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八章 喪心病狂
「大長老，祖訓中可有對聖子考驗一說？你如此做，是對聖子的不敬。」屠沖虛還真夠軸的，此時他似乎還沒看出來大長老是什麼心態。
「我是為屠氏一族負責。」
大長老抬起右手，啪的打了一聲響指，陰惻惻的說道：「外來人，我屠洪風絕不仗勢欺你，你既然敢冒充天生的馴獸師，那就讓不周山下最強的凶物來考驗你吧。」
啾，啾啾！
隨即，大長老仰天長嘶，發出一聲聲清脆的鳥鳴。
「大長老，你，你……」
屠沖虛看得臉色鐵青，瞪大雙眼道：「你竟然在召喚龍鷹，你這麼做不是在考驗小輩，你這是在殺人。」
「龍鷹，天哪，那頭凶禽無人能馴服的。」
「大長老，如果那個傢伙真來了，不僅聖子可能會死，就是我們也難以自保。」
「老大，你怎麼想的啊？」
所有獸獄門的人都顯得無比驚慌，似乎對於即將出現的龍鷹很是恐懼。
啾、啾啾啾！
就在這時，天空中響起一陣陣嘹亮的鷹啼之聲。
其音清脆，聲音不知傳出多遠，在廣闊的不周山中，不斷的震蕩出一聲聲迴音。
蘇浩然猛然抬頭，看到一隻翅膀足有兩米的大雕，從密布紅霧的高空中飛了下來。
這隻大雕太神俊了，雙翅雪白，羽翎好似一排排鑲在翅膀上的箭矢，一雙金色鷹眼，在它向下俯衝時，竟然能晃出兩道向空中流淌的光暈。
這隻大雕就是龍鷹，在不周山上絕對算是一頭霸主級的存在。
獸獄門之所以強大，並不是因為門內子弟到底有多強，他們的大長老才只是大聖而已，可他們卻憑著一大群豢養的猛獸，敢與其他山上其他勢力分庭抗理。
尤其是這頭龍鷹，這隻鳥根本不受獸獄門的控制，因為它不是普通的野獸，而是一頭通靈大妖，擁有著超過武聖層次的實力。
嗷，嗷吼吼吼……
就在這頭龍鷹出現的同時，地面上的所有猛獸齊齊趴伏在地，不斷發出不甘又驚恐的咆哮聲，就連那頭火獅在面對這頭凶禽時都不敢抬起頭來。
不對，有一頭凶獸沒有趴下。
那頭傷痕纍纍的漢虎，坐靠在蘇浩然的身邊，雖然身體也在瑟瑟發抖，但卻呲著牙仰著頭，不斷向著龍鷹示威。
只可惜，這隻龍鷹太強了，在對上它的眼神時，就是蘇浩然都出現了一剎那的驚慌。
獸獄門的屠氏一族，在面對這頭龍鷹時，表現得比凶獸們更加恐懼。
只因每一次龍鷹出戰，都會凶性大發，除了幫助獸獄門擊敗強敵，還會對獸獄門造成巨大的損失，所以這頭凶禽，也是整個屠氏一族的惡夢。
啾啾啾！
龍鷹看向漢虎，一雙好似金燈的鷹間大亮，尖鉤烏喙張開，竟然發出一陣陣興奮的鳴叫之聲。
「孽畜，閉嘴。」
蘇浩然強行平復心情，上前一步，抬手指向空中盤旋的龍鷹，大聲呵斥道：「一個道一層次的妖鳥，竟然想拿我的漢虎當成血食，誰給你的狗膽？」
啾……
龍追的眼中劃過一抹擬人的驚色，不斷朝著蘇浩然鳴叫：「人類，你竟然能聽懂我的妖語，你是什麼來歷？」
這龍鷹根本不是普通的凶禽，而是因血脈返祖，早已經成為了擁有高度智慧的大妖。
這樣的存在於外界那種靈氣近乎枯竭的地方，幾乎是不可能出現的。
這也足以說明，兩界城、不周山，這種存在於四維世界內的特殊所在，實在太過神秘，或者說很可能藏著極大的秘密。
蘇浩然挑釁式的朝著龍鷹勾了勾手指道：「我討厭別人在我頭頂說話，滾下來，到我面前來回話。」
「凡人，你找死。」
龍鷹大怒，發出一聲長鳴，朝著蘇浩然飛撲了下來。
呵呵！
大長老此時露出了陰森的冷笑，低聲自語道：「能讀懂龍鷹說什麼有意義？只要實力不夠強大，說什麼都沒用。」
嗡！
龍鷹撲下，一對雪白大翅，竟然掀起大片的飛沙走石，吹得四周所有凶獸轉身奔逃，就是一些實力不濟的屠家人都被吹得連連倒退。
然而，蘇浩然被龍鷹啄穿胸背的情況並未出現，他全力釋放真龍妖氣，強勢的向前踏步，竟然嚇得龍鷹突然收枝，身形快速斜飛，一對利爪狠狠的扎進了一塊磐石之中。
「龍？」
「知道怕了？」
「不可能，這個世界缺少真靈靈脈，不可能有真龍的。」
「以你這鳥頭，有些事情自然想不通。」
哪怕一人一妖的實力相差無比巨大，可有真龍真氣在身的蘇浩然，在妖物面前就等於擁有了一塊臨時護身符。
當然，如果只憑真龍妖氣，龍鷹一旦發飆，肯定還是擁有秒殺他的能力。
所以，在簡單的對話后，蘇浩然歪著脖子問道：「你身為龍鷹，有一絲稀薄的真龍血脈，你想不想進化成真正的龍族？」
「當然想，只要我吃掉你，吸收了你的龍氣，我就……」
「那樣你只能提升一絲而已，因為我的真龍妖氣，不是從血脈中誕生出來的。但我的真龍妖氣，卻在體內擁有本源之根，只要你在我身邊修鍊，就能不斷的提升進化。」
一人一妖的對話，別人根本聽不懂，他們只能看到，蘇浩然不斷在用鳥鳴之聲與龍鷹交流。
一人一妖如此複雜的交談，就連大長老也無法理解。
「凡人，你難道想要我認你為主？」
「你可以不認我為主，但最起碼，你要跟在我身邊。如果我遇上危險，你要保護我。」
「卑鄙的凡人，你還是想驅使我，把我當成普通的野獸為你當打手。」
「我不配讓你追隨嗎？你為道一境大妖，有足夠的智慧，你難道看不出我是什麼體質？看不出我有多大的潛力嗎？」
說話間，蘇浩然不僅釋放出了真龍妖氣，更釋放出一絲靈魂力。
獨屬於仙武大帝的元神波動，驚得這隻龍鷹猛然震翅，向後跳出數米，一雙有力的鷹爪竟然在不停的顫抖著。
還有人皇霸體、荒古聖體的氣息，產生了一種壓迫萬物的大勢，讓妖邪會不由自主的產生恐懼。
蘇浩然繼續說道：「我不要你現在認我為主，我只要你追隨我左右。他日，當我重臨巔峰時，便讓你站在我的肩膀上，帶你一起鳥瞰十方寰宇。」
大氣！
這就是獨屬於仙武大帝的豪邁，就連給道一境的大妖畫餅，都畫得如此坦蕩自信。
「龍鷹，你在跟他說什麼呢？」
大長老急了，他雖然聽不懂這一人一妖在說什麼，但卻發現龍鷹在猶豫，所以大聲吼道：「你難道連一個丹勁的小傢伙都不敢對付嗎？你時的威風都跑哪去了？」
卑鄙的大長老也在不停的學著鳥叫，但他能使用的獸語有限，期間還有大半的人言。
啾！
龍鷹扭回頭叫了一聲，嚇得大長老趕緊閉嘴，隨後，它又轉回鳥頭，朝著蘇浩然叫了幾聲。
蘇浩然笑了笑，看向屠沖虛，大聲問道：「這龍鷹每次給你們獸獄門助戰，戰後是不是吃三頭你們獸獄門最強壯的凶獸？」
「是，聖子大人，是龍鷹告訴你的嗎？」屠沖虛點頭反問道。
蘇浩然沒有立即回答，繼續問道：「它不只吃三頭凶獸，他還會在你們屠氏一族中，選擇兩個實力不凡的後輩吃掉，對不對？」
「對，所以平時我們都對龍鷹敬而遠之。」屠沖虛繼續點頭。
蘇浩然冷笑連連，抬手朝著大長老一指：「屠洪風，你真是喪心病狂，你無法馴服大妖龍鷹，竟然與它達成協議，每次助戰，都用血脈近妖的強大忠獸當它血食，還拿兩位優秀族人獻祭，你還是人嗎？」
「什麼？難道這是大長老跟龍鷹的協議？」
「大長老，真的是這樣嗎？」
「老大，我小兒子就是被龍鷹吃掉的，難道這真是一種獻祭行為嗎？」
一時間，屠氏一族的眾人都盯住了大長老。
尤其是三長老，因為喪子之痛，此時顯得最激動。
「別聽他一派胡言。」大長老指著蘇浩然，大聲咆哮道：「他是在挑拔，只因我對他的考驗而挑撥我們同族。」
「龍鷹！」
這時，蘇浩然大聲說道：「你是大妖，我不用妖言與你對話，相信你也能聽懂我們說什麼。我問你，剛才我說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你點下頭。」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龍鷹點頭了，而後還用戲謔的目光看了眼大長老。
只憑這一個眼神，大長老好似被人當頭潑了一盆冷水，有種如墜冰窟之感。
蘇浩然繼續說道：「真是悲哀，你們獸獄門自認為豢養凶獸，可實際上，你們卻是被龍鷹圈養的食物。最可悲的是，你們的大長老還是它的幫凶。」
「老大，你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三長老急了，上前抓住了大長老的坎肩衣領，大聲質問道。
大長老的臉色陰晴不停，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即沒說話也沒反抗。
隨後，蘇浩然繼續跟龍鷹交流，一人一妖嘰嘰喳喳的聊個不停，反正其他人也聽不懂。
「老大……呃！」
三長老還在逼問，可大長老突然暴起，一拳竟然擊穿了他的胸膛。
「老大，你這是幹什麼？」二長老看到如此兇殘的一幕，嚇得倒退出三四步遠。
其他屠氏族人，都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如遭雷擊一樣石化在了當場。
緊接著，大長老又做出一件更為喪心病狂的事情，他竟然將半死不活的三長老，提到了龍鷹的身後，大聲說道：「龍鷹，你不是一直想吃我的弟弟嗎？現在有了，我三弟可是一位亞聖，他的血脈一定很合你的胃口。」
「大長老，你這是要幹什麼？」屠沖虛紅著眼睛大聲問道。
「老大，你瘋了嗎？」二長老雖然不敢上前，可同樣血灌瞳仁。
「你們還看不明白嗎？」
大長老此時徹底黑化，他用看死人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所有屠家人，然後繼續對龍鷹說道：「我願意將這裡除我和我兒子之外的所有人給你獻祭，幫我殺了他們。至於你面前那個天生的馴獸師，就讓我親手殺掉他吧，我要把他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