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叫板
羅英石盯著阿九，阿九抬眼望天，倆人剛才已經談崩了。
「不給你假你就要辭職？」羅英石又重複一遍：「一定要這麼做是嗎？」
「是。」
「有種！」羅英石猛地一拍桌子：「你是不是以為我缺了你不行？告訴你，你就是一個新人，不管你和老校長什麼關係，你都別想要挾我！」
阿九當然不會允許有人在自己面前這麼囂張，於是他也拍了一下桌子。
辦公桌應聲散架。
瞬間倆人都怔住了，天空中好像有一排烏鴉飛過，呱呱呱呱呱……
「在你薪水裡扣！」羅英石彎腰從『廢墟』里撿起一個文件夾丟給阿九，道：「這份東西你拿去做論文，實習評語我拜託李有靜作家幫你寫了，一會兒你去拿，給你三天假，把事情辦完回來認真工作！」
阿九把文件夾打開，看到了裡面的東西。這是一篇演講稿，稍微改動一下就可以做論文了，標題是《韓國文化創新與亞洲人文情懷》，影像系的畢業論文選題範圍很廣，這篇論文足以應付。
阿九翻了兩頁，道：「PD，這是從哪兒弄來的？寫的不錯啊。」
「廢話，那是我寫的。」
阿九表情一呆，抬頭道：「你上大學時候的論文？」
「不是。」羅英石沒好氣道：「你問這麼多幹什麼，拿去用就是了。」
「我怕出現重複的，你可能不知道，現在的大學又論文檢索系統，如果重複了，我就畢不了業了。」
「不可能重複！這是我準備參加製作人協會年中討論會的開場演講稿！」
「那我還是還你吧。」阿九把文件夾遞過去，道：「你把這個給我了，你還得重寫……」
羅英石臉上露出了不耐煩的表情，往回一推，道：「趕緊拿走，問什麼問啊！」
阿九的倔勁兒也上來了。道：「你不說明白，我不能拿。」
「說明白說明白，你怎麼這麼死心眼啊。一定要問清楚？」羅英石習慣性去拍桌子，但是桌子已經散架了，一下拍了個空，惱道：「行行行。告訴你！本來是讓我做開場演講，現在有人把我頂了。」
阿九好奇道：「誰那麼厲害，把你都頂下去了？」
「是金泰浩，是金泰浩，金泰浩金泰浩！無限挑戰金泰浩！說得夠清楚了吧？滿意了！？」
阿九頓時恍然，現在韓國的綜藝製作人。能壓過羅英石一絲的也就只有金泰浩了。倆人年紀相仿，都是綜藝節目製作人，在行內並稱兩大山脈，但是哪座山更高一點這些年也沒個準確的說法，雖然倆人都無數次表示過不是競爭的關係，但是心裡那種微妙的感覺誰也躲不過去，這次說好的開場演講被頂了，羅英石的心氣能順就見鬼了。
得嘞，知道怎麼回事就行了。趕緊跑吧。阿九飛快說了句抱歉，拿著羅英石給的演講稿，『咻』地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
羅英石坐在椅子上，看著散架的辦公桌，犯愁地揉著太陽穴。事情也太巧了點，昨天剛得到開場演講被替換的消息，今天這小子就把準備了倆個月的演講稿給拿走了，難道我莫名其妙的被頂替就是為了給他做嫁衣？
「哎呦，我的八字啊，也不是本命年。怎麼這麼不順吶！」羅英石咬咬牙，掏出手機：「給我準備一張新桌子……問什麼問，散架了！廢話，當然是我拍的，中國功夫知道嗎？趕緊送桌子過來，小心我給你一掌！」
……
阿九拿著羅英石的演講稿和李有靜親自操刀的實習評語從tvN大樓出來，心情甚是舒爽。人最開心的時候是什麼？當然是雪中送炭的時候，這不就是雪中送炭么？
現在三大條件完成了兩個，只要拍一個過得去的畢業作品就齊了。
阿九坐進車裡，撥通Krystal的電話，戴上了藍牙耳機。
吃過午飯，阿九來tvN見羅英石，Krystal當然不可能跟著，於是她就約上宋茜一起逛街去了。
「在哪兒呢？」
「明洞。」
「明洞？」阿九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明洞這個地方，這幾天情況還是有點敏感。雖然牽扯到Krystal身上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是他也不願意冒這種風險。
「我現在就過去。」阿九把車倒出來，直奔明洞方向：「你找個地方歇歇，我一會兒就到了。」
「嗯，正好走累了，附近有一家冷飲店，我發一張照片給你，你過來找我們吧。」
「好。」
掛斷電話，阿九收到了一張照片，確認了地點之後，阿九立刻又給世浩轉發了過去。
「我馬上到明洞，你在這個地方等我。」
世浩看了眼照片，答應道：「正好我在附近，老大，我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
「見面再說。」
阿九把電話掛斷，油門踩到底，M3像一陣風在車流間穿行，幾乎拉成了一條白色的閃電。
……
阿九的車剛停在冷飲店門口，世浩就從角落裡迎了出來。此刻的世浩和往日大不相同，雖然昨天晚上一夜沒合眼，但是現在他已經成為了首爾中區實質意義上的老大，一應的『規格』當然要和已經死掉的梁丞佑看齊，配置了兩明兩暗的保鏢，離幾十米都能給人一種此人『不同凡響』，『絕非善類』的感覺。
「你有病啊，戴墨鏡？」阿九伸手把世浩鼻樑上的墨鏡摘了下來，看了看自己戴上了，對著玻璃門打量：「你看，我戴著就比你帥很多。」
「那就送你。」世浩對阿九心底的那一點兒小自戀早已經了如指掌，關鍵是梁丞佑等人死了之後，世浩開始有點打心眼裡怕他，眼前這位大哥，那可是說殺人就殺人，一殺三個，殺完了跟沒殺一樣半點心理負擔都沒有的傢伙啊，就算是兄弟，也難免有些發憷。
「電話里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商量么？什麼事？」
世浩左右看了眼，他身後跟的倆保鏢立刻往後退了一段距離。世浩拉開車門，示意阿九坐進去。
倆人坐進了車裡，世浩把車門帶上，開口道：「老大，梁丞佑『跳樓』自殺，我們接手了他的生意，這方面倒是沒什麼問題，但是還有兩件事，比較難辦。」
「兩件事？哪兩件？」(未 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