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雙重標準

  「那你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阿九盯著世浩，完全不能理解的樣子：「如果燦榮、如果是他，我不會驚訝，但是世浩，為什麼你也這樣？」 

  「老大，你聽我解釋，我可以解釋。」 

  阿九怒極反笑：「好啊，你解釋，我聽聽你要怎麼解釋。」 

  阿九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不說讓世浩起來，就這麼看著他，聽他說。 

  世浩也不敢起來，跪著，垂著腦袋，道：「剛才你看到的，她叫敏淑，是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的妹妹、」 

  聽到『妹妹』這個詞，阿九心裡一動，這怎麼好像在說IU？ 

  「我們一起長大，玩得很好，到了十幾歲的時候，我就發現，我喜歡上她了，她也喜歡我。但是因為我們相差太大了，她的媽媽是音樂老師，爸爸是醫生，家庭條件比我好得不止一倍。後來我們偷偷交往的事情被他爸爸知道了，他爸爸打了我，然後把她送去了釜山念書。」 

  「後來我認識了我老婆，那時候我正沉浸在失去敏淑的痛苦中，我老婆出現了，她安慰我，陪著我，有一天我喝醉了，我們發生了關係，然後她就懷孕了。老大，說實在的，我不是很喜歡她，我娶她是因為，就是因為她懷孕了。我以為我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到敏淑了，我老婆也沒什麼不好，又有了孩子，我想就娶了她……」 

  「可是、」世浩嘴唇抽動著，嘆息一聲：「世浩選賽車女郎那天，我又碰到了敏淑，她一臉濃妝，穿著暴露的衣服，和另外三個差不多樣子的女人混在一起……那一瞬間，我很難受。我把她叫過一邊，問她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告訴我他爸爸車禍去世了，她媽媽生病住院花了很多錢，現在也要不行了。她雖然馬上就要大學畢業了。也不得不輟學，現在在夜店陪人喝酒。」 

  「老大，我知道我不應該。我知道對不起我老婆，但是看到她現在這樣，我真的沒法控制自己。老大，我知道會有這一天。我知道你肯定看不慣，你怎麼處置我都行，千萬別傷害敏淑，也別告訴我老婆，我做錯了，我自己承擔……」 

  阿九沉默不語。他忽然想起Krystal昨天說的那些話。果然老婆懷孕了，男人就要出軌么？ 

  同時他還想起了Jessica，如果Jessica的懷孕是真的，他會怎麼做？世浩說了，他和他老婆發生關係，也實屬意外。但他還是娶了這個女人，那換到自己身上呢？和Jessica發生關係也是一次意外，如果她真的懷孕了，卻拿錢跟她做切割……難道連世浩都不如了？ 

  阿九忽然一陣心煩意亂。揮揮手讓世浩起來，問道：「你對這個敏淑，是真的有感情么？」 

  世浩站起來，跪了太久腿有些麻，但還是說道：「有感情。」 

  「人是會變得，據你說，她已經淪落成了夜店女郎，你確定她還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孩么？」 

  世浩愣住了，好一會兒沒說話。他想到了敏淑知道他現在的身份之後，當晚就把身體給了他。如果是幾年前的那個敏淑，她絕對做不出這種事情。他想到了以前的敏淑不喜歡化妝，而現在的敏淑，就連在床上也不願意素顏面對自己。 

  「世浩，感情是私人的事情，在我的立場，我也沒什麼資格對你說什麼，好好想想，怎麼處理自己做決定，好自為之，不要後悔。」 

  「是，老大。」 

  「這個女人，以後不許出現在這裡，你現在的身份，多少雙眼睛看著你，顧及一下臉面。」 

  世浩低下了頭：「是。」 

  「把鋁卡片給我拿過來，我到車裡等你，該做什麼做什麼吧。」 

  世浩點點頭出去了，阿九嘆了口氣，也下樓去了。 

  …… 

  離開PinkClub，阿九開車去S·M上班，路過漢江，習慣性地停了下來。 

  從車上下來，蹲在防波堤上，撿起一顆小石子隨手甩出去，一串兒水花，至少也有二十幾個。 

  發誓踐行師父說的『隨心而行』，才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好像已經沒法再繼續下去了。 

  『隨心』，和泰妍還有IU的關係更進了一步，『隨心』，拒絕了Jessica的心意，好像都不怎麼成功。因為如果真的『隨心』了，心不會有掛礙，而絕非像現在這樣，陷於塊壘之中動彈不得。 

  到底怎麼樣做，才能平衡一切？ 

  阿九迷茫了。 

  如果現在Jessica再問他一次同樣的問題，他的回答估計不會那麼乾脆，說出的話也不會那麼『義正言辭』。 

  呆了半響，阿九把手機掏出來，撥了世浩的號碼。 

  「上次跟你說的那事兒，扣權寧一的貨的那件事，就當我沒說過。以後能幫上忙的地方，稍微幫一點吧。」 

  掛斷電話，阿九猶豫了一下，又打給Jessica。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電話沒打通，阿九起身把手機揣回了兜里。 

  剛剛他忽然很有衝動想和Jessica說點什麼，但是電話沒打通，這份衝動也沒有了。 

  拉開車門上了車，阿九深呼吸了一下，選擇暫時把這些事情擱置。反正Jessica也沒真的懷孕，而且她也收下了那筆錢，可能她也認可這個結果了吧。 

  心裡還是不舒服，想不到什麼原因，這是價值觀動搖的後遺症。 

  阿九把車發動了起來，忽然手機又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 

  「哪位？」 

  「師叔，我是王思明。」 

  阿九蹙起了眉頭：「誰是你師叔，你師父誰啊？」 

  「我師父是我大爺，我大爺是你師兄。」 

  「你大爺是誰啊？」 

  「我大爺叫王……啊，叫龍坤。」 

  阿九知道是誰了，問道：「他在哪？」 

  「他在印度尼西亞，我剛到韓國，他說讓我先來找你，我在仁川機場呢。」 

  阿九一陣頭疼，道：「你會說韓語么？」 

  「會一點點，『阿尼哈賽喲』的程度。」 

  「行了，等著吧，一會兒有人去接你。」 

  阿九把電話掛斷，想了想，給朴燦榮打去了電話，電話那頭女人的嬌嗔不止，而且聽上去還不是一個。 

  阿九有點頭疼，******這兄弟幾個就沒一個正經東西了是么？ 

  「老大，有事兒？」 

  「有個人你替我招待一下，仁川機場，剛下飛機，王思明。你帶他到處轉轉，我晚上過去。」 

  朴燦榮嘻嘻笑：「包在我身上，保證帶他玩好。」 

  阿九腦袋都要炸了，把電話掛斷，心中煩躁不已。(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