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南方己經開始繼續耕種了，朝庭攜手與百姓共度難過。從種子的發放及家牲的派選一一登記在案。賦稅也驟減一成，鼓勵開荒。
南方正熱火朝天種植，開荒，挖野菜充饑，抓蟲，割草，喂雞鴨。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
而北方卻沒有那麽幸運，好不容易熬過了大雪，又迎來雷雨天，如果是去年，那就是老天開眼，現在好比六月飛雪，慘上加慘。
天氣回暖，冰雪融化，本就大量蒸發成水，又遇上大雨天。不到二天就大麵積開始引發洪水成災。
還好有了南方先例在此，各官員都有了些應急預案。也是百姓十分配合，響應衙門的號召。冒雨前行，往就近最高處分蹉躊艱難前進。
一歩一水浪，渉水逆行。水在他們身後，漫漫吞沒。都在祈禱龍王，留條活路，趕緊停雨。隻有雨停了，才能重新有生活的祈望。
可惜龍王沒有聽到地麵的鬼哭狼嚎，悲戚振天。
雨一直下，從未斷過。
匯東鎮·依山村
正有序地組織村民拖家帶細，艱難迅速占領高地。
依山村因有水渠疏通，流水飛快，上流又沒有水湧流而下。但為了性命安全著想，也做好撤離的準備，先老人婦嬬，部分青年開路，部分留守，白天為他們搬糧，夜晚必須回到高地。
低窪地帶，不敢逗留。
匯東鎮地理位置很受挫，處於較低位置，連下二天雨水已積到小腳處了。謝縣令當機立斷全鎮即時轉移，用了一天時間就迅速轉移了百姓。
經探子回報，第二天已過膝蓋，第三天到大腳，第四五天己到頭，七八天後已沒過矮的房子。年久失修的已經全浸倒，難民處已是一遍汪洋。
衣物，家居用品，留下的已經漂移在水麵。高山各處已悲戚?天。雷雨都已經掩蓋住人民的衰吼連天聲。
這場大雨足足下了十天十夜，費時兩天兩夜才流淌完。眾人依舊久久不敢歸家，雨雖然不下，但依然是陰天籠罩。
在山上多呆三天天逐漸見天，陽光普照才陸續有人回來。
回到家見一地狼藉，左一缺右一崩中間開天窗。最慘的是有的回來，房子不見了留下一堆堆垃圾泥土。
這時才算是衰嚎遍地。
“老天不給活路呀，我的房子……”
“我該怎麽辦，我的家在哪裏呀……”
“沒了！啥都沒了，要命幹啥……”
見家園一遍狼藉，不說婦嬬，連家中頂棟柱也血染雙眼。這上天是要將他們活活逼死麽。萬念俱灰，也不為過。
“安靜，鄉親們，鄉親們，我理解你們此刻的心情，我也一樣。可是天災無情。隻要我們有情，一切磨難終將過去。我們與其在這怨天怨地，倒不如收起悲戚。將能住的地方先收拾收拾。我們的家還等著我們重建呢。”
謝縣令見大家神色回緩，才開口說“現在各回各家看直接損失，能住的先收拾收拾，不能住的看左鄰右裏或相熟的搭火湊合過著先。收拾好所有的垃圾裝好，裝車，統一婪燒。還有死去的家牲，動物的屍體，不允私留，也要婪燒。你們不要存僥幸心理，如有違令者，開逐出本鎮隸屬。收拾完畢而到衙門前領烈酒，衝洗房子後，在每個角落灑上石灰。難民的先隨我到衙門。”
唉，任務任重而道遠！
依山村，因有水庫在上頭，上麵流水量坎坎能排過，周邊水渠四通八達，疏排極好。最低窪的人家才沒過小腳。
下山後，一眼看到的是七淩八橫，垃圾被衝堆一起。一片狼藉不堪，眾人心裏一咯噔。紛紛衝向家。
還好虛驚一場，水浸是浸了，但沒造成什麽損失。家裏的糧食也是提前登記在?，一起存放。除了髒亂泥濘外。還真沒造成什麽損失。
唯一一處損失便是老沈舊宅，房子而幾間蹦塌，屋頂穿幾個哢?外。也沒啥重大損失。
搞好衛生後，一樣是烈酒消毒再灑石灰在角落處。最後是點燃火盆，烘幹烘幹，顯得沒那麽潮濕混淆。
“這天終於晴了，一切苦難災難都會撥開烏雲見天睛的。”沈孟氏坐在空曠的地方，享受著陽光沐浴洗禮。心也跟著晴朗起來。
“奶，我想以前的家看看，這水發這麽久，也不知道家如何？”那個地方是她生長的地方，她最幸福開心，同時也是她如地獄般的家。
“我和你一起回吧，奶也很久沒有回去了，怪可惜的。”這個念頭她不是一時興起，而是每每有這個打算時，那邊總折騰出些事來讓她心寒。
那個家有太多太多回憶在心。現在都成了她回憶黯然神傷的地方。
“不好吧，外麵又髒又亂，地滑不好走。”
“沒事，我也該回去一趟了，又不遠。”
“好吧，那我挽著你，路泥濘不好走。”兩人帶上關嬤嬤便出門。還遇上了沈吳氏。也忙得抽不開身，叫上兩小廝陪同。
老宅年久失修，又長期沒人住。這水又剛退，家裏事又多，隻好安排人陪同。
路上泥濘難走，一歩一腳印踩在泥濘裏，深淺不一。
眾人站在依山村五唯一一因洪災而受損的房子。祖孫二人一時也感觸良多。往日歡聲笑語，子孫環繞，炊煙乍起，圍坐一堂還猶在昨天。現在賴以蝸居的舊宅己殘破不堪，己不再能為他們一家遮風擋雨了。
殘破，蕭條，淩落。
祖孫二人相扶逛了一圈，心中也是感概萬千。人走，茶涼！人搬，屋殘！
沈孟氏回憶往昔，恍?昨天。怍一想，她還是一新嫁娘，正忐忑不安，離開生長的家，嫁到這從未謀麵的沈家，生兒勞作。年輕喪夫，後續視她為女兒的公婆也相繼去世。她一人和大兒拉拔長大。四個兒子也相繼成親生兒育女。
現在一回首，仿佛已到百年身。富貴榮華，亦慈母敗兒，兄弟隔目。
這裏承載她太多太多回憶了。一股衰鳴自留心中，感觸良多。
沈雪兒亦然，這裏是夢的開始，也是夢魔的墮落，也是夢醒時分。這裏也承載了她美好與不堪的過往。
從前她也萬分逃離，現在入目一片殘破不堪的房屋。心裏也是感觸良深，久久不能忘懷。
她的家，是該沒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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