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來自苻堅王女的建議
龍象第五十七章來自苻堅王女的建議「苻堅有王女坐鎮,想來這次李院長是凶多吉少了,我看二位院長也不要再看下去了免得氣壞了自己。」觀禮台上,張囚眯著眼睛,笑呵呵的言道,目光卻落在了一旁的楊通與趙權的身上。
二人的臉色也確實難看,他們同樣也感受到了苻堅部族此次派出的人手的強大。加上這張囚手下的幾位弟子出工不出力,大風院的局勢確實幾位艱難。
此刻躍上擂台的周鏡水正在與那位苻堅部族的蠻屯大戰,雖說周鏡水奮力施為,但二人之間的修為明顯有著差距,周鏡水處處落於下風,落敗似乎也只是遲早的事情。
「張山主早就提醒過李丹青,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有些東西實力不夠,攬入懷中遲早也是給旁人做嫁衣,只可惜李丹青聽不進去,這陽山此戰丟失足足二十位星輝之門的名額。李丹青難辭其咎,之後該怎麼處置,我想張山主心中應該清楚,你們二位也應該明白,到時候若是再如今日這胡言亂語,可就別怪我郢離不講情面了。」而這時,一旁坐著的郢離也寒聲言道。
這話出口,楊通與趙權二人的臉色愈發的難看。
趙權咬著牙言道:「郢公子地位崇高,我等敬重,但陽山的事是不是還輪不到郢公子越俎代庖呢?」
郢離側頭看向趙權,笑道:「越俎代庖?趙院長言重了!陽山是武陽的聖山,不是你趙權的,李丹青身為大風院院長,理應督促門下弟子勤奮修行,但他卻懈怠墮懶,致使陽山在此戰失利!我郢離難道就不能建議張山主追究李丹青妄為人師之責嗎?」
「是嗎?我怎麼覺得比起冬青院的弟子,大風院的弟子們才能被稱作對手呢?」而就在這時一個清嫩的聲音忽然從一旁傳來。
眾人聞言一愣,而被激怒的郢離更是面露凶戾之相,看向那聲音傳來的方面,眉宇間可謂是煞氣涌動。
但下一刻,郢離一愣,臉上的戾氣頓時散去。
那來者不是旁人,赫然便是剛剛驚艷眾人的苻堅王女——冉櫻。
少女面色平靜的走到了慕容聽風的跟前,慕容聽風趕忙對其行禮,想要站起身子,將自己的位置讓給對方,但少女卻伸出手止住了對方的動作。
「之前郢離不知冉姑娘身份,多有怠慢,還請姑娘恕罪!來人,還不給姑娘搬一張軟塌來!」郢離卻在這時站起身子,滿目笑意的言道。
他的神情熱絡,臉上的笑容和煦,與之前那般陰桀模樣判若兩人。
這倒不是郢離見色起意,事實上到了他這般地位之人,這世上的絕色他見過不少,把玩到的手也不再少數。讓他真正在意的是冉櫻身為苻堅王女的身份,以及那把苻堅王族的聖器——熾血蓮花。
武陽四族於此之前並無封地也無聖山。
但自從青、夏二族被滅,徐家也日漸衰敗后,郢家獨大,而陛下對於郢相君也甚是器重,時不時的便透露出要給予郢家聖山與封地的意思。
這讓張囚坐上陽山山主的聖旨發出,郢家掌握陽山便已經成了武陽朝的共識。加上朝廷對坐鎮應水郡三代的秦家早生間隙,應水郡這坐擁重兵之地,郢家也有些自己的想法。
應水郡與苻堅王族比鄰,若是能搭上苻堅王女這根線,日後郢家若是真有所想法,很多事情也會方便很多,正是因為抱著這樣的念頭,在知曉冉櫻的身份后,郢離方才會表現得如此殷勤。
「冉櫻只是冉櫻,王女只是我諸多身份中的一個,遠不是全部。」
「之前冉櫻該有如何的待遇,便有如何的待遇,若是因為王女的身份,而讓郢公子高看一眼,我想郢公子大可不必,冉櫻也不需要。」冉櫻面對郢離的示好卻只是淡淡的言道,語氣平靜,甚至目光都至始至終未有在郢離的身上駐足半刻。
她站在慕容聽風的身側,目光卻落在遠處的大風院眾人身上,在他們身上一一掃過,忽然她的眼前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快步朝著那處走去,整個過程中依然沒有去看郢離半眼,就好像郢離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一般。
郢離臉上的笑容在那一瞬間凝固,他咬了咬牙,看著離去的冉櫻面色陰沉。
……
周鏡水的武器的奇葩程度,大抵可以排進李丹青心中的三甲之位。
那是一個盾牌。
一個直徑超過五尺的巨大盾牌,盾牌的表面鑲嵌得有八塊巨大的黑色金屬,將盾牌分為八分,每塊金屬的邊緣都伸出一道奮力的尖刺,看上去倒是賣相十足。
只是李丹青想不明白,周鏡水這麼一個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姑娘,怎麼就弄出一個這般凶神惡煞的玩意……
但此刻,李丹青卻只想給周鏡水這奇思妙想鼓掌!
手持巨盾的周鏡水雖然難以在那蠻屯的手上討到好處,但依仗著這巨盾,蠻屯一時間也無法將周鏡水擊敗。
蠻屯又是一刀揮出,刀鋒勢大力沉,帶著陣陣破空之音。
與離塵境分為三境一般,星羅境同樣也分為三境——靈觀、星河、宿命三境。
蠻屯雖然只是第一境靈觀境初期的武者,但與身在盤虯境的周鏡水相比,相差的卻是一個大境界。
二者之間有著本質的區別。
這揮出的一刀一種不僅裹挾著巨大的力道,還附著著強大的靈力。
但面對這一刀,周鏡水的眉頭一沉,並無慌亂之意,只見她握緊了手中的盾牌,將盾牌外的利齒重重的砸入擂台的地面之中,穩固住盾牌,一手抓著盾牌,一手將其抵住。
轟!
一聲悶響,蠻屯的大刀重重的轟擊在了周鏡水的獵牙盾上。
獵牙盾劇烈的顫抖,周鏡水的臉色也隨即發白。
哪怕是憑著盾牌擋下了這一刀,但從盾牌傳來的力道依然震得周鏡水雙臂發麻。
久攻不下的蠻屯顯然也有些窩火,明明眼前這個看上去身材嬌小的少女修為遠不及他,可就憑著一個不知道是由何材質鑄成的盾牌,硬生生的與他鏖戰了足足半個時辰,他的進攻不是被少女靈活的身法躲掉,就是被對方的大盾抵擋。
他不想再繼續下去這無意義的纏鬥,在那時爆喝一聲,大刀再次揮出,刀鋒上的威勢又強出幾分。
轟!
又是一聲悶響,大刀再次落在了獵牙盾上。
獵牙盾下方扎入地面的尖刺在地面上滑動,將石板鑄成的擂台拉開一道豁口,巨盾后移,周鏡水的臉色也愈發的蒼白。
但她依然咬著牙,用身子抵著盾牌,強撐著自己不被對方擊倒。
只是這樣的堅持在眾人看來卻似乎沒有什麼意義……
李丹青等人的眉頭緊皺,王小小也握緊了拳頭,他恨不得現在就掏出他的大鐵鏟,上前跟那苻堅的蠻子拼個你死我活。
「爹!俺也想上去幫忙!」他看向一旁眯著眼睛似乎還未睡醒的王絕通這樣言道。
王絕通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笑意,正要說些什麼,眼角的餘光卻似乎發現了某些東西,又將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去。
只見那位苻堅的王女走到了王小小的身旁,與他並肩而立,同樣看向擂台:「堅持固然可貴,但無謂的堅持只會害了自己性命……再打下去,那姑娘可就不是落敗那麼簡單了。」
王小小一愣,有些錯愕看著身旁這位靚麗的少女,他當然認得她,對於方才擊敗了四位同門的冉櫻,王小小本能的帶著些許敵意。
似乎是感受到了這一點,冉櫻瞟了一眼王小小又言道:「事實如此,大風院確實不錯,但也只是不錯而已。」
「一座宗門、一個部族亦或者一個王朝,衰敗的開始一定是起於內部。」
「大風院倒是有中興之相,可你看看那觀禮台坐著的人,又有幾個是真心希望陽山好起來的呢?」
「因為嫉妒也好,蠅頭小利也罷,他們甚至會為了壓制大風院,而選擇把好處讓給外人,這樣的陽山已經距離滅亡不遠了……」
「你似乎很在意你的院長與同門,不如你給你的院長說說,我苻堅部族願意為他以及他的門徒敞開大門。」
王小小聽得雲里霧裡,他奇怪的看了一眼這位苻堅王女,問道:「什麼意思?俺們為什麼要離開陽山……」
「我方才聽那位郢公子說過,似乎只要輸掉了這場比斗,你們的院長就會被趕出陽山……」冉櫻看著王小小,眸中似乎有秋水流轉。
只可惜神經大條的王小小卻並沒有意識到這些,他只是言道:「俺們才不會離開!俺們院長在!俺們不會輸的!」
冉櫻無奈的搖了搖頭,又看向擂台上,在蠻屯一次次揮刀之下,已經漸漸露出疲態的周鏡水:「事實就在眼前,區別只是你願不願意去看而已……」
說道這裡的冉櫻忽然一頓,又看向王小小,甚是認真的言道。
「我只是覺得你很在乎他們。」
「所以給你一個小小的建議……」
「免得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你會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