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章 神話
大喊大叫引起了周圍人的側目，阿九不禁感覺有點丟臉，好在他臉皮厚，深呼吸了一下，拉開車門坐進去，逃也似的離開了江邊。
回憶漸漸在腦海浮現，那是十年前，阿九剛剛成為『老九』的時候，胖師父把他叫到了禪房。
……
「九兒，師父已經沒什麼可以教你了，大道三千，凡人只能擇其一。你以《洗髓經》築基，《易筋經》熬骨，憑你的資質，四十歲后，這個江湖沒人是你的對手。」
「比師父還厲害？」
胖師父微微一笑：「如果那時候我死了，你就比我厲害，如果我沒死，你怎麼可能比我厲害，你才練幾年的功。」
「呿……」
「徒弟啊、」胖師父抬手拍拍阿九的腦袋：「天下武功，終歸一途，你還記得小時候，師父給你講的那個故事么？」
「記得，您說：遠古洪荒有神，其中一個叫共工的傢伙把不周山撞倒了，天出了一個大窟窿。雖然被女媧娘娘補上了，但還是有縫隙，天地靈氣順著那條縫隙冒出去，越來越少，人們修鍊也越來越難，商周時期有封神榜，最後一波修鍊者成神，再后只能成仙，到了春秋戰國時期成仙已經很困難，老子出函谷關之後天下再無成仙之人，只剩下些許兵解的散仙，始皇毀天下兵器築陣法銅人，想憑藉陣法成仙，最後也沒能成功。」
胖師父微微頷首：「沒錯。」
阿九不解：「可是師父，這不是神話故事么？」
胖師父點頭，道：「確實是神話故事，但是有一點是真的，從遠古到現代，人的身體越來越弱。」
「《史記.秦本紀》記載，秦武王力能舉鼎，古代制，鼎者，兩千五百斤。你能舉起兩千五百斤么？」
「古人披堅執銳。鎧甲兵器何止百斤，現在讓你負重一百斤，你能做到千里奔襲。攻城破寨？」
「史書中雖然有誇張的成分，但是不可否認，古人中的佼佼者，要比現在的人更強大。尤其是習武之人。遠超現代的人。」
「古往今來，一代一代，無數人產生過類似的疑惑，但是他們解釋不了，所以才會依託於神話，想用這種方式來安慰自己。」胖師父嘆了口氣。道：「我也一樣。想了這個問題半輩子，也是一無所獲。」
阿九皺眉：「師父，你是不是有點老糊塗了，整天神神叨叨的。」
胖師父登時橫眉豎目，舉掌拍向阿九：「佛陀也有怒目金剛，看我今天不好好修理你這個不尊師重道的小兔崽子！」
……
手機響了，阿九從回憶中清醒過來，把電話接了起來。
「哥，你在幹嘛呢？」電話里傳出IU甜膩膩的聲音。阿九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好幾天沒見這丫頭了，心裡真是有些想她。但他沒有表現出來，故作冷酷，道：「開車回家的路上，怎麼？」
「哥……」IU耍賴起來了，撒嬌道：「你都不想我的，演唱會都結束了，你都不給我打電話，是不是不想讓我回去啊。」
「唔……有點。」
「啊？」IU氣鼓鼓。用力拍了一下旁邊已經收拾好的旅行包，哼道：「那我不回去了！」
阿九笑了起來：「把地址發給我，我去接你。」
「真的？」IU也笑了：「我就知道哥最好了，一會兒用Line給你發…」
「別、」阿九打斷IU的話，道：「原來那個手機壞了，現在用的手機收不到Line的消息，直接發簡訊吧。」
「唔…也行，那快點來接我啊。」
「好。」
……
掛斷電話，劉仁娜就開始取笑IU：「呀，明明已經迫不及待了，幹嘛還說『那我不回去了』這種話啊，萬一人家真不來接你了怎麼辦？自己回去嗎？丟不丟臉啊。」
「丟臉、」IU抿了抿嘴，厚著臉皮說道：「丟臉也回去，誰讓我喜歡他呢。」
「哎呦……」劉仁娜一副受不了的樣子：「你可真是、挺好的一個小姑娘，現在怎麼這麼厚臉皮了？」
「歐尼~」IU抱住劉仁娜的胳膊，用力搖晃撒嬌：「不要這麼說我了，歐尼~~」
「好好好，快放開我，喘不過氣了……」
……
「Wee！」
剛剛還取笑IU，但是聽到了門鈴聲，劉仁娜卻比IU反應還快，噠噠跑過來給開門。
阿九提著一袋水果，有點被劉仁娜的熱情尷尬到了，還沒等他說話，劉仁娜已經把拖鞋拿了過來，還是一雙新的拖鞋：「我幫你……」
「不用不用……」阿九趕忙連聲說道，雖然被劉仁娜服侍著穿過一回拖鞋，但那是在自己家，又是『懵』的狀態下，現在是客人的身份，怎麼好再這樣子，阿九忙把拖鞋奪過來，自己穿上了。
「這是……呃，買的水果，還不知道你喜不喜歡。」阿九咧咧嘴說道，第一次來別人家，怎麼也不好空手，這點禮數他還是知道的，這一袋水果是在樓下超市買的，也不是什麼特殊的東西，劉仁娜如此熱情，讓他有點不好意思。
說話的工夫，IU已經提著旅行包出來了，看到阿九立刻露出大大的笑容，走過來抱住他的胳膊，迫不及待道：「哥，我們走吧。」
「IU！」劉仁娜『生氣』道：「這可是我家啊，客人來了，怎麼能不招待呢？」說著她又笑著看向阿九，眨了眨眼睛：「今天就留下來吧，一會兒嘗嘗我的手藝。」
留下來……不知怎麼，聽到這三個字，阿九忽然想起了小時候看過的《西遊記》，那些個女妖精和唐僧，好像也是這種語氣。
「不了不了，時候不早了，我們先回去了。」阿九連忙擺手婉拒：「趁著直營店還沒關門，我想帶IU去把車提出來。」
IU也附和：「嗯嗯，得提車啊。」
面對『敵人』的時候是盟友，沒有『敵人』的時候就是『敵人』了，這點IU可是分得清楚。
「這樣啊……」劉仁娜瞥了IU一眼，惋惜道：「那下次一定要嘗嘗我的手藝。」
「一定一定、」阿九答應著，把水果遞給劉仁娜，接過IU手裡的旅行包，飛快地再換回自己的鞋，拉著妹妹一起『逃跑』了。(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