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章 健忘
半山的賽車狂歡節已經過去了三天,Krystal還沒回來,連一個電話也不曾打回來。阿九越來越抑鬱,越來越頹廢,成功轉型成為一名文藝青年,每天下班回來,給IU做好飯,就抱著吉他到天台上去亂彈,偶爾也吼兩嗓子,鬼哭狼嚎一樣。
天邊再也看不到光亮的時候,他會抱著吉他下來,躲進卧室,一覺睡到天亮。
IU不忍看著阿九如此痛苦,曾偷偷給Krystal打電話,但Krystal告訴她這幾天拍攝進度很趕,過一段時間再說。再說不行呀,IU又去跟阿九說,讓他主動去找Krystal解釋一下,哪怕用騙的,至少先和好再說。但是,也不知他是怎麼想的,脾氣死倔死倔,就是不願意,甚至連打個電話都不肯。
能想到的辦法都做了,這下IU也沒轍了。索性也不管了,不是喜歡彈吉他么?正好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教,於是IU規劃了課程,安排了時間,每天阿九抱著吉他上天台,她也跟著上去,兄妹倆亂彈一會兒,天色暗了就各自回房睡覺。
就這樣又過了兩天,阿九好像憂傷夠了,突然不彈吉他了。生活就這樣突兀地回到了正常的軌道,除了這個家裡面少了一個人之外,似乎和從前沒有什麼不同。但是IU卻能感覺得到,哥哥的心好像不在了,偶爾他會突然發愣,盯著某處看很久,起初IU想不明白阿九為何會這樣,直到有一天,她發現阿九盯著的地方,都是不見的那個人在這裡的時候喜歡待著的地方……
轉眼又是一天,轉眼,又是一天……
阿九習慣性地在五點鐘睜開眼睛,身上輕鬆的感覺讓他又一次失落……Krystal在的時候,不是胳膊搭過來。就是大腿壓著,偶爾非常過分的時候,她甚至會整個人都趴上來……但是現在。沒有這回事了。
阿九看著天花板發了會兒呆,從床上下來,遊魂一般走向洗手間,這時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無意識地返回把手機拿起來,然後像NG重拍了一樣,重複剛才一模一樣的姿勢,走向洗手間。
看了一眼號碼,羅英石打來的。阿九把電話接起來,開了免提。伸手拿過自己的藍柄牙刷。忽然看到旁邊還有一支粉柄的,愣神了兩秒,嘆了口氣。
「喂?能不能聽到我說話,喂?朴燦榮,呀!說好了今天去旌善拍攝,你人呢?」
電話里傳出來羅英石憤怒的聲音,阿九愣了一下,發現自己完全想不起來有這回事,呆道:「什麼時候說的?」
「你還敢問什麼時候說的?你這小子真是……不是你定的日子嗎?!」羅英石顯然要氣瘋了。吼得聲音已經有點『劈』了。
阿九努力回想了一下,終於想起來了。那應該是三天前,《三時三餐》節目組例會,討論第一次拍攝的細節,羅英石是好像問了一句,而他當時在想Krystal,現在完全不記得自己怎麼說的了。
不過羅英石應該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既然他這麼說了,那應該就是吧。
阿九漱了漱口,道:「你們在哪兒?我馬上就過去。」
「呀!你是失憶了么?你來找我幹什麼。你現在應該帶著B組去接玉澤演!我和瑞鎮都已經出市區了,馬上就到休息所,這傢伙說早上沒吃飯不肯開工……真是個麻煩的傢伙,我不管,中午之前,一定要給我來旌善,你選的這是什麼日子,還下雨了,我……」
羅英石的話還沒說完,那邊李瑞鎮已經開始喊人了;「呀,快點過來付賬!拍攝中吃飯也要我給錢嗎?這是什麼節目組,也太摳門了吧!」
「好了,不說了,快點過來!」
電話遽然掛斷,阿九張了張嘴,搖頭嘆氣,你讓我去接人,也得告訴我去哪兒吧,還數一數二的PD呢,也太不專業了。
從洗手間出來,阿九回到卧室換了件衣服,來到客廳忽然看到IU在廚房裡忙活。
「你在幹嘛?放著我來,會煎雞蛋么?油濺起來再燙著你!」
IU乖乖讓開主廚的位置,嘟噥道:「哥,你不是要去旌善三天嘛,肯定吃不好睡不好啊,我想給你做頓早餐吃,讓你吃早餐的時候就能想起我。」
「欸?」阿九把煎好的雞蛋夾出來,奇怪地看著IU:「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去旌善?」
IU眨巴眨巴眼睛:「哥,你怎麼忘了,昨天你跟我說的呀。」
「啊?」
IU皺眉看著阿九,忽然轉身跑到沙發旁邊,拿起一張A4紙回來:「這不是拍攝流程么?」
「呃……是嗎?」阿九把紙接過來看了看,記憶又蘇醒了一點兒,果然上面寫著他的任務是帶領B組去接玉澤演,地址也在上面寫好的。
阿九看了看,把紙疊了兩下揣進兜:「我要來不及了,你自己吃早飯吧,回來看有什麼好吃的,我給你帶回來點兒。」
說完他就往門口走,剛走到門口想起來,剛才想打電話問玉澤演家在哪兒,但是這個電話沒打就看到IU在廚房裡,手機也隨手放在了菜板旁邊。阿九回來把手機拿上,轉身又走,剛走兩步又想起來沒帶充電器,跑回去拿充電器,再次來到門口,他還是沒出去,因為他在想還有沒有落下什麼……
IU獃獃地看著他跑老跑去,完全不能理解他在幹什麼。
阿九在心裡對了半天,確定沒落下什麼,開門走了出去,突然他又開門探進頭來:「水電煤氣都關了嗎?」
「哥……我還在家呢。」
「哦,好吧、」阿九關上門出去,還是覺得自己落下了點什麼。
IU吃了阿九煎的雞蛋,又自己弄了兩片培根和麵包,吃完之後開始收拾屋子,推開阿九的卧室,發現門後放著一個旅行包,打開一看裡面是換洗的衣服,牙具,應急藥品袋等等……
「糟了,哥哥什麼都沒帶就走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