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斃
首爾中區，政府辦公室地下停車場，下方十米。
首爾的政府機構，在建築的時候，都考慮到了戰爭發生的可能性。因此在建造地面建築之前，地下建築更加用心。重要的政府機構下方，都修建了級別很高的防空洞。政府辦公室大樓下面這個，是最大的幾個防空洞之一，戰時用作防空洞，平時是一些特別機構的辦公區。
韓國一直是美國的重要盟友和擁躉，國家政府機構與體系，也基本是照搬美國那一套。美國有三大國家情報機構，國家安全局，聯邦調查局，中央情報局。韓國也有一模一樣的三個機構，職能也非常類似。但稍有區別的地方在於，美國國力強橫，是世界警察，它的這三大情報機構，都是公開存在的。韓國雖然也進入了發達國家的行列，但夾在中日之間，旁邊還有一個窮橫的兄弟，它做事情就不得不瞻前顧後。所以韓國的三大情報機構，只有國家安全局是公開存在的。
調查局和情報局，都是不公開的組織，但這兩者的『不公開』還有區別。
調查局化整為零，直接融入到了警察隊伍之中。準確的說，這是一種半公開。類似於卧底，調查局的人，基本都是警察，但身份是保密的，平時與其他警察無異。很可能大家在一個辦公室共事了十幾年，都不知道對方是調查局的人，都有一個直屬的上限，接任務完成任務，調查事件，全部都是通過秘密手段進行，有點類似於『錦衣衛』的職能，對內。
而情報局，則是完全對外的組織。它更加神秘，傳聞這個組織是朴正熙創立，但朴正熙之死卻與這個組織有關。它只服從於韓國合法政府，並不接受總統私人命令。歷屆局長也不是被任命的，而是這個組織內部選舉出來的，相對另外兩個局，擁有超然的地位。
現任情報局長，十八年前履職，非常低調與神秘，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將近二十年幾乎沒有任何的消息透露出來。有人說他在國外，有人說他已經死了，消息撲朔迷離。但可以確定的是，情報局的運轉一切正常，像盾牌一樣保護著這個國家。
政府辦公大樓地下十米，情報局的辦公區也在這裡。佔據了最偏僻的一塊角落，走廊的盡頭，有一間會議室。每隔六周這裡會開一次會，列席的人數並不固定，有時候會議室人滿為患，有時候只是三兩個人碰頭，像他們的局長一樣，這個部門的所有人都透著一股神秘的味道。
靜謐的走廊里，腳步聲非常清晰，清晰得有些瘮人，彷彿周遭的空氣都在擠壓過來一樣，令人莫名不安和緊張。
一共兩個人，一前一後。前面走著的是一個女人，年約三十，身段窈窕，一身職業裝非常莊重，看上去似乎是秘書或者助理一樣的職務。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個老人，濃眉大眼，不怒自威，但似乎是身體不太好，拄著一根拐杖，身體也有些微躬。
「到了、」忽然走在前面的女人停了下來，道：「崔局長，我們局長在會議室內等您，我在門口，有需要隨時喊我。」
被稱為崔局長的人點了點頭，推開會議室的門走了進去。女人把門帶上，恢復了面無表情的樣子。
隨著門關上，整個空間又安靜了而下來。
大約五分鐘后，一聲槍響打破了靜謐！
下水道又多了一具屍體。
……
局長死了！屍體在污水處理廠被發現！
韓昌旭昨夜工作到半夜兩點鐘，剛剛睡下沒多久，手機就響了起來。聽到朴風報告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沒睡醒、在做夢，直到朴風又報告了一遍，他才反應過來，立刻從床上彈了起來，抓起褲子一邊穿一邊往外跑！
局長死了？局長竟然死了？！他怎麼可能死，誰殺了他？！韓昌旭滿腦子問號，無數亂七八糟的念頭浮現又像肥皂泡般破碎消失，最後只剩下一個，不管他怎麼死的，都是一個巨大的機會，老東西終於死了，佔了二十年的坑，終於讓出來了！
韓昌旭控制不住自己的荷爾蒙飆升，雖然他知道局長的死因絕對不一般。但那有什麼關係，最好亂起來，不亂起來，哪裡來的機會？
韓昌旭從樓上跑下來，朴風派來的車已經等在樓下了。韓昌旭上了車，直奔污水處理廠，從得知消息再趕到現場，他竟然只用了二十五分鐘。安全局的幾個處長之中，他是最後一個得知消息的人，但他是第一個到現場的，看到崔局長的死屍，饒是韓昌旭見過不少世面，還是沒忍住吐了。如果不是朴風告訴他，法醫已經確認這個碎了半個腦袋的人是崔局長，他絕對不會相信。
朴風的臉色也很難看，看來也是吐過了。見韓昌旭吐得差不多了，朴風遞給他一瓶水漱口，道：「剛剛技術部門的人來過了，是槍傷，一槍斃命……」
「凈說些廢話！」韓昌旭漱了漱口，沒好氣道：「我眼睛不瞎！半個腦袋都轟碎了，我還看不出是一擊斃命？什麼槍，這麼大威力？」
「應該是沙漠之鷹，用的是達姆彈。」
「達姆彈？」韓昌旭緊皺著眉頭，咬牙切齒：「國內怎麼會出現這種東西！」
「已經開始調查了、」說著朴風湊近韓昌旭耳邊，嘀咕了兩句話。韓昌旭的表情古怪了起來，道：「消息屬實么？」
「是我們安排在局長家的那個保姆聽到的話，她昨天告訴我，我沒太當回事，沒想到真的發生了，處長，我們是不是……」
「對，你的擔心是對的。我們絕對不能惹他，絕對不能……」韓昌旭喃喃嘀咕，正要說話，忽然一輛車直衝過來，茲噶一聲停在了韓昌旭腳邊。一個大塊頭從車上下來，指著韓昌旭的鼻子罵道：「姓韓的，你夠狠啊，覬覦局長的位子，你把局長都幹掉了，呵！心真黑！手真狠啊！怎麼，掩蓋罪行來了？告訴你，有我在這兒你就不可能！有能耐你現在把我也殺了！」
韓昌旭冷冷地看了看這隻崔局長的忠犬，冷哼一聲，道：「我也是剛接到消息，局長的死與我無關，我比更憤怒！」
「屁！要是真和你無關，你現在停止自省，我來調查！」
韓昌旭盯著大塊頭看了看，緩緩點頭：「好，你來調查，我停止自省！」
說著，韓昌旭上了車，朴風搖了搖頭，嘆口氣也跟著上了車！
大塊頭沒想到韓昌旭會讓步，楞了一下，車已經開走了，回頭看到崔局長的死屍，哇的一下也吐了起來！
「姓韓的，你陰我！」(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