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測驗
莫一凡微微點頭。
當他再次抬頭時，莫名覺得高台之上的李乘風似乎正看向自己。
這種感覺轉瞬即逝，仿若隻是一個錯覺，他也就沒有在意。
“測驗開始，未入學堂之人上前！”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也沒有想象中長篇大論的開場白，李乘風是直奔主題。
看到眾人紛紛上前，莫一凡也跟著蕭劍快步來到高台下的台階前。
“放測驗石！”
眼見一幫少年站定之後，一個身材高大，膚色黝黑，濃密胡須如鋼針般的大漢隨手一揮，一塊巴掌大的黑色石頭脫手而出。
石頭迎風便長，眨眼間化作一塊高度幾乎和教學樓並齊的巨石，轟然落地。
這座高台也不知道是什麽材料澆築而成，這麽大一塊石頭落在上麵，連絲毫震動都沒有，更別說出現破損了。
巨石上方溝壑密布，仿佛山川河流蜿蜒綿延，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異樣。
“念到名字的人上台。第一位，朱誌！”
高台上，眾人紛紛落座，唯有一個白首老者，上前一步朗聲道。
隻見人群中一個身穿休閑服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走上高台。
他有些茫然地看著老者，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什麽。
“別緊張，把手放上測驗石上。”白首老者麵色和善地提醒道。
被這麽一提醒，朱誌忙不迭地照做。
說來也怪，那塊看上去沒有絲毫奇特的石頭，當朱誌手放上去後，一絲如火苗般的紅光隱隱浮現，沿著手掌周圍的溝壑開始徐徐上升。
剛開始，紅光上升的速度還很慢，但上升到一半的時候，紅光陡然加速，直衝上巨石頂端。
霎時間，整塊黑色巨石光芒四射，宛如被燒紅的鐵塊。
“測驗通過！”
白首老者見狀，頓時滿臉堆笑，口裏大聲宣布道。
朱誌重重地吐出一口濁氣，如釋重負地露出了笑臉，這才將手掌從測驗石上挪開。
手掌剛剛脫離，方才還聲勢浩大的測驗石，表麵種種異象戛然而止，瞬間消失無蹤，又恢複至平平無奇的模樣。
隨後，賀老頭晃悠悠走出來，拿著小巧的玉璽，對準朱誌麵門一照。
一道白光一晃而過，朱誌手中多出了件東西，正是代表學生身份的玉佩。
賀老頭叮囑了幾句之後，一個眉目清秀的女學生，捧上件淡藍色學生袍遞給了朱誌。
“這……就算完了？”莫一凡低聲嘀咕了一句。
在他原本的設想中，這麽玄乎的地方，考核雖然不至於像西天取經那樣，得經曆九九八十一難，但怎麽也得過五關斬六將吧？
就算不考語數外這些基礎科目，起碼也得體能測試走一波吧？
就這麽隨隨便便將手往石頭上一放，算完事了？
越想越覺得挺敷衍。
僅憑一塊破石頭判斷一個人的天賦，這靠譜嗎？負責任嗎？
“這隻不過才是開始！”
身為土生土長天域人，蕭劍自然比外來者更加了解天域，看了莫一凡如此模樣，當即壓低聲音給他講起了學院考核的頭頭道道。
“這個測驗隻是檢驗身體是否能承載元炁，以及元炁的屬性。看起來雖然簡單，但實際上這是最重要的一步！”
“如果身體不能承載元炁，那其他一切都是空談。通過測驗則有資格留在學堂修習，等從學堂畢業了才算考核完成，才有資格接觸更高層次的力量，否則就要被淘汰。”
“元氣？啥玩意？”莫一凡眨了眨眼。
“是元炁，嗨，等你通過後就知道了！”
蕭劍也沒多說，莫一凡則暗暗擔憂起來。
待會兒自己上去，萬一被檢測出不能承載那個元炁，豈不是要打道回府？
那多沒麵子啊！
自己可是被那個牛逼轟轟的九爺給帶過來的……
似乎看出來他心中擔憂，蕭劍安慰道：“放心吧，莫老弟，你已經能進入學堂住宿，肯定得到了玉佩和住宿令，必定是某位大人看出來你有修行的潛質。
“否則哪怕你背景不凡，也沒人敢給你開這個後門。這相當於內定，測驗妥妥能通過。”
聽到這話，莫一凡微微愣了下，瞪著眼看了看蕭劍。
看這家夥一臉認真的樣子，不像是在忽悠自己，莫一凡總算是暗暗鬆了口氣。
雖然不知道九爺究竟是什麽來頭，但回想起熊二和賀老頭聽見九爺名號的反應，擺明了這老怪物在天域肯定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他這樣的存在，親自出馬把自己弄到天域，肯定不止是為了好玩吧？
這麽想來，莫一凡內心頓時寬慰不少，也沒有以前麵對考試時的緊張。
就在兩人交談間，台上主持測試的白首老者已經再次叫人了。
這次上台的是個穿著校服的學生，看起來滿臉稚氣，大概十四五歲的模樣。
由於年紀小，他更顯得緊張，表現比朱誌更是不堪。
臉頰發白，兩股戰戰，走到一半，直接走不動道了。
最終還是在白首老者示意下，台下一個學堂學生將他扶到測驗石前……
莫一凡麵色古怪。
這場景他似乎很熟悉。
身著校服的學生呆呆的佇立在測驗石跟前，竟然不知道該幹什麽。
直到老者再一次出言提醒之後，他才渾身一個激靈，猶豫了下，有些機械地抬起右手，閉上眼睛重重地按在測驗石上。
靜！
全場安靜，大家屏息凝視的，等待著測試的結果。
但這次等待了好半晌，測驗石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哎，失敗了！”
蕭劍看見這麽一幕，不由搖了搖頭。
果然，他話音剛落，台上的白首老者麵無表情的宣布了沒有通過的結果。
高台之上，一個白衣墨梅，麵容精致，身材高挑的美豔少婦，衝著失魂落魄的校服學生拋了個嫵媚動人的笑容。
咕嘟！
在場大多都是青春萌動少年，都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
怕現場出醜，大家都不敢正視美豔少婦，一個個在那裏偷瞄。
不過，蕭劍和莫一凡例外。
這兩貨瞪著雙眼，看得津津有味，生怕錯過少婦一顰一笑。
另外還有一人更是誇張。
就是那個校服學生，看得是如癡如醉，一臉飄飄欲仙的癡迷之色。
最後，他居然還真的淩空飄了起來，快速飛向教學樓深處，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