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奇怪的夢

  “末將恭送將軍，班師回朝。”次日，一隊簡單卻又不失華貴的車馬前，薛燁帶著餘下眾人對著夜無月叩首，送夜無月等人回帝京。


  “起來吧！”夜無月冷漠的回應著，抬手親自將薛燁扶起，囑咐道。


  “薛燁將軍，此白虎關，就交給你了。”


  “請將軍放心，末將一定守護好我東蕪的門戶。”薛燁抬起頭，堅定的看著夜無月，一字一句的說，將軍生來就以戰死沙場為最高榮耀，他自然不會辜負夜無月將軍和陛下的期望。


  “可惜了，今日一別，日後怕是再難相見了。”夜無月說，看了眼這待了將近三年的地方，不過就是待了三年罷了，竟然還待出感情來了。


  “將軍不必傷感，會有那麽一天的。”薛燁說道，他與夜無月年紀相仿，但是他是由衷之言佩服夜無月，願意打心眼裏去尊敬他，擁戴他。


  “況且將軍本就不屬於這裏，你說是不是？夜二公子？”夜無月根本就不屬於這裏，他早就看出來了，曾經帝京裏麵最優秀的公子之一，卻來鎮守邊疆，簡直就是屈才，隻有帝京，才是夜無月的世界，才真正的適合他。


  “好啊，薛燁將軍，日後，我們有緣再見。”夜無月笑著說，向薛燁淺行一禮，轉身，向馬車走去。


  “好！日後，再與夜二公子大戰三百回合。”薛燁在夜無月轉身的瞬間說，原本有些傷感的離別場麵，隱隱的有股豪邁之氣，縈繞在二人身邊。


  夜無月沒有回頭，也沒有答應薛燁什麽，隻是握緊了佩戴在腰間的藏情劍。


  不是話都要說出口，懂的人他自然就會懂。


  “恭送大將軍。”見夜無月自始自終，都沒有答應過他，但是薛燁知道，夜無月他是應了，直到馬車行駛的看不見了，薛燁才從新領著眾人跪下，依照禮數，對著馬車遙遙一拜。


  夜無月上了馬車，見靠在馬車裏熟睡的夜瀾汐。


  許是昨天睡得晚了，女孩兒的眼裏有一層淡淡的陰影。


  夜無月為夜瀾汐蓋上披風，久久凝望。


  若是夜無月沒有遇到夜瀾汐，夜瀾汐可能也會被其他人家收養，及笄之後就嫁人，成婚生子，或平凡或富貴，總之性命無憂，總之與夜無月無關。


  他也永遠孤身一人，在這個世界上了無牽掛，守著東蕪皇帝給他的虛假希望。


  夜無月歎氣，將頭靠在靠背上，閉上了眼睛。


  夜無月不後悔將夜瀾汐待在身邊，即使他身邊充滿了危險。


  他不舍得讓這個長得像阿斕的女孩兒流落民間。


  他的小家夥今後永遠不會平凡。


  或許夜無月真的把夜瀾汐當成了他的親生女兒。


  夜瀾汐不知道夜無月在看自己，她做了一個夢。


  在夢裏，一個白衣小少年將自己護在懷裏，拚死保護，以一己之力與眾多黑衣人爭鬥，鮮血染紅了地麵與草木。


  少年衣衫淩亂，有些體力不支。


  明明離得那麽近，自己卻看不清少年的麵目。


  那少年一定很好看，護著夜瀾汐的動作那麽溫柔。


  但空出來的那個手卻毫不留情，將靠近他們的人殺死。


  夢裏也有一把劍。


  那把劍在夜瀾汐麵前飛過，刺到了一旁的樹上，與昨天的藏情一樣。


  即使在夢裏，夜瀾汐也能感受到那劍的寒。


  似真似假。


  這夢，怎麽那麽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