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蔘公雞

  下午2點30分，KBS大樓三層洗手間。 

  阿九在蹲坑，VJ在他隔壁。 

  「來一根兒？」隔板下面遞來根煙，阿九看了眼，道：「不會。」 

  「呿。」VJ噓了聲，把煙點燃了，道：「說不會就太假了吧，男人還有不會抽煙的？」 

  「前輩，KBS不是禁煙么？」 

  「有句話叫沒抓著就不算，我蹲坑時候抽一根誰知道，你去告密啊？」 

  「說的也是……」阿九點點頭，從隔板下面把手伸過去：「那給我也來一根兒。」 

  「你不是不會么？」 

  「忽然又想起來了，來一根兒。」 

  VJ把煙和打火機放到他手裡，阿九拿過來看了看，沒吸，把煙放進了掛在旁邊的衣服口袋裡面，打火機還了回去。 

  「新人。」VJ吐了個眼圈，愜意地眯起了眼睛。 

  「啊？」 

  「中午你和泰妍見面了吧？」 

  「沒有啊。」阿九當然不會承認。 

  VJ笑了聲，道：「你撒謊，我看到你們在門口……嘖嘖，很親么，關係？」 

  「呃……親什麼，認識沒幾天。」 

  「羨慕啊，開法拉利的人。」VJ感慨道：「可以和大韓民國最頂級的idol做朋友，像我們這樣普通的職員……唉，想都不敢想啊。」 

  阿九忍不住笑了，道：「前輩，你都四十多了，還喜歡idol啊？」 

  「不行？」VJ的聲音提高了一點，道：「別說有一種叫做『大叔飯』的東西，就說以前吧。你們現在喜歡少女時代、喜歡AOA，我年輕的時候喜歡SES、fin.k.l，有什麼區別？」 

  「再漂亮的女人總有一天會老，老了都變醜……不過孝利是個例外，現在還是那麼迷人……可惜了，嫁給那麼個蛤蟆……你那邊有紙么？」 

  阿九拽了點紙從閘板下面遞過去，很快隔壁響起了沖馬桶的聲音。 

  VJ敲了敲隔板：「還不出來？」 

  「馬上。」 

  …… 

  從洗手間出來，VJ又把攝像機扛了起來。 

  「新人，你知道你現在的問題么？」 

  「什麼問題？」 

  「散漫。」VJ把攝像機對準阿九的臉，道：「我跟拍了你一天，沒看你做什麼正經的工作，MainPD分配給你什麼工作了？」 

  「讓我負責搭特別舞台還有外景的採訪，正好今天都沒有，所以我也沒事做了。」 

  「你們PD對你還真夠好的。」VJ羨慕地說道：「我剛入職的時候，是從看道具倉庫開始的。」 

  阿九不解，道：「前輩不是VJ么？怎麼去看道具倉庫了？」 

  「因為VJ的位置滿了唄，你以為留在KBS那麼容易啊……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幹嘛，我們這種平民的煩惱，你這樣開法拉利的小子怎麼能明白。」 

  阿九笑了下，道：「前輩，你說泰妍和我做朋友……當然我是假設啊，是因為法拉利么？」 

  「當然！不然呢？她為什麼不和我做朋友？」 

  阿九想了想，道：「有沒有可能是……因為我比你帥？」 

  …… 

  和阿九分開，泰妍並沒有回宿舍，而是一個人回到汝矣島公園閑逛了起來。雖然隨時都可能被認出來，但是在汝矣島這種地方反而沒事。因為就算認出來了，大部分人也會覺得『啊，是在錄節目』，不會過來打擾。作為電視台的聚集地，汝矣島的居民已經習慣了藝人出沒，不像別的地方，看到藝人新奇不已。 

  但是泰妍也做了點偽裝，買了遮陽帽和太陽鏡，都是遊客購買的那種，一點也沒有藝人的Sense。這樣偽裝下來，倒也沒遇到什麼麻煩。吃了一份棉花糖，又吃了一份冰淇淋，泰妍從汝矣島公園的這頭閑逛到了那頭。走出來，迎面是一家SK電訊。她忽然想到了阿九的2G手機，想了想穿過街道走了進去。 

  …… 

  下午4點50分，KBS綜藝局辦公室，一天的工作進入收尾。 

  阿九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望眼欲穿地盯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他現在開始有點後悔了，早知道閑待著這麼無聊，就讓金宏舜給安排點事兒做了。 

  忽然身後響起了幾下拍手的聲音。 

  「所有人目光集中，一會兒下班我們去蘭園聚餐，新職員和各組的MainPD必須到場，其他人也盡量都去，畢竟熟悉起來才好工作。好了，各自收拾一下吧，準備出發。」 

  說完朴泰浩的目光搜尋了一下，來到了阿九旁邊。 

  「今天就拍到這兒吧，你也差不多下班了。」朴泰浩對VJ說道：「一會兒我們去聚餐，你不是綜藝局的，沒辦法帶你一起。」 

  VJ把攝像機關掉，對阿九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看著VJ走遠了，朴泰浩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道：「局長去探望社長了，所以今天的聚餐我來主持。蘭園的烤肉是附近最好的，一會兒我給你點兩盤韓牛。怎麼樣，工作還順利么？有什麼問題儘管開口，千萬別不好意思。」 

  「謝謝部長，都挺好的。」 

  「挺好就行啊……」朴泰浩說著，話鋒一轉，臉期待地問道：「其實說起來我也應該去探望社長……燦榮啊，要不一會兒聚餐結束了，你和我一起去？」 

  社長生病，想去探望也不是誰都可以的，像朴泰浩這個級別顯然不夠。不過如果能搭上『社長家少爺』這條線，那就沒問題了，說不定還能因為照顧了『少爺』，在社長心裡留下一個好印象。 

  阿九怎麼可能答應，別說他是冒充的，就算他真是朴燦榮，也絕對不可能幫這種忙。 

  朴泰浩見阿九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忽然想起了他『私生子』的身份，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趕忙道：「瞧我這記性，一會兒聚餐結束了我還要去接小孩回家。這樣吧，我買了禮物……絕對不值什麼錢，是我哥哥送來的家鄉特產……」說著他壓低了點聲音，道：「裡面有一株人蔘，聽說有些年份了。還有一隻拾掇好的白羽烏骨大公雞，熬雞湯是最好，補氣養身益壽延年。」 

  「就這樣，一會兒我拿給你。謝謝你了，燦榮啊。」 

  朴泰浩不給阿九拒絕的機會，說完起身就走。阿九無奈苦笑，人蔘公雞就人蔘公**，反正晚上和朴燦榮見面，給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