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賽車

  「佑二！」 

  「在！」 

  一個帶著警告意味的聲音響起，莫西幹頭立刻應了聲，轉身走了過去。 

  說話的是個年輕人，面色冷峻，嘴唇很薄，沒有多少血色，他靠在一輛NSX－R上，眼睛是閉著的：「我們是來比賽的，不是來吵架的。誰更厲害一會兒自然有結果，你現在的行為毫無意義。」 

  「是。」莫西干恭敬地欠身，似乎對年輕人非常敬服。 

  年輕人從兜里掏出一根煙點上，手指有些抖。他吸了一口，看向旁邊正在擺弄筆記本電腦的牙套妹，道：「計時了么？」 

  「Boss，從他通過終點線開始我就已經計時了，這是沿路攝像頭傳過來的影像，技術沒什麼特別的，過彎的技術……」牙套妹不屑地笑了笑：「非常拙劣。」 

  「不能掉以輕心。」年輕人又吸了口煙，令人驚奇的一幕發生了，隨著他一口接著一口吸煙，他的手不抖了，嘴唇也多了血色，似乎這支煙為他注入了能量一般。 

  「我看了他最近五次比賽的數據，都維持在3分50秒上下。這足以說明他的實力很強，而且發揮穩定。這裡是他的主場，勝負現在還未可知。」 

  「我覺得你是多慮了，不過是一群燒了腦子的財閥二代，他們懂什麼叫賽車？我猜他們最專業的知識大概也就是在《頭文字D》里看到的了，你看那邊的大卡車，和《頭文字D》裡面的一模一樣……哈哈哈……」 

  年輕人沒有說話，他的煙吸完了，又蔫了下去。 

  …… 

  車開到山腰，泰妍終於搞清了狀況，這是要去賽車——三分鐘前她還以為阿九要把她丟到傳說中的『郊區墓園』呢。 

  騷紅閃電所過之處，道路兩旁的人群歡呼尖叫，追逐奔跑，異常狂熱。泰妍的眼睛晶亮晶亮的，好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上下打量阿九。阿九不理她，她也不在意，就是盯著看個不停。 

  「看我幹嘛？」阿九被看得有點不自然了，瞄了泰妍一眼，道：「沒見過帥哥？」 

  「藏得好深啊你……」泰妍雙手捧在胸口，一臉崇拜地說道：「原來你是傳說中的飛車黨，你有幫派吧，打架嗎？」 

  「什麼幫派，漫畫看多了吧……就是比個賽，山上山下跑一圈，哪有你想得那麼複雜。」阿九趕忙把自己撇清，好不容易才當回好人，他可不想糾纏不清。 

  「一會兒我會讓人開車帶你下山，你在咱們上山的時候看到的那個便利店門口等我，然後我送你回家。」 

  「我不能和你一起么？」泰妍又抓住阿九的袖子，好像袖子是她的專屬位置一樣：「我還沒參加過賽車呢，帶我一起吧，就一次就一次，求你了。」 

  「呀呀呀，你給我鬆開。」阿九瞪視泰妍，泰妍在他眼神的逼迫下鬆開了手，滿臉委屈地看著他，好像他只要說『不行』，就會馬上哭出來似的。 

  阿九不看她，眼睛盯著前面的路：「說你漫畫看多了，你還不愛聽。知道剛才多危險么？如果我是在比賽的狀態，你拉我那一下，車就從山上飛下去了！」 

  「有那麼嚴重么，你就是不想帶我。」泰妍嘟囔地說道，嘴巴噘得老高。 

  「反正我是不可能帶你的……我可還沒活夠呢，你死了可以說是失戀了殉情，我死了算什麼，陪你殉情？」 

  「你能不能別一直說我失戀啊！」泰妍實在受不了了，一字一句地糾正道：「我這不是失戀，是和平分手！我是成年人了，談個戀愛分手了不是很正常嗎？」 

  「嗬！是很正常，那你賴著我幹嘛？」 

  「我……」泰妍一時語塞，想了一下，確實找不到正當的理由，氣得大叫：「誰讓你欠我錢了！」 

  「還你！一會兒就還！」阿九聽泰妍一直說債務的事情就和泰妍聽他一直說失戀的事情一樣不舒服，他已經決定了，欠誰的都是欠，不如欠朴燦榮的，至少不用這麼多麻煩。 

  泰妍氣得紅了眼眶，把頭扭到一邊，氣道：「我不和你說了。」 

  阿九咧咧嘴：「就像我樂意和你說似的！」 

  …… 

  看到法拉利開過發車線，眼鏡女按下了手中的秒錶。 

  「5分29秒17，垃圾一樣的成績。」莫西幹頭呸了口痰，搶過秒錶向法拉利走了過去，車裡的年輕人見狀下車，也跟了過去。 

  阿九從車上下來，泰妍沒動，這裡的人太多了。她戴著口罩，倒也不用擔心被認出來。 

  朴燦榮走過來，看到車裡還有一個人，而且還是個女孩，立刻挑了挑眉毛，擠眉弄眼地給了阿九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 

  「想什麼呢！」阿九沒好氣地罵道：「一個同事，順路送她回家。今天跟誰比啊，趕緊的完事我好回去睡覺，明天還上班呢。」 

  「睡覺啊？」朴燦榮的語氣比他的表情更加猥瑣，拿手肘頂了頂阿九：「哥，你那破地方人家姑娘能樂意么？這樣吧，一會兒你贏了，我給你在酒店開個房，樂天還是四季，你喜歡哪個？」 

  「滾！」 

  朴燦榮越發猥瑣：「你看你這脾氣……再私人送你一盒岡本，超薄的。」 

  「你自己留著吧。」阿九把朴燦榮推開，看向正走過來的莫西幹頭，道：「就他？什麼來路。」 

  「不是他，後面那個……」沒等朴燦榮說完，莫西幹頭打斷了他。 

  「哇，5分29秒！不愧是法拉利458，好車，好技術！」莫西幹頭大笑著走過來，雖然聽著像是在誇獎，但是語氣里的揶揄傻子都聽得出來。 

  「小子，你囂張個屁啊！」朴燦榮已經忍了很久了，剛剛一直忍著是因為阿九沒來，現在阿九來了，他也有底氣了，至少打架絕對不會輸。 

  「喲，火氣上來啦？怎麼，剛才輸給我不服氣，想動手啊？」 

  「怕你啊，來，單挑！」朴燦榮作勢要往上沖，但卻在莫西幹頭看不到的角度對阿九猛打眼色，就差把『快拉住我』喊出來了。 

  阿九無奈地看他一眼，伸手拉住他，正要說話，莫西幹頭身後的年輕人也把他拉住了。 

  年輕人把莫西幹頭拉到身後，對阿九伸出手：「你好，我叫秋山京也，是你今天的對手。這是我的朋友立花佑二，那邊的女孩是我的技術官，淺田櫻。」 

  阿九皺起了眉頭：「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