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對峙
早上十點多。
七八輛軍車快速的駛到石嶺監獄門口停了下來,一個個全副武裝的士兵從軍車上跳了下來,在一個隊長的指揮下,這三百多名士兵立刻集結成一個方隊。
站在門口值守的獄警早就驚呆了,他們何時經曆過這樣的陣仗,根本不知道怎麽處理的他們隻能打電話向監獄長陳貴匯報,陳貴聽說三百多名全副武裝的士兵把監獄包圍了,他心裏的第一個念頭是不是衝陳凡來的,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門口跑去。
隊長踏著正步走到周方伯麵前,敬了一禮,畢恭畢敬的說:“首長,隊伍已經集結完畢,請指示。”
周方伯沉著臉大手一揮,道:“帶上小姐,跟我走。”
“是。”隊長再次敬了一禮。
兩名士兵抬著個擔架跟在周方伯的身後向前走,擔架上躺著的就是昏迷不醒的周詩晴。
周方伯來到門口,恰在這時陳貴也從監獄裏走出來,他看見三百多名氣勢洶洶的士兵,雙腿一哆嗦,差點沒嚇暈,陳貴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望著陳貴顫聲道:“我是石嶺監獄長陳貴,請問你是?”
“我是周方伯,陳凡小友的忘年交。”周方伯陰著臉沉聲道,這兩天在監獄發生的那些事他全都知道,這說明他讓管家給陳貴打的那個招呼根本沒作用,周方伯哪裏會對陳貴客氣。
陳貴得知周方伯的身份,又是嚇了一跳,急聲道:“不知道周老將軍大架光臨,怠慢了,怠慢了,不知道周老將軍今天過來有什麽事?”
說完最後一句話,陳貴的心就懸起來了,如果周方伯帶這麽多士兵過來就是為了強行帶走陳凡,那他該怎麽辦呢?阻攔肯定阻攔不了,不阻攔那就是玩忽職守得罪了羅武國,陳貴想死的心都有了。
周方伯冷冷一笑,盯著陳貴沉聲道:“如果我過來要強行帶走陳凡,你要怎麽辦?”
聽見這話,陳貴腦袋‘轟’的一聲突然炸了,渾身上下劇烈顫抖起來,苦喪著臉說:“周老將軍,你別開玩笑了,像你這種大人物怎麽可能公然的知法犯法呢?求求你別和我開玩笑了……”
周方伯瞟了一眼昏迷未醒的周詩晴,他強行壓住怒火,瞪著陳貴沉聲道:“不和你廢話了,我現在立刻要見陳凡,如果你敢說一個不字,我立刻下令殺了你,我看誰敢阻攔。”
站在陳貴身後的那些獄警一個個流著冷汗顫抖不已,如果周方伯真的下令槍殺陳貴,那他們沒有誰敢阻攔,笑話,他們就三十多條槍,哪裏是三百多個全副武裝士兵的對手啊!
陳貴是想打個電話向羅武國請示來著,但這時候他哪裏敢啊!陳貴渾身打了個冷顫,在周方伯陰冷目光注視下,趕緊急聲道:“可以,可以,請進,快請進。”
周方伯冷哼一聲,當先走進石嶺監獄,兩名士兵抬著擔架在緊跟其後,三百多名士兵踏著正步也走了進去。
這時一個平日裏和陳貴關係不錯的獄警走過來說道:“陳獄長,現在我們該怎麽辦?用不用打電話向上麵求救?”
陳貴打不打一處來,抬起手扇了這名獄警一耳光,大聲罵道:“求救你妹啊!你覺得上麵知道是周老將軍帶士兵過來,上麵會派人過來嗎?你這個白癡下次說話前能不能過過大腦……”
“是,是,我錯了,陳獄長,你別和我一般見識。”
陳貴這時猛然想起陳凡在小黑屋,如果周方伯找不到人那他可就慘了,陳貴帶上兩名獄警急衝衝的追了過去。
十幾分鍾後。
陳貴帶著周方伯一行人來到小黑屋。
周方伯對於這裏的環境非常不滿意,他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勢,盯著陳貴喝問:“你就把我的小友陳凡關押在這裏?”
陳貴根本抵抗不了這股氣勢,後退幾步顫聲道:“周老將軍,你聽我說,陳凡剛來這裏的第一天就和獄室的犯人打架,並且把多名犯人打成重傷,我這也是按照監獄的規定把他關押在這裏以示懲戒,還請周老將軍理解我的難處……”
“看來你真是把我當成三歲小孩欺騙了,這種話你留著和羅武國說吧!”陳貴冷哼一聲,然後轉身望著身後抬擔架的士兵說道你們跟我上去。
“是,首長。”
周方伯來到小黑屋門口,他還沒敲門,陳凡就從裏麵把門開了。
“陳小兄弟,冒昧打攪了,老哥這也是沒有辦法啊!詩晴這丫頭和朋友出去玩,今天早上剛回來,沒想到突然暈了過去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老哥不放心其他醫生,這不立刻帶詩晴過來給你看看。”
陳凡眉頭一皺,他現在傷勢未愈,按理說不宜給人治病,但救人等於救火,實在不能耽擱,再加上以他和周方伯的關係根本不可能袖手旁觀。“好吧!趕緊把周小姐抬進來,我替她看看。”
周方伯高興答謝,趕緊望著兩名士兵道:“把小姐抬進去。”
“是,首長。”
陳凡讓兩名士兵把周詩晴放在床`上,然後望著周方伯說道:“周老哥,你帶人在外麵守著,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許進來。”
周方伯原本想留在這裏陪周詩晴,但陳凡都這樣說了,周方伯又能說什麽呢,他趕緊帶人離開了小黑屋,就在不遠處守著。
陳凡坐在床邊伸手替周詩晴把脈,兩分鍾後,陳凡收手,低聲自語:“陰氣入體,難怪提前爆發了……”
說完這話,陳凡立刻將周詩晴的身體扳正,然後伸出右掌印在周詩晴的背後,開始運功替周詩晴把體內的陰氣逼出來,然後再修補陰氣給周詩晴帶來的傷害。
周方伯站在不遠處一直走來走去,雖然他對陳凡的醫術有著百分百的信心,但寶貝孫女周詩晴可是他的命根子,沒有見到周詩晴醒過來,周方伯的心就懸著,他怎麽可能不擔心呢?
三小時後。
陳凡開了門,抬起手向周方伯招了招讓他過來,能過這麽長的時間他終於把周詩晴體內的陰氣全都清除,並且修補了陰氣給她帶來的傷害,這麽做的代價就是陳凡又消耗了一成的靈力。
周方伯急步跑過來,看見陳凡氣色不好又大汗淋漓的模樣,他猜測陳凡可能是受了傷又替周詩晴治病引起的,周方伯心裏除了慚愧就隻剩下無限的感激了,他彎腰向陳凡鞠了一躬,發自內心深處說道:“陳小兄弟,多謝你為詩晴做的一切,你對我們家的大恩大德這輩子我報不了,下輩子就算做牛做馬我也要報答……”
陳凡感受得到周方伯的真誠,他微微一笑,望著周方伯笑道:“周老哥,在我告訴你這事之前,我希望你做好心理準備。”
周方伯聞言,臉色大變,他向來不知道害怕二字怎麽寫,可現在他是真的害怕了,他害怕聽見陳凡說對周詩晴的病也無能為力了,他害怕白發人送黑發人,如果周詩晴不在了,那周方伯活在世上也沒有意思了。
過了兩三分鍾。
周方伯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陳凡一本正經的說:“陳小兄弟,我已經做好足夠的思想準備了,有什麽話你說吧!”
“周老哥,詩晴之所以突然暈倒,那是因為陰氣入體,我猜測她很有可能是進入了某個陰氣濃密的地方,又或者碰過什麽蘊含陰氣的東西,這導致她的特殊體質提前爆發了,我現在雖然已經把她體內的陰氣全都清除並且修補了陰氣給她帶來的傷害,但這件事就好像一根導火索一樣,一但點燃就熄滅不了了,從今天算起,如果不徹底根治,詩請隻有二十三天可活。”
“啊!”周方伯忍不住驚叫一聲,原本不徹底根治周詩晴還有幾個月可活,可現在出去玩了一趟陰氣入體隻有二十三天可活,周方伯心裏十分後悔為什麽要讓周詩晴出去玩,隻是世上沒有後悔藥賣再後悔也沒用。
陳凡能理解周方伯此時心裏的感受,即便他的實力突破了,可對於醫治周詩晴的‘病’也隻有這一個辦法,除非他能在二十三天之內突破到冥動境,這樣一來搜集到藥材就能練丹,到時候周詩晴吃一顆丹藥就能沒事,隻不過關於這一點陳凡是想都不敢想啊!因為他知道這無異於癡人說夢。
周方伯這時候才從震驚、恐懼中退了出來,他仿佛瞬間又蒼老了很多歲,身上的那種精氣神全都消失不見了,和一個行將就木的普通老人沒什麽兩樣,周方伯深深吸了一口氣,望著陳凡說道:“陳小兄弟,我知道了,等詩晴這丫頭醒來我會和她商量的。”
陳凡點點頭,猶毅一會最終道:“周老哥,我知道這種事對詩晴很不公平,如果她不願意我希望你別逼她,畢竟命運掌握在詩晴自己手裏,她有權利自己做出選擇。”
周方伯身體猛的一顫,道:“陳小兄弟,我懂你的意思。”
“周老哥,如果沒有別的事你帶上詩晴趕快離開吧!詩晴現在需要好好休息,這裏條件太簡陋了根本休息不好。”
周方伯點點頭,望著陳凡說道:“陳小兄弟,你留在這個地方實在太委屈你了,你和我走吧!我看哪個不開眼的混蛋敢阻攔,而且我保證你出去後再也沒人敢找你的麻煩。”
陳凡知道周方伯豁出去完全有能力辦到這件事,不過他想也不想就搖頭拒絕:“周老哥,我知道你是好意不希望我在這裏吃苦,但我既然進來了那就沒這麽容易出去,你放心,再過四天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出去。”
周方伯沒想到陳凡想也不想就拒絕,更沒想到陳凡這麽有底氣的說出這種話,果真是奇人辦奇事啊!周方伯歎了一口氣,拍著陳凡的肩膀笑道:“既然陳小兄弟這麽說那我就不再多說什麽了,等你出來我再陪你好好的喝上幾杯為你慶祝。”
“沒問題,到時候我們一定要好好喝上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