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下場
“哎呦呦,是柰子啊,你這丫頭倒是有心,還知道回來看看老婆子!”
回過神的花婆婆,滿是褶皺的臉上笑得跟菊花開般,更顯慈祥。
拍了拍柰子,花婆婆瞅了一眼倒在旁邊,宛若木雕般的莫一凡,幹癟嘴巴微微張開道:“丫頭,這是帶男盆友回來了?”
莫一凡聞言一愣,旋即脖子跟按了彈簧一樣,連連點個不停。
柰子則鬧了個滿臉通紅,狠狠白莫一凡一眼解釋道:“什麽男噴友啊!婆婆就知道拿我開心,這家夥是九爺帶來的,我回來時恰好碰上,就順便帶他來學堂報道了。”
“哦,九爺親自帶來的人,這倒是個稀奇事兒!”
花婆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並未像熊二和賀老頭反應那麽大,轉眼便恢複了正常。
她歪著頭,笑眯眯地看了柰子一眼:“你這丫頭,還當你是專程帶男盆友回來看望老婆子,原來是找老婆子辦事兒。”
“婆婆,這個傻子才不是我……”柰子想要再次強調莫一凡的身份。
不過話還未說完,花婆婆便將其打斷,眼神別有意味道:“老婆子雖然上了年紀,但眼睛還算好使,有些事還能看得明白哦!”
“婆婆……”柰子神色似乎有些慌亂,還偷偷瞄了莫一凡一眼,俏臉徑直從耳根紅到脖子根。
莫一凡則暗暗嘀咕:還沒通過什麽考核入學,就被柰子禍害成了全校男生公敵,偏偏兩人還隻是萍水相逢,啥事都沒發生,這不是膈應人嘛!
現在得了個男朋友的頭銜,心頭忽然舒服多了。
不過回頭想想,似乎也沒啥鳥用,等明天入學後,依舊會有源源不斷的騷年,扛著討伐大旗來各種針對。
除非能把這個虛名給坐實了,那還差不多!
沒有了老頭子的生活,原本有些孤單,轉眼多了個女盆友,似乎也挺不錯!
“那,這是住宿牌,你帶他去安頓吧!”
就在莫一凡內心yy時,花婆婆從麵前抽屜中,取出一塊淡藍令牌遞給柰子。
柰子瞪大眼睛,並沒有接過令牌,而是嘟著小嘴看著花婆婆,一老一少就這樣僵持著。
最終,柰子還是在花婆婆無比慈祥的微笑凝視中敗下陣來,滿臉心不甘不情願地接過過令牌。
眼神賊好的莫一凡瞄了眼,令牌上麵寫著:坎叁巽镹,估摸是對應的房間號。
下方則刻著《離騷》中一句著名的詩句: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莫一凡暗暗點頭,對這個叫天域的陌生世界,再次增加了一波好感度。
不管是學院大門口的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亦或者玉佩上水墨畫的暗喻,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再到住宿令上的路漫漫其求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
一切種種,至少證明這個什麽天域的學習氛圍還是極好的。
一個崇尚學習,崇尚知識的世界,哪怕再壞,應該也壞不到哪裏去。
“哎!”
正想著,莫一凡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猛然回過神來。
發現柰子一臉氣鼓鼓的模樣,極為暴力將他提在手上。
莫一凡很快明白過來,感情這丫頭片子,被花婆婆誤解自己是她男朋友,這會兒正來氣呢!
可他現在連手無縛雞之力的貨色都不如,再不爽也隻有默默忍著。
形勢比人強啊!
莫一凡幹脆連口頭反抗也省了,乖乖任由柰子拎著自己直奔裏麵而去。
穿過一條林蔭小道,順著樓梯上了二樓,麵前是一條長廊。
長廊兩邊是一扇扇拱形房門,上麵覆蓋著一層波光粼粼,如同水幕般的淡藍光幕,房門上方則標記著類似坎叁巽镹的房間號。
柰子輕車熟路地來到掛有坎叁巽镹牌子的房門前,拿起令牌對準房門輕輕一拍,那淡藍色光幕迅速從兩邊分來。
推門而入,光幕再次合攏如初。
進了房間,柰子便將手中的莫一凡隨手拋了出去。
次奧,要慘了,莫一凡臉色頓時驟變!
隨著砰的一聲悶響,摔倒地上的莫一凡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身下軟綿綿似乎極為舒坦。
轉動腦袋,這才發現下麵是一團白乎乎,像是棉絮般的東西,上麵還擺放著整齊的被褥,應該是床。
“嚇我一跳!柰子,你是個女孩紙,能不能溫柔一點啊,別搞得像女漢子好不好,這樣的話,誰還會要你呢?除了我!”莫一凡舒了口氣道。
“你……”
柰子咬牙切齒地瞪著莫一凡,似乎就要發怒,旋即又展顏一笑道:“本來還想幫你準備晚飯再走,現在看來可以省了!”
“啊?”
莫一凡一愣,肚子似乎跟著咕咕叫了起來,立刻識時務地說道:“現在收回那句話能換頓飯嗎?”
“晚……啦!”柰子擺動著腦袋慢悠悠地說道。
莫一凡撇撇嘴道:“好吧好吧,隻要你忍心,那我就挨餓吧!”
“哼,我當然忍心,剛剛花婆婆隻是開玩笑,你……”柰子收起玩笑的表情肅然道。
莫一凡哪裏不明白她的意思,沒等柰子說完,就將其打斷,同樣神色嚴肅且認真道:“放心,我會當真的!”
“你……你這家夥,就等著餓死吧!”
柰子是又羞又惱,小腳一跺,氣衝衝地推門離開了屋子。
“奶……柰子,你別走!我錯了!”
嚷嚷了兩句,看到沒有任何回應,依然無法動彈的莫一凡是滿臉哀怨:“這丫頭,真不是個省油燈,翻臉比翻書還快!”
話音未落,隻見柰子再次推門而入,一揮手。
“你的住宿牌,給你!明天早上九點記得去學院廣場,參加測試!”
莫一凡正要調侃兩句,可沒等開口,就看見一道黑影迅速朝自己飛來,重重落在額頭上。
啊!
伴隨著慘叫,莫一凡隻感覺一陣頭暈目眩,當即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一束明媚的陽光穿過窗戶,照在臉上,暖意十足。
悠悠醒來,莫一凡下意識地揚起手,擋了擋有些炫目的陽光,嘀咕道:“真粗魯,不愧是騎老虎的!”
回想昏迷前的一幕,莫一凡揉了揉隱隱作痛的額頭,臉上露出了幾分無奈。
咦!
放下手,莫一凡突然意識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