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妄自尊大的時代
西餐廳卻轟鳴了,猶如隕石撞地球,轟隆隆的一聲就炸開了,就好像在酒吧自己自持的球隊進球了一樣,認識的或者是不認識都討論開來。
「震撼的演奏,我現在腦中還回蕩著那段旋律,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我哥哥是鋼琴老師他天天練琴,但我很討厭,覺得那是西方玩意,現在聽了這一出……我哥哥和這比起來,彈得都是什麼玩意!」一十七八歲的顧客忿忿不平的道。
「哈哈,感覺你肯定會更討厭你哥哥每天練琴。」旁邊的人接腔道。
「沒想到在西餐廳還能夠聽到堪比音樂廳的震撼。」
「改編都如此厲害,秦王上知道嗎?」
各種稱讚之下,也有專業的音樂點評。
「全曲既保持著寧靜的氣氛,又具有微妙的色調變化,使樂曲自始至終連成一體,這讓人費解……」一個長相挺有藝術氣息的顧客,臉上寫著不可思議:「真讓人費解,雙音強烈的藝術效果到底是如何達到的,置人於靜穆而豐富多彩的春意之中,《A大調春語》絕對是大師級的改編!」
「我覺得A大調春語雖然改編自春天寄語,但改編後作簡練的和聲、章法嚴謹的曲式以及流利生動的旋律,音樂語言淳樸典雅和清新自然不但一點沒有減少,反而更加的完善了。」
另一個顧客立馬接話道:「最讓人在意的是整首樂曲旋律起伏不大,以級進和小跳為主,但卻能夠表現出自然鬆弛,安謐平和,還有那強得嚇人的渲染能力,完全難以想象這是如何辦到的。」
「全曲始終涌動著分解和弦式的小琶音音型,如涓涓溪水、潺潺而過,有規律的和弦脈動,加強了樂曲的流動性,從而活躍了情緒,比原曲好聽太多了,自古高人在民間,果然話糙理不糙。」一位打扮非富即貴的男子,拍下一疊小費,離開。
白庭緩緩的睜開眼,聽著鋼琴聲,剛才在他腦中似勒出一幅美麗遼闊、優美、清新的大自然意境,淳樸,富有詩意,充滿著對大自然和生活的無限熱愛。
「常常聽說聽歌能夠代入,以往還不相信,但今天是徹底見識了。」莫觀書自己都沒有發覺,嘴角帶著一絲微笑。
「從第一聲音樂響起,優雅的小快板,樂曲如春天裡和煦的陽光、絢麗多彩,即使用最嚴厲的標準來評判,也找不出一點瑕疵。」王彤道。
「演奏中還帶著一絲淡淡的甜蜜哀愁,被一群群環繞身邊的裝飾音點綴,不知道是有意為之,還是演出風格如此,反正是更烘托出春天的美好意境和蓬勃生機,真想再聽一首。」目光停留在空空的琴櫈上,王彤心中還真有一種空空的感覺。
「能不能再聽一首,還不問問。」白庭目光看向吳濤。
王彤登時醒悟,話語轉向吳濤,道:「吳叔不知能不能,再讓這位琴師演奏一首秦王上的曲目。」
「這個……」吳濤臉色為難。
莫觀書笑道:「大師都有些怪癖,所以可能小彤的要求讓濤哥有什麼難處,這樣,不用限定秦王上的鋼琴曲目,只要剛才的琴師能夠再次演奏一曲就行了。」
「濤哥你就去幫忙說說。」白庭也加入。
王彤、白庭、莫觀書三人的組合拳,讓吳濤根本找不出什麼理由反駁,只有苦笑:「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根本沒辦法。」
看著三人不相信的目光,吳濤道出了實情:「我新請的這位琴師,在與我簽訂合約之前,就提出了要求,具體什麼要求因為契約精神不方便透露,但他寫了個東西。」
「什麼東西?」王彤問。
吳濤默默的拿出了一張A4紙,只見上面寫著——
[世界上有不絕的風景,我卻無波瀾不驚的心。
所以:
心情不錯,彈奏三曲。
心情一般,只有一曲。
心情不好,今天休息。
不接受提前預約,不接受再來一曲。
演奏時間不固定,選擇曲目憑心情。]
a4紙上不到一百字,卻讓白庭、王彤、莫觀書三人呆住了,內心猶如千萬頭草泥馬在奔騰。
「咳咳……我之前說什麼來著,濤哥你請的這位新琴師,真……真箇性。」莫觀書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最終只能找到個性二字來形容。
白庭是生意人,且不說新琴師的技術有資格如此,就說吳濤會答應,也是想要搞一個噱頭,但即使是這樣,白庭也不得不說一句:「演奏時間不固定,選擇曲目憑心情……還敢不敢再任性一點?」
這A4紙上的所有規則,都只透露著一個信息:我想彈什麼就彈什麼,你愛聽不聽,不聽拉倒。
「我好歹也是走南闖北,濤哥今天你這裡的規矩,真是讓我長見識了。」莫觀書。
王彤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今天琴師先生的心情好還是不好?」
「好不好我也不知道。」吳濤攤手無奈的道:「我只知道演奏完之後,他就走了。」
只演奏了一曲,看來今天是心情一般,王彤心中暗忖,她抬頭道:「吳叔下次這位琴師演奏的時候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這是我電話。」
吳濤答應:「沒問題。」
……
那位很任性的琴師,現在已經回到了家中。
坐在桌前,一隻手拿著筆,正自言自語嘀嘀咕咕著。
「雖然存在即合理,但藍星有的東西真的是太奇怪了,沒有貝多芬、勃拉姆斯等等人物的存在,卻有鋼琴詩人羅伯特·舒曼存在。」
陸釋晨這話聽上去好像沒什麼邏輯關係,但實際在地球舒曼也是號稱鋼琴詩人,但他卻是作為音樂評論家,依靠評價貝多芬、肖邦等人物出名的。
在德國萊比錫城一家名為「阿拉伯咖啡樹」的咖啡館中,誕生過一張報紙,後來轟動歐美的報刊,它叫《新音樂報》,創辦人也就是舒曼。
「比起地球,在藍星很多名人生存軌跡都有變化,但很多方面的造詣卻是驚人的相同,甚至相同得有些匪夷所思,比如舒曼《蝴蝶》。」
之前指導潘駿演奏的這首曲子,陸釋晨評價是技巧沒問題,但舒曼所要的意境卻一點也沒有達到,本來還以為只是潘駿自己沒抓住演奏的點。
但在網路上一搜索,陸釋晨驚訝的發現,不僅是潘駿,就連一些鋼琴大師對於舒曼《蝴蝶》的演奏都有錯,這其中包括『鋼琴曲意境的營造大師』秦王上。
最後陸釋晨調查一番才知曉原因。
藍星沒有讓·保羅,更加沒有那一本叫做《妄自尊大的時期》的小說,根據地球上的資料,《蝴蝶》是舒曼讀了《妄自尊大的時期》,以最後一章《幼蟲之舞》為靈感創造的曲目。
「既然沒有,那我就讓它有。」陸釋晨在A4紙上寫下了這樣一個題目《鋼琴詩人『蝴蝶』取巧的演奏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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