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經 夢到奶奶
“都閉上眼睛!閉上嘴巴!”
這時在一邊給水稻噴殺蟲劑的村民看見了這麽一大群的馬蜂,也從水稻田中跑了出來。
她背著一個背包式的噴灑。
嗯,裏麵裝滿水的話,應該會有三四十斤的樣子。
看著霍文和蘇儀都閉上眼睛之後,她便將背包裏的殺蟲劑噴出!
那些馬蜂蟄夠人了,氣也撒完了,此時再受到殺蟲劑的威脅,便開始了逃竄。
“阿婆,阿婆?(方言老奶奶的意思)”
“你沒事吧?”
那個女村民搖晃著奶奶的肩膀問道。
但老奶奶的身體卻開始抽搐起來,並且,被奶奶抱住的霍文還能明顯的感覺到奶奶的身體在發熱。
“嘭!”
奶奶的身體突然倒地!
同時伴隨著抽搐,奶奶的眼前還翻起了白眼!
“叔叔,你會處理馬蜂毒嗎?”
霍文抱著蘇儀著急的問道。
而那村民扶起奶奶的身體,說道:“會一點點,先到我家”
“我家比較近,跟我來!”
不由分說,霍文抱著蘇儀跑回了家。
那村民也隻好將昏迷抽搐的奶奶抱回了家。
“有鑷子嗎?”
一進入蘇儀的家,村民便這樣問道。
“有,我去找找!”
得益於爺爺近乎強迫症的擺放物件,霍文很快的就將鑷子找出了。
“給你,接下來呢?”
“接下來的事情可能就有些得罪了”
“而且,如果你家裏有肥皂或者白醋的,就快點拿過來。”
那個女村民說道。
“對了,如果還有鑷子的話,你最好將那個女孩身上被蟄的針也拔出來。”
霍文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好的。”
看著奶奶翻著白眼,還不停的抽搐的身體,霍文感到了一陣心痛!
隨後,他拿起家裏的電話,打了個120急救電話。
報上家裏的地址,霍文迅速的跑到剛才拿鑷子的地方,重新又拿了一把鑷子。
他小心翼翼的將蘇儀臉上的、手臂、大腿身上的馬蜂針取出。
那件可愛的貓咪刺繡和小短褲,和那白皙幼嫩的皮膚,反而讓那群馬蜂更好得手了。
“那個誰,老蘇的孩子,快點把肥皂水和白醋拿來!”
霍文聽了這話,馬上就衝進了廚房,拿出了一瓶白醋。
根據霍文的判斷,此時再去弄肥皂水已經沒那麽多時間了。
那女村民也多說,將那些白醋均勻的擦拭在奶奶被蟄的地方,然後霍文見狀,也跑去廚房拿了一瓶白醋,塗在了蘇儀的傷處。
接著,就是等待了。
霍文著急的在客廳裏走來走去,還不時的看看奶奶和蘇儀。
奶奶的身體逐漸不再抽搐,蘇儀的身體卻在逐漸發燙!
在霍文擔心而又著急的等待中,爺爺回來了,醫療車也來了。
“?”
那個女村民一臉不解,但霍文沒有一點羞澀和緊張的向來到的醫療人員介紹情況的時候,她就已經明白了。
很快,在霍文和爺爺的幫助下,奶奶和蘇儀被抬上了救護車。
醫療車的司機看起來是個飆車黨,又或者是因為對生命的負責吧,他的車開的很快!
因為這裏是鄉下,一般其實開車進城都需要二十分鍾到半個鍾。
但醫療車打開了警報,然後一路奔
馳,僅僅十分鍾!他們就到達了醫院。
接下來,醫療人員們熟練的接過任務,將蘇儀和奶奶抬走,並留下了一個人安慰霍文和爺爺。
真的可以說的行業楷模了。
急救室的紅光亮起,霍文與爺爺在一旁的椅子上等待著。
由於霍文事先在電話裏裏就交代了奶奶昏迷的症狀與原因,所以醫院也能提前搭配上相應的醫生和藥品。
“沒事的,爺爺,我們已經提前做了緊急處理,奶奶應該不會有事的。”
霍文反倒起安慰爺爺來了。
盡管他也是很著急,但爺爺年事已高,霍文不想讓他太擔心。
又是等待。
但霍文和爺爺都不缺乏耐心,盡人事,聽天命了。
“你好,請問誰是家屬?”
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走了出來。
“我我我。”
霍文還是不想讓爺爺擔心,便站了出來。
但醫生以為這是小孩子在裝大人,然後他看見了蘇爺爺。
“您好,請問您是鄧女士和蘇儀的家屬嗎?”
“我是,醫生請問裏麵是什麽狀況?”
“接下來我說的事,請您要有心理準備。”
“呼~”
爺爺深呼了一口氣,說道:“請說。”
“鄧女士由於毒素累積過多,以及極度的驚嚇,現在已經失去了生命體征”
“嗡!”
蘇爺爺腦子好像聽到了一陣巨響!
失去生命體征就算是爺爺也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死亡!
“不過,蘇儀小姐她經過治療,現在已經醒過來了。”
霍文馬上衝了進去!
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了吧。
但霍文看見的蘇儀,卻是一個躺在病床上的死屍,傀儡!
她雙眼無神的盯著已經蓋上了白布的奶奶,霍文也看見了。
“奶奶,對不起。”
咚的一聲,霍文雙膝跪下,對著奶奶的病床低頭落淚。
爺爺顫抖著走了進來,但卻沒有說話,隻是抱住了霍文的腦袋。
曾經在戰場上大殺四方的爺爺,手上至少沾染了上千個敵人鮮血的爺爺,一聲不吭的哭了。
但沒有人去責怪蘇儀。
這反而讓她更加的內疚了。
蘇儀也慢慢地向奶奶跪下,盡管體內的馬蜂毒讓她很難完成這個動作。
“奶奶,對不起,是我害了你”
幾天後的葬禮,所有人都一襲黑色,唯獨蘇儀穿了件粉紅色的毛衣。
那時還是暑假,天氣很熱。
但蘇儀還是穿上了。
那件毛衣甚至還沒有織完,連蘇儀的肚子都蓋不上。
因為那是奶奶織給她的。
在下棺的時候,蘇儀感覺自己的肩膀好像被什麽東西碰了一下。
那是一隻黃黑色條紋的馬蜂。
“怎麽回事?那件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麽久了,現在怎麽還會夢起來。”
蘇儀從地上爬起,昨晚,似乎她以為體力和能量以及靈魂三者同時消耗過度,昏睡了過去。
不過還好,因為這裏是潢川城,所以並沒有什麽異獸來襲擊。
但她還是覺得很不正常。
因為,她和霍文殺了森陰魁。
按理來說,作為他的同僚、戰友,雷剛豪一定會為他報仇的。
可是
沒有,蘇儀還好好的站在這裏。
隻是身上已經發臭的蟲子綠血和人血
不想這些,對了,霍文呢?
剛做了一個夢的蘇儀,期盼著她昨晚看見霍文死去的樣子,也是一個夢。
但現實卻是
沒有頭的霍文,還是倒在她的旁邊。
蘇儀的信念倒塌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倒塌。
第一次是末世降臨,秩序錯亂的的時候。
她第一個活著的信念,保家衛國。
破碎了。
因為,家庭在軍區的爸爸和爺爺生死未卜,在廣州做生意的媽媽,也更是九死一生。
至於國家,瞧瞧這連城,國家和政斧就是個屁!
在這種末世裏,國家,恐怕已經分崩離析了吧。
那麽就是第二個霍文之死。
對於蘇儀來說,活著的意義除了保家衛國,也隻剩下和霍文永遠在一起了吧。
可現在,霍文已經死了。
“永遠在一起”
“木頭,我好久沒這樣叫你了吧。”
蘇儀,額,因為霍文已經沒有了頭,所以她是摸著霍文的手說的。
僵硬,不帶一絲體溫的手。
“你相信轉世嗎?”
“如果我怕跑快一點,我能追上你,和你一起投胎嗎?”
“下輩子,我還要和你做青梅竹馬。”
蘇儀對著霍文的屍體說道。
盡管平時的蘇儀是不大可能這樣子做的,但失去霍文,她已經沒有什麽活著的意義了。
自殺殉葬,便毫無緣由的出現在了蘇儀的腦海裏。
但這時,一群黃黑色條紋的馬蜂又飛了過來。
從一棵樹上。
樣子像極了當初,將奶奶蟄死的那一群馬蜂。
蘇儀很害怕。
剛剛複習了一遍奶奶是怎麽被她害死的蘇儀對這群馬蜂畏懼了起來!
“早點去死,早點追上霍文,去和他一起投胎轉世吧。”
在恐懼中,蘇儀的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這麽個想法。
她望著向自己飛來的馬蜂,劍緩緩的放在了自己的脖子處。
“不對!”
末世中的所有生物都已經進化,即使是昨晚的蚊子都有了拇指般大小,那原本就有拇指大的馬蜂,為什麽沒有變大?
盡管體型不是衡量實力的唯一標準,但和近十年前的馬蜂一模一樣,這樣太巧了吧?
冰冷的劍身靠近了蘇儀的脖子,她恢複了一絲清明。
但即使如此,她還是對那群馬蜂有些恐懼。
所以,蘇儀選擇了逃跑!
她扛起了霍文的屍體,往城外跑去!
而隻要在野外遇到一隻彘獸,她便得救了。
一路奔跑,額,或者說逃跑,她來到了城門橋。
沒有遲疑,恐懼讓她毫不猶豫的踏上了城門橋,繼續的往外跑去。
但很多人都有這麽一個習慣。
那就是過橋的時候,總希望往橋外看。
蘇儀也不例外。
然而,就是這麽一個小習慣,她發現了一絲不對勁。
“為什麽,護城溝那裏的異獸屍體那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