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進退兩難的選擇
細細感受之下，莫一凡甚至發現對身體的感知都已經失去了！
此時此刻的他，仿佛就是一團無形的意識，在這片未知的空間之中，無所適從，孤寂無依。
這種古怪的感覺，莫一凡曾經在某次昏迷中有過體驗，所以並未太過驚慌。
周圍綠霧如潮水般翻滾，很快在他眼前便出現一張由綠霧組成的怪臉。
除了一雙妖異無比的蛇瞳怪眼外，怪臉其他五官與人類一般無二。
隻需一眼，莫一凡便認了出來。
這張怪臉，正是當日在黑河上出現過。
原以為有黑老九出手，那條小蛇應該有什麽安全隱患，卻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隱藏得如此之深。
這麽長時間，一直都默默潛藏在他體內！
“呃，大哥怎麽稱呼，你要怎麽才能救我？”
盡管莫一凡明明知道對方居心叵測，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可眼看小命不保，要被碾壓成肉泥，他也沒有心思去深究這些事。
可以說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根救命稻草，隻能搏一搏了。
“放鬆，不必如此戒備……”
話音落下，綠霧組成的怪臉麵皮微微一抖，良久才發出一聲粗重的歎息。
莫一凡沒有多想，立刻按照怪臉指示，極力壓低對死亡的恐懼，全身心放飛自己的心神。
心神放開，莫一凡元神清楚感知道到，一股不可言狀，龐大無比的無形力量，充斥眼前這片神秘空間，無處不在。
麵對這股神秘力量，莫一凡宛如置身洶湧大海中一葉微不足道的扁舟，隨時都會被恐怖的風暴和浪濤碾成粉末。
莫一凡心神大震，憑著元神的感應，讓他清楚意識到身體內的這個鬼東西，到底強大到了何等地步。
如果不是他尚且還有一點利用價值，恐怕隻要一個眼神，一個念頭，這股力量就能徹底地將他抹殺。
甚至，天地間都不會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不等莫一凡對這股力量心生忌憚和恐懼，四周浩如煙海的磅礴力量，瘋狂湧動，狠狠擠壓著他的和靈魂。
恍惚之間，他感受到一絲微弱的力量正緩緩滲入他的元神之中。
雖然隻是一絲，但對莫一凡來說，卻宛如灌入了一股洪流。
元神在這股力量滋潤下，開始茁壯成長。
如果剛才莫一凡的元神還隻是一個剛剛孕育出來的胎兒，現在已經逐漸向嬰兒趨勢發展。
隨著元神之力增加，莫一凡對這片空間的詭異力量感知也變得更加清晰。
即便如此，這些力量對他而言，依舊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他隻能勉強窺其表麵，根本探不到底。
做完這一切，這一張怪臉似乎有些疲憊，倒豎的蛇瞳中充斥著一股無法掩飾的疲憊之色。
“行了，出去吧，這些力量足夠你掌握失控的力量！”
怪臉的嘴唇微張，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仿佛剛剛所為對它消耗極大，逐漸融入滾滾綠霧之中，根本不見蹤影。
怪臉話音落下，莫一凡感覺自身元神不受控製的越飄越高，最終穿過一層層由黑色紋路，脫離這片充斥磅礴之力的空間。
剛剛離開，方才與莫一凡失去聯係的身體，又重新歸於他的感知之中。
同時，一股泰山壓頂般的壓力不斷從頭頂傳來。
莫一凡心神一凜，清楚感知到，最多在過半分鍾，他的身體就會扛不住這股重壓，徹底被壓垮，然後死無葬身之地。
該死，那鬼玩意兒貌似忘記教我怎麽使用力量了吧……
焦急之餘，莫一凡突然意識到一個嚴重問題。
他的確能感受到，自己元神內充斥著一股磅礴的力量。
可問題是，他壓根兒就不知道這股力量該如何是使用！
封印之中的怪臉也根本沒有告訴他。
現在，莫一凡感覺自己就好比一個乞丐，手上明明抱著一大堆金子，偏偏花不出去。
他試著呼喚封停中的怪臉，也沒有得到絲毫回應。
好像這家夥壓根兒沒存在過。
焦急之下，莫一凡突然心念一動，試著將微弱的元神之力收回身體。
整個過程出奇順利，兩者剛一結合，元神之中磅礴的力量，頓時狂湧而出。
即將處於崩潰的身體，如久旱逢甘露，貪婪的吸收這股力量。
莫一凡清楚的感知到，宛如一把鍘刀懸在頭頂上的氣流團，終於不再像之前那般沉重。
自己的力道在這一刻仿佛成倍暴增，隱隱之間居然還能掌控巨劍。
封印裏的怪臉嚇人歸嚇人，倒也沒誆他。
隨著時間推移，短短數秒之間，莫一凡感覺巨劍在他手中重量依然恢複常態。
細節問題他暫時懶得多想，抬頭開始觀察前方的戰況。
結果一看，發現情況極其不容樂觀。
慕容清帶領的狩獵小隊，都是臨時據點中的精銳，戰鬥力本身不弱。
他們或許單個作戰遠不是級異獸的對手，但聯合作戰絕對能力壓一頭級異獸，兩頭級異獸也能周旋撤退。
畢竟，異獸凶悍，卻缺乏靈智，戰鬥方式更是單一。
擁有一定實力基礎上，做到這一點並不算難事。
然而，莫一凡被自己施展的武技死死壓製在原地。
慕容清等人為了保護他的安全，不得不放棄迂回遊走戰術，選擇了和大猩猩級異獸硬扛。
這正合了這頭級異獸的心意。
憑借強橫的，配合自身雷行屬性，反而對狩獵小隊進行了壓製。
甚至，兩個近戰武技修煉者，一個走位不慎，當場被打得吐血倒飛。
身為隊長的慕容清神色無比焦急，理智告訴她應該放棄莫一凡，對付這頭級異獸才有勝算。
如果依然這樣，一行人極有可能全軍覆沒。
對付級異獸，他們憑借的就是人數優勢，如果出現減員，也就毫無勝算了。
可如果現在撤退，莫一凡必死無疑。
出於情感而言，慕容清並不願意這麽做。
畢竟就在不久之前，莫一凡還舍身忘死，成功挽救臨時據點被摧毀的危機。
她隻是性情冷淡，並非冷酷無情。
何況就算下令撤退，柰子三人肯定也不會答應。
她們如果留下來，虎躍崖據點四個人就會身死當場。
如此巨大的損失，就算脫離險境，她也沒有臉麵再返回據點。
真是進退兩難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