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章 瘋子
阿九看著韓昌旭笑，覺得莫名其妙，這小子該不是被自己的幾個巴掌打傻了吧，笑個屁啊！
不怪阿九有這樣的感覺，韓昌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笑，他也知道自己現在這副慘狀，笑得非常怪異，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剛剛一看到阿九，一種莫名的感覺瞬間充滿了全身，他彷彿回到了那天被狂鼠頂在牆角威脅的時候，想起了那個屈辱的自己，同時他又想到了自己的計劃。想到不遠的將來，不可一世的龍九，帶給自己無限屈辱的龍九，會慘敗於自己的手裡，那些看不起自己的人該是多麼震驚，下巴都會掉下來吧，只要一想到這個畫面，韓昌旭就非常快意，忍不住想笑，想大笑。
看到那時候誰還敢瞧不起我！龍九都栽在我的手裡了！韓昌旭這麼想著，彷彿置身於西方極樂世界，臉上的疼也不覺了。他眼前彷彿出現了，他頂替阿九成為監督者，狂鼠等人搖尾乞憐的樣子，笑得更加邪氣了幾分。但韓昌旭心裡，並不覺得自己哪裡不對。相反，他覺得自己的頭腦現在異常的清晰，反應無比的敏捷，只不過……對於喜怒的控制力似乎有些差了。但這樣正好，電影裡面的危險人物，都是這樣喜怒無常的樣子，龍九之前不也這樣么？
世浩心裡也是納罕不已，今天這個局面，是他和韓昌旭商量好故意表演給阿九看的障眼法。按照倆人商量的，完全用不到，也不至於達到這個程度。現在世浩的心裡是懵圈的，他不知韓昌旭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他沒法配合著給反應，現在這個情況他也不能直接問，心裡忐忑不安，生怕神經兮兮的韓昌旭出什麼紕漏影響了既定的計劃。
韓昌旭從地上爬起來，抬手蹭掉嘴角的血跡，突然臉色一變，指著阿九叫嚷道：「龍九，我給你面子，你不給我面子，你什麼意思！」說著他指了下世浩，道：「有事你跟我談，讓一個小弟來找我，你把我看在眼裡了么？這裡是首爾，我的地盤，把我逼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你以為我真的怕你么？信不信我現在就叫兩個特警大隊來，把你的半山趟平！」
世浩長出一口氣，對嘛，這樣才對嘛，終於回到正軌了。
阿九聽韓昌旭叫嚷著，微微皺起了眉，他知道世浩昨天見了韓昌旭，但不明白今天這一出是什麼意思，裝作不知道問世浩，道：「你昨天見他了？」
世浩鐵青著臉點點頭，道：「他找我要賭場的分紅錢，你不是說……」世浩說著停頓了一下，沒有明說，但意思是那天開會的時候，阿九說的不給錢的事情，然後繼續說道：「我跟他解釋，怎麼說都不行，今天又上門來鬧，就這麼回事。」
阿九深深看了世浩一眼，想從他的眼睛里看出點什麼，但世浩的表情沒有破綻。阿九不是神仙，他判斷事情，也需要信息。加上他心裡對世浩還有期待，見世浩這麼說，心裡便信了三分，畢竟這樣也能說得通。
韓昌旭見阿九蹙眉在想，擔心他分析出什麼來，忙出聲打斷他的思路，道：「還有仁川的事情，你想怎麼樣？首爾給你佔了，池恩成沒了活路，找到我，我跟他說你惹不起，勸他去仁川，結果你還不依不饒地追上去了，想趕盡殺絕？你的胃口也太大了，這裡是首爾，大韓民國的首都，不是任由你撒野的地方！」
阿九甩手又是一個巴掌過去，韓昌旭被打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世浩嚇得一哆嗦，阿九沒表態，他不知道阿九是信了他的話還是沒信，甩了韓昌旭一巴掌，下一巴掌會不會甩他臉上他也吃不準。
阿九擺了擺手，道：「門關上。」
「啊、誒！」世浩應了聲，去把門關上了，韓昌旭兩眼冒火一般盯著阿九一眨不眨，突然又笑了，笑得比剛才還要開心：「好啊，龍九，你敢打我，你真的敢打我，你是真的不把我當回事了，你就吃准了我動不了你是么？你就吃准了是么！」
韓昌旭重複了兩遍，也不知道是在問誰。忽然他仰頭大笑兩聲，眼淚都笑了出來，抬手去擦眼淚，指著阿九道：「你信不信，我有的是辦法對付你，我……」
世浩心裡一突，不禁大罵韓昌旭，也大罵自己，跟他談合作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他是一個神經病加腦殘不是個正常人啊！眼看著他就要把計劃說了出來，世浩忙打斷他，一閃身擋在阿九面前，擋著韓昌旭噴出的吐沫星子，冷聲道：「韓處長，你也別太囂張了，這兒是首爾我知道，但這裡是飛車黨的總部你好像不知道，信不信我讓你今天走不出去這裡！」
一邊說著，他一邊沖韓昌旭遞眼色，韓昌旭看到世浩擠眉弄眼的，微微一愣，然後清醒過來，強壓下心裡莫名其妙想笑的衝動，調整表情，也冷笑道：「好大口氣，不讓我走出這裡，你試試啊？」
阿九冷眼看著倆人的表演，心中半信半疑，四六開。從理智的角度，他更傾向於眼前這一幕是表演，但從感情的角度，他更希望相信世浩沒有和韓昌旭合作。但總歸來說，兩遍他都信不實。但不管世浩背叛與否，眼下的局面都不能這麼僵著，阿九深知一個黑社會組織沒有對抗政府的能力，他也沒想過要對抗，更不能給韓昌旭留下把柄。
阿九攔下了世浩，對韓昌旭道：「你做的事情，我做的事情，我們彼此心照不宣。不戳破那層窗戶紙，是因為我還想和你保持合作，戳破了那層窗戶紙，你也掂量掂量自己，能把我怎麼樣。別忘了，你還不是韓國國家安全局的局長，像你這樣的處長沒十個也有五個，以我能提供的條件，換個人合作易如反掌，給你臉你就兜著，好自為之。」
韓昌旭驀地一怔，彷彿被說中了心事，張著嘴巴發不出聲。僵持了幾秒鐘，韓昌旭的態度軟化，道：「那你想怎樣，就算換別人合作，該拿出來的錢你也得拿出來，現在，說好的分紅在哪呢？」
阿九面無表情道：「該你的分紅一個星期之內結算給你，今天你砸壞的東西，我會作價從裡面扣除。」
韓昌旭盯著阿九的眼睛：「我被你打了怎麼算？！」
阿九冷笑一聲，道：「你要是能打到我，我讓你打回去！」
「行！你狠！」韓昌旭呸了口濃痰，從阿九身邊擠過去，一腳踹開門走了出去。朴風訕訕地笑了笑趕忙追了上去，阿九拍拍世浩的肩膀，也沒再說什麼，轉身也離開了。今天的事情，他還沒法下判斷，一切都要等龍三八調查清楚再說。(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