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出關
龍門峰主峰的一間竹屋內，莫一凡正閉著雙眼，進行著最後的突破。
三個月之前，他就已經突破到了凝形期第六層。
這三個月以來，莫一凡並沒有急於突破境界，而是在溫養元神。
有大臉怪的指導，加之這龍門峰上濃鬱的靈氣，莫一凡的元神提升速度幾乎是一日千裏。
更讓他欣喜的是，他的元神技“火神訣”，也在元神提升的同時，有了新的變化。
雖然莫一凡還沒有試過“火神訣”的威力，但是個中變化他還是能感覺得到。
毫無疑問，現在他的“火神訣”，絕對比之前強了兩個檔次都不止。
“子，別分心，還差一點點，就能突破凝形期高階了！”
元神之中，大臉怪的聲音緩緩響起，讓莫一凡頓時醒悟過來。
他沒有多什麽，重新將元炁凝聚起來，向著凝形期高階做最後的突破。
也不知過了多久，莫一凡突然感覺到體內的元炁以飛快的速度向身體外流逝著。
想到之前大臉怪的提醒，他沒有表現出任何的慌亂，而是配合地將丹田中門打開，更快地釋放著體內的元炁。
隻片刻功夫，莫一凡體內的元炁就完全空了。
但是外界濃鬱的真炁，去沒有任何反哺的意思。
就在他微微失神的時候，突然之間，他體內有一股新的力量從氣海之中生出。
不明就裏莫一凡疑惑不已的時候，這股力量突然放大了幾十倍，瞬間將他整個身體填滿。
感覺到這股力量的強大，莫一凡不禁暗道：“這就是大臉怪的‘不破不立’？”
強大的力量，很快在莫一凡體內通行一圈，將他過去修行留下的雜誌洗滌幹淨。
感受著體內脈搏的有力跳動，莫一凡就有一種不出來的舒爽感覺。
讓他欣喜的事情還在後麵。
在他感覺到身體的變化之後，他的元神也有了變化。
元神的大，直接擴充了三倍有餘。
這意味著，莫一凡元神的儲存量，也將擴大三倍。
配合他的“吞噬能力”，莫一凡僅僅是元神之力方麵的提升，差不多能達到十倍了。
想明白這一點，莫一凡頓時喜不自禁。
“你子，運氣是真好！”
大臉怪的聲音緩緩響起，將莫一凡從喜悅之中拉了回來。
“呃，大臉怪前輩，這次真是多謝你了！”
莫一凡鄭重其事地道，“沒有你的悉心指點，我肯定沒辦法這麽快突破凝形期七層的！”
大臉怪哼哼了一聲，表示道：“凝形期七層不過是意思而已！不過，你的修行速度，倒真是可以和上古的一些修行者相提並論了。”
“當然了，上古修行者中，也是良莠不齊。有些修行者的實力、賦，比那個雲嵐都要遜色一些。所以，你也別高興得太早。”
聽到這裏，莫一凡立刻好奇道：“大臉怪前輩，你也覺得雲嵐宗主的賦很不錯嗎？”
“嗯，在當下來，算是不錯的了。”
大臉怪敷衍著道。
嘀咕了兩聲之後，大臉怪突然想到了什麽，就又開了聲。
“對了，來到這一重之後，我感覺到了這方地的靈氣，似乎有所泄露。你要心一點，不定會有大事兒發生！”
難得聽到大臉怪用這麽鄭重的語氣提醒，莫一凡頓時一愕。
“沒什麽好奇怪的！”
大臉怪哼哼著道，“上界的七重，每一處我都是去過的，一些別人不知道的秘新我當然知道。”
“一重是上界最基礎的一方地，也是方圓最大、競爭最激烈的。上界一些野心家想要培養自己本門弟子的話，十有八九就會通過搶奪一重的地盤，來實現這個目標。”
聽了這話，莫一凡立刻明悟過來。
“大臉怪前輩的意思是，無量山這塊地方，可能被其他重的強者看上了？”
大臉怪聞言，就應和一聲道：“這個可能是存在的！”
“畢竟，無量山這邊的靈氣十分濃鬱，就算是比二重、三重的一些宗門所在，也是絲毫不差。”
停頓了片刻，大臉怪就接著道：“我懷疑，無量山可能是其他重宗門某重要人物的後裔建立的。其內部，不定就有更高級別宗門的修煉法門、靈氣陣法等等……”
聽著大臉怪絲絲入扣的分析，莫一凡深以為然。
“好了，你現在已經突破了凝形期，是時候去實戰中體會心得了。閉關這一年，你子也憋壞了吧？”
聽了這話，莫一凡頓時一囧。
確實，以他的心性，能夠連續這麽長時間的閉關，實在難得。
主要也是因為大臉怪的一句話，提醒了吧。
大臉怪是知道“虎躍崖”據點得罪了三重月影宗的。
他告誡莫一凡，想要在三重宗門的威壓下生存，就至少要有凝形期高階的實力。
理由很簡單，三重宗門的成員，哪怕是最底層的，一般都有成源期的實力。
當然了，這個的最底層的成員，並不包括宗門長老、執事那些不入流的親屬。
正常情況下，三重一個中等宗門裏，實力中等的成員，都是有凝形期中低階實力的。
而像內門長老、護法這些，更是至少有凝形期高階的實力。
如果想要和對方抗衡一二的話，至少要能正麵扛住人家一個內門長老、護法吧？
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考量，大臉怪就硬逼著莫一凡，讓他務必用最快的時間修行到凝形期高階的境界。
原本大臉怪將這個時間估算為兩年，但是他沒想到的是，莫一凡在一路突破境界之後，修行賦也有了不的提升。
僅僅一年過去，他就已經突破到凝形期七層了。
雖繼續再閉關一年，這子肯定能突破到凝形期九層。
但是大臉怪覺得，沒有經曆過實戰的檢驗，終究根基不太穩。
於是在莫一凡達到凝形期七層之後，他就沒有繼續要求對方閉關，而是讓他出去一試身手。
聽大臉怪絮絮叨叨了一通之後，莫一凡就樂道：“好的，大臉怪前輩，我這就出關，去找雲嵐宗主互相印證一番。看看我這個新出爐凝形期七層高手，能和她過上幾招。”
大臉怪是知道雲嵐有著凝形期八層實力的。
此時聽了莫一凡調侃的話，他就不爽地道：“你子，也太沒出息了吧？”
“凝形期八層資深強者又怎麽了？你可是有‘吞噬能力’，又有我這個高人指點的家夥，難道還能輸了不成？”
見大臉怪發飆，莫一凡反倒是笑了出來。
他嘿嘿一笑，解釋道：“大臉怪前輩，我這不是盡量謙虛一點嘛。”
“再者了，你剛剛不是也推斷過嗎？這無量山，很可能和更高重的某宗門有千絲萬縷的聯係。我低調一點，也是應有之意吧？”
莫一凡這話出來之後，大臉怪就被梗了一下。
沉默了好半晌，大臉怪才耐煩地道：“去去去，你子少在我這邊耍嘴皮子了！趕快去打過就知道了！”
莫一凡嗯了一聲，和大臉怪道別之後，很快從元神狀態中出來。
睜開雙眼，看著麵前的漆黑一片，莫一凡就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一年閉關，乍一出來，都有一種“今夕是何年”的感覺了。
出了竹屋，看著滿的星辰，莫一凡就有些心曠神怡。
他長出了一口氣，突然一個縱身飛到了半空之中。
達到凝形期境界之後的修行者，已經可以淩空飛行了。
之前大臉怪和莫一凡過這事兒，但是真正實踐，他還是第一次。
飛上空之後，莫一凡很快找到了平穩身體的辦法。
他將大劍扛在肩膀上，瀟灑地朝著主峰飛過去。
……
“宗主，根據野馬鎮那邊的回報，劍門的人已經在五百裏之外了……”
無量山主峰，內門長老張旭朝，正和宗主雲嵐匯報著什麽。
聽了他的陳述，雲嵐就嗯了一聲點頭道：“我知道了！”
“吩咐下去，讓野馬鎮的人先撤回來吧。”
見宗主發號施令了，張旭朝就連忙應了一聲。
他正準備下去傳令，就看到上首的宗主眼中突然厲芒一閃。
張旭朝見狀，頓時心中一緊：怎麽回事兒？
“何方朋友夜探我無量山，雲嵐有失遠迎，還請勿怪！”
就在張旭朝愣神的時候，雲嵐已經開聲了。
“宗主，有人暗中潛入咱們無量山了？”
張旭朝抬起頭，忍不住出言道，“我這就去著急人手，一定要將來人拿下。”
雲嵐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不著急，是敵是友暫時還不好。”
聽了這話，張旭朝眼皮子就是一跳。
在他看來，眼下自家宗門和劍門已經是勢如水火。
這時候潛入的，十有八九就是劍門的人。
對敵人，有什麽好客氣的呢？
張旭朝正暗中嘀咕的時候，大殿外麵就響起了一陣熟悉的笑聲。
“雲宗主真是境界非凡，我這剛剛飛了沒一會兒，還沒接近大殿呢，就被你給覺察出來了！”
笑聲回蕩了片刻，莫一凡已經從大殿上方直接躍了下來。
看到是他，張旭朝臉上頓時露出了喜色。
他是整個無量山宗門裏，和莫一凡關係最近的一個。
莫一凡閉關之前，還和他促膝長談過一晚。
但是自那之後，張旭朝已經有一年時間沒有見到這位兄弟了。
“一凡老弟，你終於出關了？”
聽得張旭朝的聲音，莫一凡這才注意到下首還有一人站著。
看清楚是張旭朝之後，他連忙走過去和對方把臂言歡。
“張老哥，咱們真是有一陣子沒見了！”
“是啊，一凡老弟。你這一閉關，就是一年。聽宗主，你已經突破到凝形期了，老哥一直還不太信呢。現在看來，我這目光還真是短淺了啊！”
剛剛在莫一凡從而降之後，張旭朝已經明白他肯定是突破“凝形期”了。
此時言語之間，自然是感慨萬千。
起來，他是在莫一凡剛剛突破成源期的時候，就結識了對方。
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內，這個兄弟的修為突飛猛進，很快就衝到了“凝形期”這樣的絕高境界。
整個宗門內，除了宗主和一位上輩長老，已經沒有人在他前麵了。
對方這樣的修行速度，實在讓張旭朝羨慕不已。
聽著這位張長老的感慨，莫一凡就笑著擺手道：“張老哥別這麽，我境界突破快，是有一些機緣和特殊原因的，不是我自己的修行賦有多高。”
見莫一凡自己這麽，張旭朝就笑了。
“一凡老弟，機緣這種東西，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啊。起來，咱們每一個修行者，誰又沒有一點機緣呢？”
“但是，能走到你這一步，達到你這樣境界的，還是寥寥無幾。所以啊，你就別謙虛了！”
聽了張旭朝的言語，莫一凡就唔了一聲，爽朗地聳了聳肩道：“成，那我就將老哥的誇獎生受了！”
“應該，應該！”
張旭朝樂嗬嗬地點頭道。
上首的雲嵐，一直微笑著看二人聊，卻沒有多什麽。
以她的實力，當然能看出來莫一凡的修為大大提升，已經不止凝形期一層的實力。
但是具體對方達到了凝形期幾層，雲嵐現在也已經看不透了。
當然了，雲嵐的心性很高，即使看不清莫一凡的真正實力，也一點都不急躁。
因為她知道，對方既然這麽晚來見自己，肯定是要和自己這事兒的。
“一凡老弟，你這閉關的一年時間內，咱們無量山外部的環境，有了很大變化啊！”
聊了一會兒，張旭朝就忍不住提起了無量山目前的窘境。
不等他完，莫一凡就微笑著點頭道：“張老哥，這些事兒我都知道。即使閉關的時候，我那隻寵物藍貓，也經常將一些消息傳遞給我！”
聽了這話，張旭朝就唔的一聲點了點頭。
莫一凡的那隻寵物藍貓，在無量山可是人人盡知的存在。
沒辦法，一隻A級異獸，哪怕是在一重這樣上界，都是太罕見了。
在莫一凡的閉關半年突破到凝形期境界之後，藍也隨之突破到了A級。
消息從律舞口中傳出去之後，藍這家夥頓時成了無量山的明星。
要知道，A級異獸可是和凝形期強者境界相匹配的。
雖然一對一的話，A級異獸應該不是同等境界修行者的對手，但是糾纏上一段時間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換句話，無量山宗門的幾百號人加在一起，能穩勝藍的，就隻剩下了宗主雲嵐和那位上輩長老。
有這樣強大的實力，加上萌萌的形態，藍在無量山如此受歡迎，也就是情理之中了。
“對了，張老哥。聽劍門最近好像要有大動作了，他們的人什麽時候來，老哥你知會我一聲！”
莫一凡一臉輕鬆地對張旭朝道，“這閉關一年，我都快忘了怎麽和人對戰了！得趕快找人試試手！”
聽了莫一凡這番話，張旭朝就釋然一笑道：“一凡老弟想要出手，那機會就太多了。”
“實不相瞞，劍門的人現在已經開始對咱們無量山動手了。現在他們的第一批人手，已經抵達了咱們宗門外圍的野馬鎮，隨時可能進犯……”
莫一凡聞言，立刻表示道：“那太好了，待會兒我就趕去野馬鎮，會一會這些劍門的高手！”
張旭朝沒想到莫一凡動手就要動手，連忙咳嗽一聲，勸慰道：“一凡老弟，還是等明上午再出發吧。這夜黑風高的，多有不便吧？”
張旭朝話音剛落，雲嵐就笑著道：“連夜趕過去也好，我和莫先生一路，正好可以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聽宗主這麽一，張旭朝這才反應過來。
他用力拍了拍腦門，自嘲道：“嗨，都忘了一凡老弟也是凝形期高手，能夠飛遁地了！”
突然之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就抬頭看向莫一凡道：“一凡老弟，之前就聽宗主過，好像你半年之前就已經突破凝形期了。那麽你現在，到底是凝形期一層還是二層境界了？”
張旭朝這個問題問出之後，雲嵐同樣頗感興趣地看向了莫一凡。
“唔，剛剛突破了凝形期七層。”
莫一凡不以為意地道。
“什麽！？”
聽了這話，張旭朝身子一抖，差點兒沒跌坐在地。
旁邊的雲嵐雖然表情依舊平靜，但是其眼神中那一抹錯愕，還是將她的真實情緒表現出來。
莫一凡看了看張旭朝，又看了看雲嵐，平心靜氣地解釋道：“雲宗主，張老哥，我這個凝形期七層，隻是一個數字而已，沒有經曆過真正的戰鬥考驗，肯定比資深的凝形期高階修行者無法相提並論。”
“所以，我這剛剛出關，就來尋雲宗主，目的就是想雲宗主幫忙提點提點！”
聽了莫一凡這番話，張旭朝已經不知道該些什麽了。
他現在的境界，剛剛突破到成源期六層，距離第七層還不知道要多久。
可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都已經凝形期七層了。
這樣的進步速度，實在是駭人聽聞。
相比張旭朝心神不定，雲嵐的情緒倒是很快恢複了。
她目視莫一凡，溫婉一笑道：“莫先生太謙虛了。你的境界提升如此之快，雲嵐是沒資格指點你的，大家互相印證而已！”
莫一凡見她答應下來，臉上就露出了喜色。
他連連點頭道：“雲宗主肯幫我印證一下，那再好不過了。”
四下張望了一下，莫一凡就猶猶豫豫地道：“那雲宗主，咱們要不要去大殿外切磋一二？”
莫一凡的意思，雲嵐當然能明白。
他這是擔心和自己切磋的時候，將大殿裏的陳設給破壞了。
想明白這個，雲嵐就笑著擺了擺手道：“放心吧，莫先生。咱們隻是印證一下，用不著大動幹戈的！”
聽到這裏，張旭朝的眼睛頓時亮了。
他連忙閃開了數丈距離，遠遠呼喊道：“宗主、一凡老弟，你們隨時開始，我負責照顧這些桌椅的安全！”
看到自己這位長老如此興趣盎然，雲嵐就有些好笑。
確實，修行者對這種高手的切磋，是看得非常重的。
畢竟，從中能學到很多東西。
當下雲嵐也不再耽擱，直接伸手對莫一凡做了個“請”的手勢。
“莫先生，咱們這就動手吧！”
莫一凡唔了一聲，立刻將體內的元炁聚集起來。
下一刻，莫一凡身體周圍就出現了一個足有三人高的能量壁障。
看著這堅實的能量壁障，遠處的張旭朝不禁張大了嘴巴。
他已經是成源期高手，也有了自己的能量護盾，當然知道眼前這能量壁障的厲害。
光是這覆蓋的範圍，就是一般成源期高手能量護盾的十倍有餘。
最關鍵的是，能量壁障的防禦能力，比能量護盾也要強得多。
綜合計算一下，怕是二三十個成源期強者的能量護盾，也沒辦法和莫一凡這個能量壁障的強度相提並論。
甚至，自家宗主之前表現出來實力，也沒這麽強大。
和張旭朝一樣，雲嵐在看到莫一凡這能量壁障之後，同樣是吃了一驚。
當然了，她的心境很高，很快就恢複了平靜。
深深吸了口氣，雲嵐就慢慢展開了自己的能量壁障。
和莫一凡相比，她的能量壁障確實覆蓋範圍和強度都要弱了不少。
但是其能量壁障上隱隱浮現的光澤，看上去又並不那麽簡單。
莫一凡隻看了一眼，就知道這位雲宗主的實力已經達到了凝形期頂級。
本來他還想著是不是收著點兒，現在已經不需要有這樣的顧慮了。
當下莫一凡對雲嵐笑著抱拳道：“雲宗主，我的境界不如你，就先出招咯。”
雲嵐也不多廢話，直接伸手示意道：“莫先生請！”
莫一凡唔了一聲，將大劍拔出來，開始了蓄力。
一旁觀戰的張旭朝，瞥見大劍上迅速出現的一大團火紅色的真炁，眼珠子差點兒沒掉下來。
以他的眼光，當然能看出這些真炁，是莫一凡體內元炁催動出來的。
當下張旭朝就忍不住低呼了一聲：“元炁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