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離別脫困學心法。
梅清揚喝完梅雁影的補湯後,與梅雁影來到雁峰涯下。
父女倆相對站立,半晌都不說話。
麵對這場即將到來的離別,誰也不願先開口。
到底還是梅清揚先打破沉寂。
道:“影兒,你好生在這裏待著,爹爹出去,若事情順利,爹爹很快就會回來看你。”
“爹爹,您真的要走嗎?您不是答應過娘親不問江湖之事,要好好照顧我,保護我的嗎?”梅雁影嘟著嘴道來。
“我的乖女兒,如今形勢有變,我必須要去做我該做的事情,明白嗎?”梅清揚見狀笑盈盈,道來。
“哼!我看你還是忘不了她吧!你盡管走好了,我不要你管,也不需要人管。”梅雁影見爹爹去意已決,竟然違背自己的誓約,吼道。臉色突變,似乎有更多的委屈需要傾倒。
“你?你說什麽呢?如今雁歸門被滅,我作為雁歸門先門主,我有這個責任和義務去查明真相,你知道嗎?我想你娘知道我的用意,她亦不會反對的。”梅清揚解釋道。他竟然被梅雁影的話瞬間噎到了。讓他有些苦笑不得。
他沒想到的是,女兒能夠當著他的麵說出這樣的話,或許他這一輩子注定要欠她娘倆的了。
“可如今雁歸門被滅已是不爭的事實,就憑您一個人的力量,那無異於是飛蛾撲火。”梅雁影道來。
聽完爹爹的這番解釋,她竟然把情緒控製住了。
“這就是爹爹所麵臨的使命和任務,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允許別人任意踐踏這神聖的使命和任務。”梅清揚道來。
“您如果真的要去,您就帶上我好了。常言道:“多一人便多一分力量。””梅雁影提議道。
“不行!你哪裏都不許去,除非得到我的允許。”梅清揚見狀,一臉嚴肅道。似乎毫無道理可講。
“哼!為什麽您可以私自決定別人的命運,我不服。”梅雁影賭氣道來。
“好了,為父要走了。一旦我遭遇不測,你一定要記住爹爹跟你說的話,切不可恣意使性,耽誤了大事。”梅清揚道來,像是在托付後事一般,言道。
“爹,您就放心去吧!女兒定當每日在家做好酒菜,等待爹爹凱旋歸來。”梅雁影道來。
她知道爹爹去意已決,再者雁歸門被滅之案確實需要他出手,方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如若她在耍性子,恐怕有違娘親的本意。
其實,她不是個不懂事的女兒,隻是這一別,她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梅清揚一躍而起,幾個卻步便向峰崖頂端而去。
留下一句:“影兒,若我發生意外,拯救雁歸門的重擔和尋找梅劍興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在山穀之內回蕩個不停。
“知道了!爹爹!”聽聞這話,梅雁影對著山峰大聲喊道。
她不會知道的是,這一次匆匆之別,竟會成了她與爹爹的訣別。
爹爹與她終究在這江湖風雲詭譎中成了一場注腳,任誰也無法私自抽離。
她看了看時辰,估摸著爹爹已經安全抵達峰崖頂端之後,轉身回到了木屋中去。
梅清揚運氣落定,方才走了不過百步,便被叢林中跳出來的一眾黑衣人團團圍住了。
梅清揚並未驚慌,對於這樣的事,他早已司空見慣。
隻是他沒想到的是,這些人竟然能夠在此提前埋伏,守株待兔,顯然這布局之人眼界可見一斑。
他來不及細想,因為有人不讓他想下去。
隻見從草叢中走出一青衣少年來,正是焦雲楓。其慢悠悠道:
“梅大俠,你終於肯出來透透氣了!”
“我想這位少俠認錯人了吧!老夫不過是一打獵的農夫,不識得你口中之人。”梅清揚見不識得此人,便謊稱道。
在他的心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哈哈什麽時候梅大俠也會這般搪塞了!我勸你還是別裝了!”焦雲楓道來。
“我真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怎麽會裝呢?”梅清揚道來。裝作毫不會武功的樣子,在原地轉了兩圈,差點沒摔倒,像農夫一樣唯唯諾諾的不敢輕舉妄動。
“好!既然如此,那可能是我們堵錯人了,你走吧。”焦雲楓道來。
梅清揚見狀連忙左右回頭點頭哈腰,表示感謝。
他沒想到會這麽順利便蒙混過關。
就在梅清揚要走出包圍圈之際,聽聞焦雲楓大喝一聲,道:“給我把他拿下。”
眾黑衣人得令,連忙運劍上前,試圖給予梅清揚致命一擊。
沒想到梅清揚一個撤身便躲過了眾黑衣人的攻擊,一掌破空而出,眾黑衣人被梅清揚的掌力所傷,倒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
焦雲楓見狀,運劍而起準備與傳說中的梅清揚一較高下。
卻不想,梅清揚一躍而起,道:“今有要事,他日再戰。””便消失在茫茫山道中。
弄得焦雲楓一陣憋屈,恨得咬牙切齒。
原本一個天衣無縫的甕中之鱉之際竟然就這樣毀於一旦了,讓他想起來都覺著不可思議。
“不過誰要我們要對付的人是梅清揚呢!如果這般容易便被自己困住,那我到有些懷疑了。”
焦雲楓心道。
眼見梅清揚消失得無影無蹤,焦雲楓接下來的任務是該如何向主上黑袍人稟報此事。
想到這裏,又見黑衣人眾有些還躺在地上疼痛不已,半天起不來。焦雲楓罵道:“沒用的東西,這麽多人讓他給跑了,跟我回天煞門見主上。”
眾黑衣人這才拚命起來,跟著焦雲楓屁顛屁顛的趕回天煞門去了。
梅清揚擺脫焦雲楓等人後,徑直來到了雁歸門中。
隻見雁歸門門庭已經被破壞,地上的屍體已經不知去向,園內更是被翻的東倒西歪。看來在他們離開之後又有人前來‘打掃’過了。
梅清揚仔細端詳著庭中內外,甚至於花草樹木,都未曾放過,似乎想找到一點關於凶手的蛛絲馬跡。
雖然他知道可能是故人重出江湖下毒手的可能性大,但一天未見得真顏,他是不會輕易做決定的。
隨著一陣仔細查找,仍是一無所獲,他想來或許這一切都要寄托在侄子梅劍興的身上了。
這般想來,梅清揚便出了雁歸門,下了雁蕩山,漂泊於江湖中,四處打探梅劍興的下落去了。
“你在想什麽呢?這麽入神?”謝雨荷在亭中散步。見梅劍興凝望著東麵的天際久久不能自拔。
於是悄悄靠近,小聲問道。
“雨荷姐,是你啊!沒想什麽,隻是不知道爹爹他們可好。”梅劍興回過神來,見是謝雨荷,道來。
“哎!人死不能複生,何況那不怪你,你就不必折磨自己了。你如今要做的就是勤練武功,待學成之日為他們報仇雪恨,以慰伯父他們在天之靈。”謝雨荷娓娓道來。
“嗯!雨荷姐姐,你說的很對!我那日見你功夫不錯,要不你就教教我唄!”梅劍興道來。
“好啊!難得你有如此雅興,今天姐姐就教你一些逍遙居的入門心法。”謝雨荷道來。
“嗯!”梅劍興應允。
謝雨荷見狀,拉著梅劍興的右手一路小跑來到了空地之處停下,教起梅劍興內功心法來。
謝雨荷首先紮好馬步,雙手在胸前平舉左右依次揮出,再收回握拳,左腳邁步上前,右腳借力跟上,一招鯉魚打挺,轉而白鶴亮翅,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鬥。一招一式間,一氣嗬成。
梅劍興見狀,看得很仔細,待謝雨荷演練完畢,梅劍興便開始學著謝雨荷的招式,努力的練起來。
或許是剛開始修習或是太過於心急的緣故,總是忘東忘西,無法將招式連貫起來,讓梅劍興一陣心煩氣躁。
謝雨荷見狀,隻好親自手把手的再教梅劍興練了一遍。
一炷香的功夫下來,梅劍興總算有了起色,這讓他對更強的武功招式產生了無比的向往。
謝雨荷見梅劍興越練越熟,越來越好後,亦感到歡喜和滿足。
這時,一少女走了過來,道:“啟稟少主,梅大哥,居主叫你們倆去他書房一趟。”
那少女是謝逍遙的貼身護衛蘭心,武功造詣聽說與謝雨荷不相上下。
“知道了!你回去回複我爹,就說我們這就過來。”謝雨荷道來。
“是!少主,那蘭心告辭。”蘭心道來,退了回去。
“咦,雨荷姐姐,你爹找我們幹什麽呢?”梅劍興問道。
“我哪知道呢!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謝雨荷道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空地往中庭方向謝逍遙的書房趕去。
“雲楓啊!你說我該怎麽獎勵你啊!啊?”天煞門廳堂內,傳來黑袍人的話語,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和殺機。
焦雲楓見狀,嚇得冷汗直流,弱弱的微微抬頭,道:“一切全憑主上定奪,雲楓絕無怨言。”
“哼!沒用的東西。連你一共四十多人竟讓他一個人從容離去,你說留著你還有什麽用。”黑袍人道來,顯然怒氣未消。
“雲楓甘願一死,請主上降罪處死。”焦雲楓見狀,道來。
“你倒是慷慨大義。起來吧!”黑袍人見狀,道來。
他雖然怒氣衝衝,但他考慮到梅清揚的武功造詣,別說焦雲楓帶著四十多人,就算他親自出馬也未必能討到便宜。
“謝主上不殺之恩。”焦雲楓聽聞這話,連忙謝道。
“你速速派人下山打探梅清揚的下落,這一次我要讓他有來無回。”黑袍人道來。
“是!”焦雲楓道來,走了出去。
隻見黑袍人自言自語道:“梅清揚,你到底還是自己出來了!這樣也好,也省去了我多方的探查。這一次,我定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露出鬼魅的笑容來。
廳堂之內傳來一陣得意忘形的笑語聲,此起彼伏,綿延不絕。
正那端風急雨驟,隻聞謝雨荷問道:“爹,聽說您找我們?”
“嗯!你們快請坐,我有事與你們說!”謝逍遙道來。
謝雨荷和梅劍興見狀,便來到屋中的椅子上坐下,等待著謝逍遙的言語。
一切都那麽靜,那麽的突然,宛如這窗外的滂沱大雨一般,讓人無法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