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逃不掉

  作為『戴罪之身』，當然要有點自知之明。在Jessica家裡，他當然不能去找IU，找Jessica也不行，Krystal在房間里，找Krystal？一共就兩個房間，再說她還在氣頭上，也不一定理自己。阿九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在沙發上睡。 

  「也沒個被子……」阿九嘟噥著，他身上的羽絨服，因為沾了太多的嘔吐物，已經被他脫了隨垃圾箱去了。身上的這件外套，也濺到了一點兒，但因為是Krystal給他買的，沒捨得扔，把嘔吐物蹭掉了又穿了回來。現在脫下來當被子，蓋在身上，也是很暖。 

  阿九把腳塞到沙發坐墊底下，身上蓋著外套，雖然比不上工作室里睡覺的環境，但感覺卻不可同日而語。他是一個在沼澤地里身邊趴著鱷魚都能睡著的人，睡覺的環境對他來說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他在這個客廳里，幾乎守護了所有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老婆，情人，妹妹，還沒出生的孩子……這種幸福感是什麼也替代不了的。 

  已經是後半夜了，一天的疲勞加上醉酒的乏累一起湧上來，阿九閉上眼睛，沒到五分鐘就睡著了。 

  又過了一會兒，Krystal從Jessica的房間出來，手裡抱著一床被子。 

  看著阿九隱隱皺著的眉毛，Krystal輕輕幫他撫平，然後把臟掉的外套拿開，蓋上了帶著香味兒的棉被。 

  「明天再收拾你！」 

  Krystal惡狠狠地說著，但看他的表情，卻哪有一點兒惡狠狠的樣子。 

  …… 

  一夜安眠，早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屋子裡的時候，阿九已經醒了有一會兒了，正在廚房裡忙活早飯。他的心情很不錯，因為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身上有被子，而能給他蓋被子的人，在這個環境下，就只有Krystal一個人有可能。 

  這是不是表明，老婆大人已經不生氣了呢？ 

  阿九決定好好表現，乘勝追擊，做一桌香噴噴的早餐，讓Krystal心裡最後那一點兒怨氣也消散掉。 

  第一個醒來的是IU，她有點認床，換個環境很難睡安穩，昨晚一會兒睡一會兒醒，睡眠質量糟糕。黑眼圈重得和熊貓也差不多了，阿九看到她，招招手讓她過來。IU噘著嘴巴過來了，還沒等說話，就被阿九抓住親了一口。 

  IU眨巴眨巴眼睛，滿腹的怨氣都被這個吻給解決掉了，所有的不快都消失了，抱著阿九的胳膊輕輕搖晃，撒嬌道：「哥，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跟嫂子一起胡鬧了，這次就原諒我吧，好不好？」 

  「嗯、」阿九笑了笑，道：「本來也沒真生氣，我後來想想啊，是我的問題。我太急躁了，沒有細想……」說著他壓低嗓子，湊到IU耳邊道：「我猜啊，你嫂子是在試探我呢，她應該是有意答應接納你了、」 

  「笨蛋哥哥、」IU輕哼道：「你想了三天才想到啊，嫂子本來就是這個意思，都怪你，那麼衝動，嫂子現在還生氣呢，萬一她變卦了，怎麼辦！？」 

  「不能不能不能……」阿九連連擺手，道：「你嫂子不是這樣的人，她不會輕易做出決定，但是做出決定了也不會輕易更改。她生氣是生我的氣，跟你沒有關係，我已經跟她道歉了，她要是能原諒我，肯定也不會跟你計較、」 

  阿九忽然想到了什麼，道：「你快別跟我靠這麼近，一會兒讓你嫂子看到了，肯定又敏感了。」說著，他把IU推進洗手間，把著門框不放心地囑咐，道：「你先洗漱，我去把早餐做好，爭取讓你嫂子……呃，老婆，早啊、」 

  一回頭，正好看到Krystal，四目相對，有點尷尬。 

  Krystal看看阿九，輕哼一聲，道：「爭取讓我怎麼樣啊？」 

  阿九不知道Krystal聽到了多少，搖搖頭，嘿嘿笑，也不說話。 

  「懶得理你、」Krystal擠開阿九，也進了洗手間：「我姐還在睡呢，別吵醒她，昨天晚上都怪你，大半夜的耍酒瘋，今天還要去醫院檢查，我跟你說啊，要是孩子出了什麼問題，我跟你沒完。」 

  「嗯嗯嗯，我知道錯了。」阿九還能說什麼？再說這事兒還沒完呢，往常他喝完了酒，第二天早上起來是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但是這次他出了一身冷汗，酒醒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他都記得一清二楚。嚇得差點又出一身冷汗，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竟然要把孩子的事情坦白，這還得了？說了泰妍的事情就已經踩在高壓線上了，想起昨天Krystal的表情，阿九就知道肯定要壞，果然早上沒給好臉色…… 

  但他也沒有特別擔心，至少昨天晚上還給蓋被子了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樂觀點想了。 

  Jessica一直睡到七點半才起床，一個半月的身子沒多重，但是孕期的反應也是非常強烈，早起的時候，偶爾會有嘔吐感。阿九一次也沒見過這種場面，看著Jessica想要吐，又吐不出來的樣子，心裡特別不是滋味。他甚至想，如果生孩子是這樣難受的事情，不如不生了……忽然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真的很難理解，就算二十幾年不在一起生活，沒有什麼感情。你吃了那麼多苦生出來的孩子，為什麼不認？ 

  阿九搖了搖頭，把雜念拋出腦海，心裡暗暗決定，一定要對Jessica更好。 

  吃完了飯，四個人片刻沒有耽擱，從家裡出發趕去醫院。雖然知道昨天Jessica是裝出來的，但是看到她早上嘔吐的樣子，阿九真的有點不放心了，檢查一下又不會有壞處，對他來說，沒有什麼事情比這個更重要了。 

  婦產科的診療室，男人是不能進的。Krystal讓IU陪著Jessica進去，給阿九使了個眼色，阿九乖乖地跟著她，來到了一個僻靜的角落。 

  該來的還是來了。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