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隱患

  劇烈的喘息聲，漸漸平復了下來，客廳陷入安靜。 

  尷尬的，寂靜。 

  阿九不著片縷地躺在地板上，失神地看著天花板。Jessica香汗淋漓伏在他懷裡，子微微顫抖著，閉著眼睛，不敢睜開。 

  過了好久，好久。 

  阿九抱著Jessica起來，把她送回卧室，放在了床上。遞過去一張毯子，Jessica自己裹在了身上。阿九按亮了卧室的燈，然後出去，開始整理狼藉的『戰場』。Jessica忐忑地豎著耳朵聽著門外的聲音，非常不安，她不知道阿九會不會走，她不想讓他走，但她不知道怎麼開口。清醒過來，所有的事情她都記得，她沒法去怪阿九什麼，要怪只能怪自己。 

  阿九拿了抹布過來，擦了地上的痕迹，忽然看到沙發上的血跡，還有沾在白色抱枕上的血跡，呆愣了幾秒鐘。他把沙發上的血跡擦掉，抱枕上的沒法弄掉，就拿了起來，把其他的都收拾好之後，他穿好衣服，拿著抱枕和摔壞的手機回到了卧室。 

  「手機屏幕已經摔碎了，卡我已經拿了出來，別修了，買一個新的。」他把手機放在了床頭柜上。 

  「這個抱枕……你自己收好。」他把抱枕放在了手機旁邊。 

  說完，阿九掏出錢包，從裡面拿出一張支票，放在了抱枕旁邊。 

  Jessica背對著阿九，阿九看不到她的表情，他很想說點什麼，斥責她，罵她，說她拜金，不擇手段……他知道他可以說，但是作為男人，他說不出口。 

  最終他還是忍下了這些負面情緒，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 

  「你等等！」Jessica聽到了腳步聲，終於忍不住開口。阿九回頭看她，四目相對。Jessica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又開口，道：「我、我是第一次，真的。」 

  「我知道。感覺出來了。」阿九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拿起支票交給Jessica，道：「這張支票，我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你真的不需要這樣做。看在秀晶的份上。我最多也就是說你兩句，是一定會幫你的，現在搞成這個樣子……」 

  Jessica不敢看阿九的目光，錯開了視線。 

  「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上，我知道現在我不應該說你什麼。但是，說實話，我很討厭你這個樣子。100億韓元，聽起來很多是么？一千萬美金？你覺得自己就值這個價錢？」 

  「我很痛心，不止因為你是秀晶的姐姐。我也很痛心。因為你是秀晶的姐姐。這筆錢，你拿著吧，不用考慮還的事情，送給你了。我希望你能做到你的承諾，這件事，永遠不要讓秀晶知道。」 

  「對不起。」阿九說完，起身離開，Jessica突然抓住了阿九的手，道：「你只記住了我說過不會讓秀晶知道，那其他的呢？我還說過我喜歡你。我們已經發生關係了，我是第一次，你、你不想負責？」 

  阿九怔了一會兒，拿開了Jessica手，沒有回頭：「所以我說了對不起。」 

  Jessica看著阿九離開，突然喊道：「你怎麼可以這樣！」 

  阿九站住：「支票在那兒，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請不要破壞我們的感情。她是你妹妹，而我對你並沒有那方面的感情，今天發生的一切，也不是我所願。如果你覺得錢還不夠，可以再說一個數字，我會繼續負責。」 

  Jessica的眼淚如同決堤一般流了下來，她很想說不是這樣，但是她無從解釋，是她打電話叫阿九過來，是她準備了有問題的酒，一切一切都太像是一個為了錢不擇手段的女人設下的局了。 

  「混蛋！」Jessica想起了權寧一，咬牙罵了聲，拿起手機，掌心被手機屏幕的碎茬刺破，流出了血。 

  鮮紅，如抱枕上的梅花，一樣的顏色。 

  …… 

  阿九沒有回家，這個樣子，他沒法面對IU。 

  他開車來到了漢江邊上，隨便找了個座椅呆坐到了天亮，然後步行回了他和Krystal的家。家裡沒人，Krystal要明天才能回來，阿九低頭看了看自己被Jessica扯破的衣服，脫了下來，洗了個澡，換了一套新衣服。 

  毀屍滅跡，他一直很擅長。 

  但是心裡的痕迹，又怎麼能毀得掉。阿九抓著頭髮，想把昨天晚上的荒唐忘掉，但越這麼想，畫面就越清晰。 

  一直以來，雖然和泰妍還有IU的關係曖昧，但他都恪守著一條底線。這條底線，是他對Krystal的交代。所以哪怕憋得多難受，他也會控制住自己。這很難，但他做到了。但是今天，他真的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情。 

  不是泰妍，不是IU，竟然會是Jessica，Krystal的親姐姐。 

  他不敢想象Krystal知道這件事的反應，如果說和泰妍或者IU，Krystal尚有一絲絲可能性原諒，和Jessica發生關係，這一絲絲的可能性也不可能有。 

  如果被她知道，這段感情就算是完了。他沒信息絕對可以控制Jessica說或者不說這件事，所以今天過後，他和Krystal的感情，算是埋下了一顆定時炸彈。 

  只要想象一下，阿九就恐懼萬分。他忽然發現，他是如此的離不開Krystal，想象一下，就渾身發冷。 

  「怎麼就那麼不爭氣！」阿九咬牙暗罵自己，他努力回想昨天晚上的所有細節，發現一個奇怪的地方。他不是普通人，他是受過特種訓練，而且是其中的佼佼者。在特工訓練中，有一項就是忍耐力和耐藥性，同樣的毒藥，特工的耐受性是常人的兩倍，而他是特工的四倍，內功突破之後，他有信心做到常人的十倍。但是似乎對Jessica下的葯一點抵抗力都沒有，甚至越用內功壓制，效果就越激烈。莫非真的是『至陰至陽』的關係？ 

  這種情況，他從未遇到過。聯想昨天自己的情況和Jessica的表現，關於酒里的葯，他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師父給的《抱朴子》中有記載，古代俠士，內力高深者，難有子嗣，通常解決這種辦法的途徑有兩個，一是內功調理，《抱朴子》中也記載了數種固本培元，強經保腎的功法。另外一種則是輔以藥石，合歡散，情絲繞，雨露丸等等，配方在《抱朴子》里也有記載，而Jessica的樣子，像極了吃下『顫聲嬌』后的狀態。 

  但問題是，顫聲嬌乃是印度傳入中土的秘方，現在失傳了都不一定，Jessica怎麼可能弄得到。 

  阿九想啊想，腦子要炸了，也沒想明白，索性搖搖頭不想了，倒在沙發上一睡不起。(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