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不忍地靈之長慘遭屠戮。”火精傳出了這句話,就徹底熄滅了火體上的神焰。
火精威壓也消失不見,化為了一顆深紅色的珠子。
莊心一單手將珠子攝來,回頭望去。
維爾尼突然隻覺神魂顛倒,明顯是多度了使用了暗流境魂之法則,彼感吃力。一陣又一陣迅猛的信息侵蝕了他的腦子。
以他以中心,方圓數萬裏之內,數百條道之末、道之碎片、完整的道化為了灰色氣流,這些灰色氣流猶如一個個小泥鰍一樣,迅速的鑽入了維爾尼的火體。
“七百條第一則,一百零三條第二則,十三條第三則。”維爾尼心裏清楚,正在吸收《古世界遊記》書中所述的法則。
“陽陰輪回……浩然正氣……人間欲……”
“單單一條人間欲道,就含有十四個道之碎片,分別是見欲、聽欲、香欲、味欲、觸欲、意欲道之碎片,喜、怒、哀、懼、愛、惡、欲道之碎片。”
維爾尼一回氣吸收了八百二十六條森羅法則,還包括了一十三條道,整個精神力已經到達了極限。
維爾尼剛一回神,就感到一股浩瀚無垠的源之力在支撐著整個古世界,也就是自己唯一掌握的法則。
自己可以輕易深入這股力量的源頭,並且可以一步步的吸收它,不過這股力量太過強大,剛剛吸收了數百萬分一,腦子都快承受不住了。
“這是怎麽回事,古世界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可以清楚地感覺到無數的生靈在這裏繁衍生息。”
維爾尼又回神,馬上被強烈的情感支配。
“醒來!”魔法世界那邊還麵臨著生死危機。
維爾尼的意識瞬間離開了這方天地!
六人當中四人憑空淩立,雙目炯炯,油精光雙袖鼓漲,統一看向了莊心一,似乎是四尊石像,像是在逼問莊心一。
這四人站的無比堅定,無比執著,似乎是異常可靠的無形之物支撐著。
簡簡單單的四人背後,似有無限空間敞開,無限氣勢爆發。
四位第三境的金結期修士直直看向了第五境的玄胎期修士,眼中沒有絲毫畏懼。
這朗朗天地之間,在四人心中,這生死恐怕是最輕薄之物。
前者咄咄逼人,後者反而氣勢上弱了一大截。
莊心一收斂了渾身驚天的氣息,麵貌蒼老,渾身素樸,就像一個普普通通的老者,早就沒有了當世第一人的氣概。
平日來,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直接就天翻地覆。
你莊心一,有萬般萬千!有萬般無奈!有萬般緣由!縱使是一萬個一億個十足之極的理由……我四個人當為那十萬壯心神魂的亡命之魂一站,這一站,不為其它,仍送英魂,讓你觀一觀如我這般死士,還十萬之眾!觀一觀這必死之軍、神英之軍、抗天之軍的無上氣魄!
你莊心一,可曾後悔,未曾一窺那一往無前的軍魂。
攻心於計,禍亂謀略,仍為勾瓦,誠心赤膽,視死如歸,仍為金石。
金瓦一撞,仍為玉鳴!金立瓦碎!
縱使莊心一天下第一的神通,也要避開這亡於千裏之外的僅碩氣態無雙軍魂氣勢,給之讓路。
……
古世界,靠山七省觀山之觀。
萬餘妖族被滅之後,方圓千裏之內,唯有這一座道觀仁立於此。
觀山觀坐南朝北,孤零零的佇立在這莽莽天地之間,盡顯寂寥之感。
莊心一獨立在一片漆黑烏瓦之下,整個人挑眼望向了遠方,不知在想什麽。
“雲鏡南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因此而昏迷,這病恐怕永遠好不了。”六人當中唯一女人宋菀幽幽的說道。
雲鏡南,真是令人敬佩呀,這是六人的共識!
但要是讓維爾尼聽到了,肯定羞愧的鑽進地縫,如果有他的意誌一直吊著,雲鏡南肉身還能保持著清醒。
隻是維爾尼,他跑路了!跑路了!
讓六人無比心疼的雲鏡南,不是因為劇痛而昏迷了過去,而是維爾尼放鬆了意誌。
因為需要跑路,無論是本體還是雲鏡南的肉身,精神必須鬆弛下去。
所以雲鏡南不是昏迷,而是跑路了。
她觸目而視,視線看向了隻覺無邊空寂湧來,往日的浮華化做了泡沫,縱使是萬般留念,也已經是倘然無存,回首望下看,雲鏡南樣子真是可憐萬分。
“宋菀”
“楊文帛”
“雲鏡南”
“胡孫楚”
“廖光州”
“鄭篤”
莊心一回過頭來,朝著屋內的六人喊道。
“是”
“莊觀主”
“觀主”
……
除了那失去意識的雲鏡南,五人一一回應道。
維爾尼由於跑路了,自然不能回應。
反觀楊文帛,至那場大戰三日之後便已經醒來了,生龍活虎,跟個沒事人一樣。
“你們輩分不同,年齡不同,所修功法也相差很大。”莊心一開口說道。
五人一臉不解的站立在雲鏡南所息的軟塌邊,顯然是沒聽懂這位天下第一人所說的話。
如今妖族大軍壓境,靠山七省岌岌可危,傾覆天下的趨勢,人族慘遭如此彌天巨禍,身為天下第一人,豈有不力挽狂瀾的道理。
在這種危機的情況下,不去南下與殘餘的修真大軍匯合,做那如定海神針一般的存在,反而在這已經破敗的觀山觀足足耽擱了三個月,真是異常奇怪。
“如今妖族欲想傾覆天下,奴役人族,我莊心一有些神通,當前要緊之事,自然就是南下與人族殘餘勢力匯合。”莊心一幽幽的說道。
“這三個月來,不怕你們笑話,如今觀山觀隻剩我們幾人,而那投降妖族豬狗不如的東西不提也罷,而我不能讓道統斷絕,便動了這收徒的打算。”莊心一考察了這三個月,對每個人都很滿意,尤其是那昏迷不醒的雲鏡南。
廖光州張了張嘴吧,這莊心一按輩分來說應該是他的師祖,怎麽現在突然就改了輩分。
“這,不就亂了套了嘛,我們大多都是觀山觀第三代,第四代的弟子,您老是第一代。”
五個人也是麵麵相視,一副很是為難的樣子。
瞬間氣氛就冷了下去。
“哈哈哈,如今我們的師傅師祖差不多都死絕了,都落到這般田地了,還講究這麽多幹什麽。”有著長長胡須的楊文帛率先打破了僵局,笑罵道。
剩下的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番話還是有幾分的道理。
“莊觀主的話也不無道理,我並不是觀山觀的人。大廈已傾,已無規禮。我們活下來已經是極為的僥幸,兩族交戰,輾轉反側之間,相聚在此已經是天大的緣分了,你看我替你們一一數來,我軍大敗之時潰成上百股,當時妖王一掌拍來,天崩地裂,東西南北都分不清,往觀山觀的逃的隻有一股,共有千百十來個人,此為百分之一的緣分。”有著絡腮胡子的胡孫楚恭敬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