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鬩牆
因為肯定會喝得大醉，朴燦榮沒有自己開車，而是讓大根做司機。一來他答應過大根，找機會一定帶他玩一玩，二來也可以不用擔心喝斷片了沒人送他回家。
上了車，朴燦榮就一臉悶悶不悅的表情，像是誰欠了他錢似的。眼睛看著窗外，時不時嘆氣，憋著火沒處撒的樣子。大根偷瞄了幾眼，發覺他心氣不順之後，哪敢惹他，目不斜視地看著前方，呼吸都不敢大聲，生怕惹火上身。
怕什麼來什麼，朴燦榮雖然在生意的事情上還算深沉，但是有些事情他是憋不住的，剛剛在飯桌上，阿九的態度讓他非常不滿，氣憤難平。他是打心眼裡敬佩阿九，否則也不至於一口一個哥的叫著，也很怕他，被瞪一眼也不敢說什麼。但這不表示他服氣，尤其在這件事情上，他十分百分的不服。在他的想法里，阿九是個不會做生意的人，如果沒有他的幫忙，這輩子都肯定是一個窮鬼。他沒有嘲笑的意思，他只是想，作為兄弟，他不能看著，所以在和李東熙和具俊昊談的時候，他一再堅持，一定要給阿九一定比例的股份，否則這件事寧可吹了。
他不忿就不忿在這兒了，心裡覺得委屈。他不明白阿九堅持的那些所謂的原則有屁用，能當錢花么？沒錢你還想養一個藝人女朋友？你拿什麼養？拜託，連一套上點檔次的化妝品都買不起的傢伙，憑什麼讓人家另眼相看？難道人家這輩子就缺愛了，少你這麼個人干劈情操，玩什麼『有情飲水飽』？
一切都是為你著想，你他媽都給當驢肝肺了，擱誰誰心裡也不會舒服。
「大根，你說我錯了么？」
「呃……」大根心裡一個激靈，暗叫糟糕，還是沒躲了。他雖然是飛車黨之後才跟著朴燦榮，但對他們之前的事情。還是基本知道的，阿九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段時間以來，他從飛車黨那些老人嘴裡也打聽到了不少。實在是不敢亂說話。但畢竟朴燦榮是他的老闆，思來想去，還是搖了搖頭，道：「老大你沒錯。」
「對，我當然沒錯。」朴燦榮自言自語說道：「我是男人。風流一點怎麼了？我又不是不給錢，他也不想想，要是沒有我這樣的人，那些出來賣的，吃什麼，喝什麼？」
「是，沒有了我，還會有別人。但是我怎麼也比那些四五十歲的大叔們強吧？賣誰都是賣，賣我，賺的錢又多。她也不吃虧啊。」
大根大點其頭，一臉認同。
「就憑我這外貌，我沒收她們錢就不錯了……」朴燦榮重重捶了一下車門，哼道：「他要不是我哥，我早都跟他翻臉、翻臉一百回了！」
大根眼珠轉了轉，小聲道：「老大，其實我一直不明白，你幹嘛非得認他當大哥啊，你現在做的生意，他一點忙都幫不上。還總來佔便宜，我要是你啊，我早就……」
「早就什麼？」朴燦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盯著大根嚴肅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嘴了？我們兄弟的事情跟你有個屁關係？以後再讓我聽到。立刻給我滾蛋。」
「老大，我說錯話了，對不起。」大根嘴上道歉，心裡卻大翻白眼，也不知道是誰先吐槽的，現在倒罵起人了。
朴燦榮盯著大根看了好一會兒。重重哼了聲：「快點開!磨磨蹭蹭，下次不帶你出來！」
……
朴燦榮心情不好，阿九的心情也沒好到哪兒去。
離開了朴燦榮的營地，阿九順道來了日用品廠，正好世浩也在，倆人便談起了這件事。
「……世浩，你說，燦榮是不是變了，以前我覺得他不這樣啊？」
「這個么……」世浩的表情有些為難，他可沒阿九心裡那麼多『原則』，就這件事來說，他其實更傾向朴燦榮。男人嘛，好色才是正常，如果不好色，那就只有兩個原因，要麼就是『不行』，要麼就是『Gay』。
「說啊，吭哧吭哧的！」
「哎呀，老大啊，咱不聊這件事了，正好我這邊進了一批小牛皮，質量特別的好，你要錢包不？給你做一個？」世浩嘻嘻笑道，明顯是要和稀泥了。兩邊都是兄弟，得罪誰也不好，只好這樣了。
阿九不是傻子，見世浩這樣，就知道他站朴燦榮那邊，沒好氣道：「世浩啊世浩，我真沒想到你也是這路人，別忘了你可是結了婚的，你小子等著，我這就告訴弟妹，看你今天怎麼回家！」
「老大老大、」世浩趕忙攔著阿九，笑道：「怎麼還扯到我身上了，我也沒說什麼啊？」
「老大，我沒說燦榮對，但是你也得理解他。生意場上，逢場作戲常有的事情，這和人品沒什麼關係，大家都做的事情，你不做，你就是異類。誰願意和異類做生意啊？大家總要是一路人，才好說話么？燦榮也是為了生意，他……我太了解了，不是那樣人，絕對不是。」世浩腦袋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大力為朴燦榮開脫：「老大，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這麼正直，世浩怎麼可能……呵呵，是吧？」
「別揀好聽的說，當我傻啊？我長眼睛了，好賴還看得出來！」阿九嘆了口氣，道：「我不是覺得他逢場作戲不對，我是看不慣他把那些女人當……怎麼說，就是我覺得那些女人雖然是做這種行業，但是她們是人，就算你給了錢，你也不能不把她們當人看……」
「老大，你這心也操的太寬了。這世界上什麼人都有，你當她們是人，她們興許不把自己當人呢。你不經常去玩，多去幾次你就知道了。只要你給錢，什麼尊嚴啊，什麼當人不當人啊，誰在乎啊，當什麼都有願意的。」
「我知道，只是我不想我的兄弟變成那樣的人。」阿九忽然一陣心煩意亂，他也知道世浩說的不假，這事情也沒有個對錯，說起來就沒完了，索性擺了擺手不說了，嘆著氣離開了世浩的辦公室。
世浩看著阿九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老大哪兒哪兒都好，就是有時候的想法太天真，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難道他長這麼大，一直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