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茅房藏屍
李鏡和蒲正離開沂縣縣衙的第二天,就接到容開誠的通知,原來在他貼出畫像後沒多久,就有人認出了任勞,前來衙門報案。
報案的人是昨天那仵作的鄰居,他目睹了任勞和那仵作的爭執,所以對任勞的長相記憶猶新。
“大人,小人親耳聽見那日牛武與任捕快爭執,後來任捕快失蹤,一定是被他給殺了!”
“你放屁!”
牛武聽見這人的指控,氣得臉都紅了,“姓邱的,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你看我不順眼好久了,所以借著這次機會特地跑來衙門冤枉我,你真是好毒的心腸啊!”
“我呸!誰有閑情逸致來冤枉你?!”
眼看他們二人吵得一團混亂,容開誠把桌子一拍,不滿道:“混賬,衙門豈是你們當作菜市場的地方,有什麽好吵的?!”
聽見縣官發火,這二人才停了下來,表情還都有幾分委屈。
見此狀況,李鏡忍不住笑了起來,向那個指證牛武的人問道:“你說你懷疑任勞被牛武所害,除了是因為看見他們有爭執以外,還有什麽證據?”
“這……”
邱大友猶豫了一下,坦誠道:“那日我看見任捕快與牛武發生爭吵,在任捕快被牛武趕走之後,我就悄悄地跟在任捕快身後,想找機會跟他談談牛武的事情。”
“好啊,好你個邱大友!”
牛武突然開口打斷了他,“原來你在我背後搞了那麽多小動作!”
李鏡皺起眉頭,示意蒲正上前將牛武拉開,“先讓他把話說完,你再與他爭辯也不遲。”
聽見他的話語,牛武抿緊雙唇,不情不願地瞪著邱大友,顯然對他的行為極為不滿。
邱大友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在李鏡的要求下,繼續說道:“我一路跟著任捕快,看見他離開後沒多久,就又折返了牛武的家,然後鬼鬼祟祟地埋伏在附近,顯然是想找機會對牛武報複。我看他不用我說就如此機靈,自然不會去蹚這趟渾水,差不多天快黑的時候,我就回了自己的家中。”
說到這裏,邱大友頓了一下,一臉得意洋洋地望向牛武,“之後任捕快就失蹤了,還不是被這個家夥所害?大人,你們應該將他抓起來嚴刑拷打一番,自然就能知道真相。”
“混賬!”
牛武忍不住罵了起來,“那天晚上我根本沒有見過那人,你空口無憑,想說什麽都行了!”
說著,他也轉過身望向容開誠,不滿道:“大人,這家夥砌詞誣蔑,求大人對他嚴刑審問,以正視聽。”
聽見他們二人各說各的,容開誠皺起了眉頭,他在原地踱了兩步,顯然對這二人的說辭難分真假。
見此狀況,李鏡輕咳一聲,主動道:“容大人,既然他們二人各說各的,不如派人去牛武家裏搜查看看,便知道他的家裏有沒有發生過命案了。”
聽見這個,邱大友迅速點頭,“對對對,李大人所言甚是。”
牛武則破口大罵,“你們能搜出東西才有鬼,老子要是殺了人,就把頭剁下來給你們!”
看見他信心滿滿的樣子,李鏡眯起了雙眼。
容開誠則微微點頭,答應道:“好,既然牛仵作這麽說了,那本官就派人過去搜搜,到時候是非黑白自有定論。”
在容開誠的帶領下,李鏡等人親自來到牛武的家中,看著沂縣的捕快將他家裏裏外外翻了個遍。
令眾人沒想到的,經過這些捕快的翻查,當真從牛武家的茅房地下挖出了一具男屍。
“這……這怎麽可能?”
牛武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些捕快將屍體抬了出來,整個人都嚇得癱在了地上。
見此狀況,邱大友哈哈大笑起來,“我就說任捕快是被他所害吧,這下真的證實了,連殺人藏屍這種事情你也做得出來,你可真是喪心病狂。”
聽見邱大友幸災樂禍的話語,牛武當場怒了起來,他伸手指著邱大友,大罵道:“是你,一定是你,殺了人還把屍體藏在我家,故意想要誣蔑我!”
說著,牛武直接向邱大友撲了過去,伸手掐住他的脖子,“掐死你,我掐死你!”
“夠了!”
看見這種狀況,容開誠麵色一沉,讓自己的手下迅速上前將這二人分開,“牛武,你好大的膽子!身為仵作知法犯法,現在還敢在本官麵前撒野,來人,把他押進大牢,聽候發落!”
聽見容開誠的話語,牛武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一臉不可思議地開口,“不,大人,人不是我殺的,你相信我,人真的不是我殺的!”
聽見他撕心裂肺的聲音,李鏡皺起眉頭,走到容開誠身邊說道:“容大人,或許此事另有隱情,更何況現在也無法證明這具屍體就是我要找的人,不如先聽聽他的解釋,再作定奪?”
容開誠睨了李鏡一眼,不滿道:“李大人,這裏是沂縣,如何審案我比你清楚。”
李鏡一噎,無力地看了牛武一眼,向他聳了聳肩。
沒辦法,他可是已經勸了,誰讓人家不聽呢?
牛武看見李鏡的動作,整個人徹底癱了下來,一路被捕快們押回了衙門。
他被押走之後,邱大友肉眼可見地興奮不已,“早就知道這家夥不是好人,想不到真的是個殺人犯,容大人,這回我算是立功了吧?”
容開誠睨了他一眼,漠然道:“牛武殺人藏屍,你身為他的鄰居,到今天才來報案,本官不記你的罪就不錯了,你還好意思邀功?”
“這……”
邱大友瞬間懵了,委屈道:“要不是昨天官府貼出告示,我也不知道那位任捕快失蹤了啊!倘若我早點知道他被害的事情,我一定會盡快來官府報案的。”
他說話的時候,李鏡一直在旁邊觀察他的表情,見他的樣子不像是在撒謊,心裏不禁疑惑了起來。
倘若牛武和邱大友都沒有撒謊,那麽到底誰會是凶手呢?
還有,這具屍體到底是不是任勞,倘若是的話,以他的武功,又怎麽會這麽輕易地遇害?
這一切的一切,都太不符合常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