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你看上她了?
他好像也很輕鬆的樣子,臉上的表情比之前柔和多了。
或許,是因為她不在的緣故。
是自己的出現讓他難堪了嗎?如果路子風說的那個“被甩了的某人”是江毓仁的話,自己的出現,的確會讓他不舒服。他是個有修養的人,所以才沒有任何的表現,還對她以禮相待。而她,難道真的要繼續待下去嗎?
飯菜,雖很考究,卻沒有任何味道。她情願在家裏隨便做一點,和他一起坐在小小的桌子兩邊吃飯,可以將彼此看的清清楚楚。
這麽想著,她一抬頭,就那麽直直地迎上了他的目光。說不清是什麽意思,心頭卻是一陣抽搐。
很想離開,卻知道這樣中途離席很不禮貌,便一直坐著,靜靜地聽他們說話。
讓她奇怪的是,自從她出去一趟回來,路子風倒是正經了許多,沒有再對她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路子風一旦正經了,江毓仁的表情也就不那麽嚴肅了。隱約間,她總感覺這兩個人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江毓仁坐在她對麵,看似在和好友們聊天,視線卻一直“不經意”地停在她的身上。
她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的毛衣,外套是淺灰色的短風衣,褲子是深灰色的,隻有圍巾是亮紅色。那一抹亮紅,在她的身上真的很好看,既朝氣蓬勃,又不失穩重大方。她一進門,他的眼前就突然亮了起來,也不知是不是那條圍巾的緣故。
這麽些日子沒見,她看起來又瘦了些,是工作太忙還是沒好好吃飯?笑起來也沒有過去那麽讓人動心了。難道這家夥最近身體不好?看她剛剛吃菜好像也沒什麽胃口一樣。莫不是——
聊著聊著,路子風就說到了張涵雨。
“前些日子去京城碰到,還特意跟我打聽起毓仁呢!”路子風似是無心地說。
“張軍官長的女兒?”嚴輝道,“以前可能見過吧,不過,張軍官長從咱們院子裏搬走幾十年了,老早就忘記了。”
“那個軍,是不是駐地很遠?”路子風問。
嚴輝點頭,道:“是,我們軍的總部在岩城,那個軍,更北一些。以前說是要將軍部搬到洢水市的,洢水那裏不是風景各方麵都好嗎?結果又黃了。張涵雨可能是跟著她父母在軍部那邊長大的。”
“我看那張涵雨倒不像是在軍部裏長大的,有點不一樣。”路子風道。
“哪裏不一樣?”穆玉英好奇地問。
畢竟都是女性,而且,能被路子風這樣說的人,肯定有什麽特別之處。穆玉英難免會有興趣追問,顧曉楠也有點好奇起來,究竟這張涵雨是怎樣的人。
“溫柔體貼的一塌糊塗。”路子風道。
“你看上她了?”江毓仁笑道。
“我不喜歡那種,就是感慨一下。”路子風看向江毓仁,“她有興趣的是你!”
顧曉楠的神經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盯著江毓仁。
他也看向她,眼中依舊是波瀾不驚的樣子。
“別亂講,隻見過一次而已。”江毓仁平靜地說。
“那就是一見鍾情?搞不好人家小姑娘小的時候就崇拜你呢!”路子風道。
顧曉楠聽到這樣的話,簡直如坐針氈。
他有聶瑾,和她還發生過關係,現在又有一個暗送秋波的千金小姐。江毓仁啊江毓仁,還真是不可小覷。
也難怪,他那樣顛倒眾生的相貌,即便沒有身份襯托,也是足以讓許多女性垂目的。而她,在已知和未知的那群他的愛慕者裏,不管是相貌還是身材恐怕都是屬於下等。果真,與他分開是對的,免得自己到頭來被傷的體無完膚。
這麽想著,顧曉楠頓時覺得自己英明無比,心情也平靜了許多。對於他後來投過來的視線,倒是幾乎視而不見了。這倒是令江毓仁訝異非常。
路子風奇怪,自己這番話怎麽隻讓穆玉英起了興趣,顧曉楠一點反應都沒有?難道她對江毓仁真的死心了?
晚飯結束了,江毓仁付了帳,幾個人便準備離開。
走到停車場,路子風突然對嚴輝說:“我還有話跟你說,就蹭你的車子,怎麽樣?”
“沒問題啊,上車吧!”嚴輝道。
三人便向江毓仁和顧曉楠道別,路子風走到江毓仁麵前,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記著你欠我的人情!”
江毓仁剛想說什麽,路子風便攬著嚴輝的肩膀走了,隻留下顧曉楠和江毓仁站在原地。
“上車!”他的語氣一如過去,沒有商量的口氣。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她說,然後轉身就要走。
“我不想在這裏拉拉扯扯。”他說。
他不想,她便要答應嗎?
顧曉楠固執地走,沒理會他。剛走了沒兩步,手腕就被他拽住了,生生地疼。
回頭,便是那熟悉的再也不能熟悉的臉,可那隻手根本沒有放開,直到她的眼中湧出了淚花。
“上車!”他又說了一遍。
上車就上車,她又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怕他什麽?
車子駛出停車場,昨天的雪早就在路上沒了影子,可他依舊開的很慢。
車子裏很靜,靜的讓人有些隱隱的不安。
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要開口的意思,那麽,坐在車上算是幹什麽?
從幾時起,她竟然認為和他坐在一輛車上就要發生點什麽?即便不發生什麽,這樣的情形也不對。不是分手了嗎?怎麽還如此平靜地坐在一起?
她偷偷側目,看見了他的側臉。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他有些消瘦了,五官的棱角似乎越發的有形。如果是初次見麵,肯定會覺得他長的真好看,可現在,他的瘦讓她心疼。
“那個——”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說吧!”顧曉楠看了他一眼,很有風度地說。
他轉過臉,望著前方,說:“你身體還好吧?”
“嗯,很好。”
“呃,我剛剛發現,你好像胃口不太好的樣子,是不是,有什麽——我的意思是,會不會——”他望著她,見她不明白,又不大好說出來,便將視線下移,而她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竟然停在自己的肚子上。
頓時,她明白了是什麽意思,猛然間臉一紅,說道:“我很好,一點問題都沒有。”
他似乎有點難為情,幹咳了兩聲,說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