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盤古大神
海棠春塢。
靜室中，雙目緊閉的莫一凡，身體中正不斷有元炁流淌。
今是他閉關之後第九十九。
在這九十九的時間內，莫一凡已經連續完成了兩道關卡的突破，達到了凝形期的最高境界——凝形期九層。
而現在，他正在做的事情，就是突破凝形期到聚丹期的這層關卡。
從體內元炁的充沛度來，莫一凡是不用有任何擔心的。
一百前的那場大戰，他從海棠春塢那位賈長老身上汲取了太多的元神之力。
這些元神之力，經過吞噬係統的轉化之後，有一半變成了真炁，返回到了他的體內。
加之莫一凡本身達到凝形期九層之後獲得的元炁補充。
現在的他，體內的元炁都足夠提升到聚丹期中級了。
當然了，突破了聚丹期這層關卡之後，這些元炁肯定要消耗到一大部分。
具體還能在聚丹期提升幾個級別，就不是莫一凡能夠知曉的了。
隨著體內元炁聚集的速度越來越快，莫一凡已經到達了“聚丹期”最後的關卡了。
就在他打起精神，不斷往丹田處增加元炁輸送的時候，體內突然出現了一些變化。
不知不覺間，他的脾髒附近，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
感覺到了體內的變化，莫一凡心頭一顫，正要有所反應，元神中就傳來了大臉怪的聲音。
“不用緊張，這應該是你體內的係統開拓的又一處吞噬口。”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莫一凡緊張的情緒頓時鬆緩了不少。
大臉怪的聲音還在繼續。
它嘿嘿笑道：“沒想到，你子這麽快就要突破聚丹期了。一旦你再努努力，突破到生魂期。然後再幫我找到一具上好的靈體，我就隨時可以從你體內鑽出來了！”
莫一凡聞言一滯，隨即為大臉怪高興起來。
這些年兩者共存，莫一凡真是被大臉怪指點了許多。
對方和那位老黑前輩一樣，同樣是自己領路人、師長。
其實莫一凡心裏是清楚的，這為大臉怪前輩之前要是滅了自己奪舍的話，同樣是可以成功的。
之所以硬撐著一直沒有奪舍自己，可能也是因為彼此的緣分吧。
不管是為了回饋對方，還是為了這緣分，莫一凡都會盡全力全幫助這位前輩。
想到這裏，莫一凡的心中頓時一片空明。
他不知道的是，因為自己看開了一些事情，凝形期到聚丹期的桎梏，竟然在這一刻被打破了。
啵的一聲響起，莫一凡隻覺得丹田處突然生出一陣暖意。
下一刻，溫暖的感覺頓時遍布全身。
感覺到其中的玄妙，莫一凡頓時心中一片清明：自己這是突破了。
“嘖嘖，真這麽快就突破了。我還以為你至少要再熬上三個月呢！”
大臉怪的聲音響起，莫一凡卻來不及去仔細聽。
原因很簡單，係統也正在給自己傳送信息呢。
“恭喜宿主完成聚丹期的突破，成為一名真正的修行者！”
聽了這第一句話，莫一凡心中就是一陣喟歎。
他心：自己體內這個吞噬係統口氣未免太大了，都聚丹期了，才能算是真正的修行者？
就在莫一凡腹誹不已的時候，係統的聲音還在繼續。
“由於宿主的吞噬空間已經開啟，從現在開始，你的修行境界沒提升一個境界，係統都將返回之前你吞噬的部分元炁。”
“另外，你的噬量上限，也將增大一萬倍。每次吞噬的時間，將不再有限製……”
聽著係統這一條條好消息，莫一凡感覺自己簡直就要高興得暈過去了。
之前自己吞噬能力雖然強大，但終歸是受到噬量上限的限製，沒辦法長時間汲取。
現在噬量上限增加了一萬倍，而且吞噬時間不限。
這就意味著隻要有源源不斷的能量輸送源，自己可以一直不停地補充噬量，將其轉化為自己的真炁。
想明白這一點，莫一凡幾乎要高興得叫出聲來。
“吞噬空間的其他用途，請宿主自行摸索……”
係統的最後一句話，讓莫一凡對自己脾髒位置的這個吞噬空間，又有了新的期待。
等到係統聲音消失之後，莫一凡忙不迭地召喚出了個人屬性的界麵查看起來。
宿主境界：聚丹期一層
噬點：00
噬量：0000/100000000
真炁：77
體質：11
元神：67
武技：重劍無鋒
等級：A
熟練度：0/0000
查看完自己的屬性，莫一凡頓時喜上眉梢。
最讓他開心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的戰技——重劍無鋒的級別提升。
如果凝形期七層的莫一凡，已經能夠力敵幾乎所有的凝形期高手的話。
那麽剛剛達到聚丹期的他，甚至都有機會越級挑戰生魂期強者了。
就在莫一凡正要中止體內的元炁流動，暫時從修行中停歇的時候，他的元神之中突然又有了變化。
“哦？你子突破到聚丹期之後，竟然元神空間增大了這麽多？”
大臉怪疑惑的聲音傳來，讓莫一凡微微錯愕。
“別傻愣著了，趕快繼續元神修行。”
大臉怪提醒道：“元神空間增大，也就意味著我能夠活動的空間也大了不少。”
“所以，從現在開始，你不用擔心元神之力不夠用了。因為，我可以幫你搞定！”
聽著大臉怪信誓旦旦的表態，莫一凡頓時心中一片安寧。
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聚丹期是修行者境界突破中，非常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對於自己來，尤其如此。
迅速將腦海中的雜念拋在一邊，莫一凡很快進入了元神狀態。
這才剛剛進入，元神之中就湧入了大量的元神之力。
莫一凡呆了一呆，旋即將這些元神之力照單全收。
頓頓一瞬間，他體內的元神之力就已經增長到了一個誇張的程度。
修行元神之力的時候，莫一凡一肚子的疑問也終於可以問了。
“大臉怪前輩，這次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我突破到聚丹期之後，體內的元炁回饋會這麽多呢？”
聽了他這第一個問題，大臉怪就嘿嘿一笑道：“你子雖然修行方麵是個才，但對修行的道理，還真是懂得不多。”
“你以為自己的吞噬係統之前吸收了那麽多能量、真炁，都去哪兒了？”
聽了大臉怪的反問，莫一凡就是一陣錯愕。
他試探著道：“莫非那些多餘的，沒能被我吸收的能量，一直都存在著。隻是我自己不知道？”
大臉怪唔了一聲，道：“果然還不算太笨！沒錯，你五髒六腑之中，一直就有能量、真炁的存在，隻是你自己感覺不到罷了。”
“你體內的吞噬係統一直在默默幫你收集著這些能量。”
“這次你突破了聚丹期之後，它借著你五髒六腑的變化，開辟了一個新的吞噬空間。這樣一來，就可以將原先儲存的能量返回給你了。”
聽完了大臉怪的解釋，莫一凡頓時恍然大悟。
“起來，你體內這個吞噬係統，倒是和我的狀況差不多。”
大臉怪慢條斯理地道：“我們都需要依靠你來運轉，也都可以向你反饋一些東西。”
“區別就是，咱們一個是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一個是沒有意識的係統程序而已。”
大臉怪這話出來，莫一凡頓時明悟過來。
確實，吞噬係統就是這樣一個存在。
它給自己的幫助很大，但卻是一直按部就班，按照自己的境界來給與幫助的。
就好像剛剛，如果自己沒能突破到聚丹期的話，那麽它後續的這些幫助可能就要等上很久才能實現。
這方麵，倒是大臉怪好一點。
自己和這家夥混熟了之後，很多情況，它都可以提前給與警示。
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隘，莫一凡就笑嗬嗬地開聲道：“嗨，不管了。反正有吞噬係統和大臉怪前輩你們幫襯著，我就隻管努力修行即可。”
“幾個月之後，等我突破了生魂期，就直接幫大臉怪前輩你尋找靈體了！”
聽了莫一凡的言語，大臉怪頓時開心起來。
“嘿嘿，你子總算還有點良心。”
對這位前輩的評價，莫一凡沒有多什麽。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發問道：“對了，大臉怪前輩，你需要什麽樣的靈體，能提前一下嗎？”
“咱們無量山現在已經飛升到了二重，不定在這裏就能提前幫你找好靈體。到時候，我隻管玩命突破到生魂期，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聽了莫一凡的話語，大臉怪就不屑一顧地道：“二重就像找到適合我這個大高手的靈體？你也太看我了吧？”
莫一凡愣了一下，又問道：“啊？那可怎麽辦。”
“等你們飛升到了三重再吧！”
聽了大臉怪的言語，莫一凡就是一陣好笑。
感情這位前輩所需要的靈體，也就在三重而已。
搞明白了這一點，莫一凡忙不迭地解釋道：“大臉怪前輩，你可能不知道，咱們飛升到了二重之後，是不會有太久停留的。”
“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要飛升三重，和一個三重的勢力分個生死了！”
聽到這裏，大臉怪也有些錯愕了。
它愣了半晌，這才開聲道：“你子的是真的？你們真的準備飛升三重？”
莫一凡肯定地嗯了一聲道：“那是當然！現在咱們加入了無量山宗門，實力早就今非昔比了！”
聽了這話，大臉怪就好笑地道：“不就是多了個凝形期九層的宗主嗎？有什麽值得炫耀的？”
雖然一直待在莫一凡體內，但大臉怪自然是知道雲嵐存在的。
聽著它不以為然的話語，莫一凡就反駁道：“之前是凝形期，不代表現在還是。”
“以雲宗主的賦和堅韌的性子，我估計她現在也已經完成了聚丹期的突破了！”
大臉怪唔了一聲，點頭道：“如果那個女娃兒真的突破到了聚丹期，倒是值得期待一二。”
莫一凡聞言，就好奇道：“怎麽，大臉怪前輩莫非覺得咱們兩個加在一起，還敵不過那月影宗宗主一人？”
“就算她是聚丹期初級的最高境界——聚丹期三層，我想咱們二人聯手，也不在話下吧？”
剛剛得到了那麽多的回饋，莫一凡對自己的實力無疑是信心滿滿。
就算他現在一直不突破境界，聚丹期一層麵對任何一個聚丹期三層高手，也有九層的把握拿下對方。
至於雲嵐，雖然還不知道她的進展如何。
但是莫一凡堅信，對方真的完成了突破之後，實力絕對強過普通聚丹期一層的強者。
感覺到莫一凡的不服氣，大臉怪就笑了起來。
“嘿嘿，區區一個月影宗，又算的了什麽？”
“以你子現在的實力，就算沒有幫手，一個人都足以挑戰他們一整個門派了。”
聽到這裏，莫一凡就愈發奇怪了。
沉吟片刻，他這才開聲道：“既然大臉怪前輩也認可我的實力，那為什麽對未來還有些信心不足……”
聽了莫一凡這個問題，大臉怪頓時陷入了沉默。
莫一凡知道它心裏正在掙紮著，當下也不逼迫他。
半晌，大臉怪總算是想通了。
他苦笑一聲道：“本來這事兒打算晚點再告訴你的。”
“但是你子既然已經突破了聚丹期，這一想來也快到了，我不妨提前給你講講情況……”
莫一凡嗯了一聲，認真地聆聽大臉怪的講述。
“你所知道的上界，其實有一個所謂的秩序，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聽了這話，莫一凡就唔了一聲道：“這個自然。任何地方都是需要秩序的。隻是不知道，掌握這個秩序的，是個什麽樣的人？”
“這個人如果是個好人，那自然大家相安無事；如果這人自私自利，甚至對其他修行者滿懷戒心的話，那下麵人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莫一凡完這話之後，大臉怪立刻開聲道：“你子雖然修行理論上馬虎了一點，這人情世故倒是一點不含糊啊！正被你中了！”
停頓了片刻，大臉怪接著開聲詢問道：“你知道盤古嗎？”
“知道啊，開辟地的那個。”
大臉怪嗯了一聲，點頭道：“其實所謂的開辟地，隻是一個傳而已。”
“不過盤古一直是上界境界第一，這倒是真的。同時期的上古大神，幾乎沒人能正麵和他對抗。”
聽了這話，莫一凡頓時明悟過來：“也就是，目前掌握著上界秩序的，就是這位盤古大神？”
大臉怪肯定地答道：“嗯，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女媧和他爭奪過一陣子，其餘大神早就在他的打壓之下，躲避到其他界了。”
“這一方地的話，目前就是盤古掌控著所有修行者的生與死。”
聽到這裏，莫一凡就是一陣不解。
“大家都是修行者，就算他是大神，境界高一些。可要想掌握他人的生死，怕沒那麽容易吧？”
莫一凡問完之後，大臉怪就不屑地道：“你懂什麽！”
“盤古的境界，在之前一次上古大神混戰中，就已經達到了歸一的境界。”
“其有通徹地之能，一點都不為過。”
“在這方界之中，從一重到七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所有勢力和修行者，都要受到他的約束。”
莫一凡聞言，就不解地道：“那咱們飛升上二重，來攻擊海棠春塢，怎麽沒見他有什麽反應呢？”
“一重、二重，隻是界最底層的兩個區域。真要是你飛升到了三重，盤古大神的帖子就要下來了。”
“帖子？什麽帖子？”莫一凡好奇道。
“就是讓各個宗門按時進貢能量晶石、異獸的帖子。”
大臉怪不以為然地道，“隻有宗門及時上貢之後，才能繼續在上界待下去。”
“否則，盤古大神一個不爽，直接將一個宗門的人盡數處死，或是驅逐到荒域，都是可能的。”
“想我蚩~之前是何等的威風，堂堂離神期的大人物，幾乎是上界僅次於幾個大神的存在了。但是在得罪了盤古之後，也落得了如此下場。”
聽到這裏，莫一凡總算明白過來。
原來大臉怪之所以如此隱藏自己的身份，就是為了躲避盤古大神的追殺來著。
毫無疑問，以大臉怪的級別，盤古對他的追殺肯定是不遺餘力的。
“那老黑前輩呢？”
莫一凡接著問道。
“它當年也算是眾多夠資格衝擊出竅期的強者之一，對盤古同樣有威脅。”
大臉怪解釋道：“隻是它懂的忍辱負重，一直幫盤古從四麵八方接收新人到荒域。”
“所以，他算是當年眾多離神期強者裏麵，勉強保住了境界的一個。”
停頓了一下，大臉怪接著道：“不過，據我觀察，老黑那家夥的修行境界，也比之前削弱了一些。”
“至少已經過了巔峰期了。”
莫一凡應和一聲，突然就想到了什麽。
“既然老黑前輩是為盤古大神做事的，為什麽當初沒有將你的秘密揭露呢？”
聽了這話，大臉怪頓時樂不可支道：“盤古搞出的這種破秩序，會有人真心喜歡嗎？又有哪個修行者甘心受製於人？”
“老黑當初之所以沒有揭破我，一來是故人之交，給我幾分麵子；再一個，也未嚐不是存著借刀殺人的想法。”
“借刀殺人？”莫一凡愣了一下道。
“沒錯，你就是那把刀。要殺的人，就是盤古！”
大臉怪信誓旦旦的道。
“我靠，不是吧？老黑前輩竟然指著我這個透明，去挑戰歸一期的大神，他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大臉怪聞言，就鄭重其事地道：“他沒有腦袋進水。”
“否則的話，也不會任由我待在你體內，一直督促你、教導你了。”
“你以為他老黑沒有別的手段，幫我找到靈體，讓我重見日嗎？”
聽了這話，莫一凡頓時明悟過來。
感情自己從來到荒域的一開始，就已經被人家當成殺手養活了。
隻是自己一直不自知而已。
想著自己即將麵對的強大對手，莫一凡忍不住開聲道：“真要是老黑前輩看好我的話，怎麽著也得給我幾本牛得不行的功法吧？”
“再不濟，戰技什麽的也給我來一打啊！”
“就這樣放養，我什麽時候才能夠資格協助你們這樣的神，去挑戰盤古大神啊？”
聽得“神”這個稱呼，大臉怪就是哈哈一笑。
“看，我就嘛，你子在很多方麵還是很機靈的。這個‘神’用得好！”
玩笑過後，大臉怪就一五一十地道：“正因為老黑看好你的成長，才沒有給你太多的功法。”
“你要知道，這一方世界中，但凡是到了我和老黑這樣的級別，沒有一個是修行的別人功法，幾乎都是自創功法的！”
聽了大臉怪這個提示，莫一凡心中頓時一驚。
是啊，自己來到這方世界之後，一切都太順利了。
有吞噬係統的幫襯，自己在修行方麵隻管當一個傻子，不用動腦子都是可以的。
但是修行這種東西，沒有自己的思想，又怎麽可能取得突破。
想到之前大臉怪第一時間給了佐伊元神法門，卻沒有直接給與自己，莫一凡頓時有些明悟過來。
原來，大臉怪這家夥一直就沒有放鬆對自己的鞭策。
心中暗自慶幸了一下，莫一凡就又開聲道：“明白了，咱們唯一的敵人，就是盤古大神。”
聽了這話，大臉怪就釋然道：“沒錯。事實上，你到了三重之後，不去找盤古的話，他也會派人過來了。”
莫一凡唔了一聲，言道：“對付我們無量山這樣的門派，盤古大神當然不會親自出手了。”
“隻是不知道，他這手下又有那些強人？人數又是多少？”
大臉怪聞言，就爽朗地笑道：“盤古手下，真正向著他的離神期高手，可一個沒有。”
“其餘一些蝦兵蟹將，就算我不出手，隻要你達到生魂期的境界，也足夠應付了！”
聽到這裏，莫一凡就唔了一聲道：“這麽，我的當務之急，就是先突破到生魂期咯？”
“不！你需要連續突破生魂、化靈兩個大境界，最好能達到離神期。這樣，才能在盤古的追殺下，有一定的自保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