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提防
晨曦的光影透過窗帘的縫隙照耀進來，落在少女的腳踝上，隨著時間過去，光影慢慢移動，挪到了少女熟睡中的臉上，少女嗔怪似的嘟了嘟嘴，下意識往旁邊蹭了蹭，緊緊抓著身旁男人的衣服，似乎得到了慰藉一般，安穩了下來。
女孩穿著彷彿是絲綢質地的睡袍，可能是太光滑的緣故吧，衣服沒能很好地包裹住她的身子，驕傲地在溫暖的陽光下傲然展示著牛奶光澤的肌膚。
阿九掙開眼睛，低頭看了看，趕忙閉上眼睛，念了一聲『無量壽佛』，小丫頭在哪兒買了這麼一套睡袍，做這個東西的工廠應該拉去槍斃，這叫衣服嗎？這叫什麼衣服！它也沒遮上啊！
深呼吸了口氣，阿九伸出手，把睡袍的下擺往前推了一下，柔軟的布料仿若水波紋一般自IU的小腹滑下去，遮住了鼓鼓的白色蕾絲邊內褲……阿九長出了口氣，這一夜真是神經緊繃啊，比在生死間搏殺還要累上幾分，妹妹不是敵人，敵人可以用再極端也不嫌極端的方法去擺平，但是妹妹的攻勢么……阿九看看IU熟睡的側顏，唇角勾起一絲笑容。妹妹的攻勢，對他來說，更像是一種遊戲，或者說一種責任。最為哥哥，在她小時候應該有陪伴她的時間，錯過了，現在就應該彌補。
阿九看了眼床頭的粉紅色鬧鐘，剛剛六點鐘過一點兒。晚點起床也無妨，阿九伸手把鬧鐘按了一下，一動也不動，靜靜地看著IU睡覺的樣子，等著她自然醒過來。
但偏不遂人願，他盡量不發出聲音，卻有人給他打電話。遽然想起的手機鈴聲，吵醒了IU，她懵懂地睜開眼睛，看到阿九笑了一下。聲音有點乾澀：「快點接電話吧。」
「吵醒你了？」阿九坐起來靠著床頭，拽過外套把手機掏出來，抓了抓IU的頭髮。道：「再眯會兒。」
IU趴在阿九大腿上，枕著他的腰窩，輕輕閉上了眼睛，阿九把電話接起來放在耳邊。那頭傳來了氣急敗壞的聲音，IU聽不太真切，但她感覺得到，他的哥哥，在某一瞬間，渾身肌肉緊繃了一秒鐘。雖然很短。稍縱即逝，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電話掛斷，阿九嘆了口氣，按下了關機鍵，又躺了下來。
IU擠進他懷裡：「哥，怎麼了？」
阿九獃獃地看著天花板，目光有些遊離，好一會兒才說道：「妹妹，你說……如果一個被你視為親人的朋友。他、他……」
「怎麼了？說呀？」
「也沒怎麼……」阿九輕輕閉上了眼睛：「就是、忽然有一天你發現，他對你，並不像你對他那樣，你會難過嗎？」
IU趴在阿九身上，盯著他的表情看了會兒，道：「哥，你不需要難過啊，現在你有我了，我是你的親人，不是嗎？」
阿九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IU的臉蛋兒，忽然笑了：「要是真這樣就好了，但是你這丫頭啊，太不老實了。更讓我頭疼，非常頭疼！」
「哪有……」IU立刻否認，忽然眼珠轉了轉，道：「其實也好解決啊，只要哥哥和我做……」
「OK，到此為止，起床了！」阿九拍了下手，把IU打橫抱了起來，沖向了洗手間，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
……
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清楚，但如果不說清楚了，又擔心會有誤判……韓昌旭現在就是這樣矛盾的心情，和阿九的合作，一次一次突破他的心理底線，以至於今日他完全無法掌握主動，只能被動地配合阿九的意志，這讓他非常非常不舒服，他這個人和阿九對比已經看不到什麼優點了，唯一對智商比較有信心，現在漸漸有種智商也被碾壓的感覺……大家都是國際刑警出身，就算你是前線我是後勤，差距也不應該這麼大吧，我還給你提供過好多次情報呢！
最開始找阿九合作，韓昌旭只是想讓他幫忙處理一點國安局不好出面的事情而已。但是旋即他發現了局長的問題，接著阿九把曹達秀幹掉，曹宗池也牽扯進來，事情便像他無法掌控的方向進行了。韓昌旭不得不一次一次改變既定計劃，最後他悲哀的發現，計劃是沒用的，因為沒有一件事按照他的計劃發生，他只能被動的根據發生的事情做調整，就如同陷入了別人設的局，完全身不由己。
他不想這樣，所以一咬牙，決定玩一把大的。
最開始的目標，只是讓『跨國賭博案』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漸漸這個目標變成了，他要把這些人變成他的晉陞路上的墊腳石。既然局長變成了一個面目可憎的傢伙，那他也沒有必要再留在那個位置上，三十多歲的韓昌旭血仍未冷，一腔爆棚的民族感，偶爾想起，還是可以激動道吼叫的程度。
阿九可以順利帶走那四十億韓元，並非他真的怕了阿九，而是他對阿九的實力不了解。怕死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他有一種直覺，如果想要達到他的目的，非得有阿九的幫忙不可。四十億韓元，聽起來好像很多，但也不過三百多萬美金而已，韓昌旭了解阿九的身價，請他出手一次，三百萬美金只少不多，只不過他幾乎沒有接過地下世界的單，這樣的比對很少罷了。
但是現在，他隱隱覺得更加不安。根據他收到的線報，阿九這兩天在頻繁調動飛車黨的老底子，竟達上千人之多。上千人啊，即便在首爾這樣的大都市，也不是一個小數字了，首爾市的警察才多少！萬一出現了意料之外的情況，那可就不是小狀況，高層會何等震怒，國際輿論又會是怎樣？韓國首爾爆發大規模黑社會火併？這樣的黑鍋他絕不會背，而且他也絕對不容許這樣的狀況發生，他是想升職沒錯，他也想把那些尸位素餐的老東西幹掉也沒錯，但他本質上還是一個韓國人，他只想保護這個國家，而不是讓它飽受恥笑。矛盾可以內部解決，但有道是家醜不可外揚，絕對不能暴露在桌面上。
咬咬牙，韓昌旭還是決定跟阿九談談，絕對不能夠讓他為所欲為，他可不是韓國人，到時候拍拍屁股走了，一大堆爛攤子誰接？
(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