標是韓昌旭……對了，他你查的怎麼樣了？」
「也查到了。」龍三八把手機掏出來，打開相冊，找到一張圖給阿九看：「這是我們的內線發來的，他們內部的體現報告，韓昌旭有精神病的家族遺傳歷史，他有三位直系親屬，在五十歲以後得了精神病，他本人也被建議進行精神治療，但截至2014年下半年體檢之前，還沒有發病的跡象。」
「精神病……」阿九微微蹙眉，道：「什麼類型的精神病，具體的表現是什麼？」
「是一種表徵為類似精神分裂的癥狀，嚴重的時候，會幻想出一個不存在的人，這個人可能是親人，可能是敵人，也可能是他不同階段的自己。還有就是，對喜怒的控制能力缺乏，還可能大小便失禁。」
「原來是這樣……」阿九終於明白了韓昌旭異常的原因是什麼，估計是這段時間處處吃癟，帶來的壓力超過他的負荷了，已經快要把他逼瘋了。其實嚴格說起來，阿九和韓昌旭沒有深仇大恨。如果他能夠識相一點，阿九也不一定會對他怎麼樣。但是有些事情，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就像阿九沒理由對付韓昌旭一樣，他真的想要對付他，也不需要任何理由。
「韓昌旭是必須拔掉的釘子，但時機還沒到，我要先用他幫我們完成布局……首爾的地下世界洗牌過後，需要一個穩定的結構，他是洗牌的導火索，如果他死了，局面會不好控制，密切關注，告訴我們的內線，暫時不需要他做什麼，保護好自己的身份。」
「好、」龍三八說了聲，把鴨舌帽往下壓了壓，推開車門走掉了。阿九調了一下暖風，把座椅調了一下，又閉上了眼睛。
……
下午三點，Pinkclub。二層，貴賓室。
沙發上坐著一位虎背熊腰的老人，他旁邊，坐著一位瘦的像竹竿似的中年人，倆人一胖一瘦，坐在一起，畫風清奇。老人身後站著兩位肌肉發達的壯漢，雖然現在是隆冬時節，但他們倆好像感覺不到冷一樣，竟然還穿著背心。
顯然，兩人之中，主事的人是這位老人，瘦竹竿滿臉堆著笑，極盡討好，但老人只是雙手按膝，沉默不語，但眉宇間的火氣，卻像是即將噴發的火山一樣，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
老人盯著掛在牆上的電子鐘錶，看到從兩點五十九，跳到了三點，突然猛地拍了一下茶几，指著對面坐著的世浩鼻子，道：「三點已經到了，你們老大人呢？一點規矩沒有，他什麼輩分，讓我來見他已經是失禮，竟然還遲到？！你告訴他，這件事，老子……」
世浩放下手裡的茶杯，抬頭看了看老人，忽然臉上堆起笑容，道：「哎呦，白老爺子，還是火氣這麼大，江湖上的傳說果然不假……不過呢，白老爺子啊，我勸你，私人勸啊，別再這兒大呼小叫的，對你沒好處……」說著世浩把指著自己鼻子的手指頭向旁邊推了推：「尤其是你這個習慣不好，你指指我也就算了，你要是指我老大，呵呵……您也有六十歲了吧，混了四十多年手指頭都沒事，要是人到老年，少一根，恐怕有點……」
「你！」老人鬚髮皆張，後面的兩位大漢也第一時間往前探身，似乎想要動手。但是下一秒所有人都不敢動了，因為世浩身後的小弟們，每人都從懷裡掏出來一把槍，四把槍指著四個人的腦袋，不到三米的距離，就算是瞎子也不可能脫手。
世浩微微笑，拿起茶壺又倒了一杯茶，遞過去：「白老爺子，喝杯茶吧，年紀大了，火氣太大容易生病，現在已經是年輕人的世界了，何必呢？」
瘦竹竿也不知是嚇得，還是急的，抓著老人的手都在顫抖：「老爺子，這……」
老人的表情僵住了，手無力地垂下，愣愣地看了茶杯差不多半分鐘的時間，終於擠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坐下了，拿起茶杯喝了：「果然是好茶，現在的年輕人，品味確實比我們那個年代強不少。」說著老人咬了咬牙，再次起身：「既然你們老大今天沒時間，那我們改天再約，我們先……」
「誒，別走啊、」世浩笑著打斷老人的話：「白老爺子，我們老大讓你來，面還沒見你就走了，我們不好交代，您還是再等會，據我所知，他正在和『仁川派』的池恩成談事情，應該快結束了，您老德高望重，他一定很快就來見您。」
老人看了看世浩身後的四把槍，咽了下吐沫，恨恨地瞪了瘦竹竿一眼，坐了下來。世浩拍了拍巴掌，門外進來一個侍應生：「來，去切個果盤過來，白老爺子年紀大了，需要多補充維生素。」
侍應生應聲而去，世浩又給老人倒了杯茶：「白老爺子，別客氣，請喝茶。」(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