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鋼琴之王的實力（中）

  這不科學，吳中子昊整個人都不好了，潘駿什麼時候這麼爽快？！記得兩個月前，在一個校園活動，老師讓他在全班面前表演，潘駿都沒敢，當時是他表演了的。 

  吳中子昊把潘駿拽了過來，用幾乎所有人都能聽到的『低聲』道：「老潘你是不是犯傻了，我聽我爸爸說過，這裡彈得好的人可有很多，萬一有什麼失誤了……」 

  「那又怎麼樣？」潘駿現在腦海中全部是，陸釋晨在兩岸咖啡時，一首曲子結束，全場掌聲響起的畫面。 

  「你不敢算了。」潘駿沒有再多說，一屁股坐上了琴櫈。 

  吳中子昊心中猶如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這怎麼和幾個月前在班上的場景反過來了？咬了咬牙，他文聯五級，比潘駿厲害些，連潘駿都上了，他怎麼能退縮，就是這種小孩幼稚的爭鬥心，讓吳中子昊也坐上了琴櫈。 

  「老師我彈奏《快步》，希望能夠指點。」吳中子昊也道了一句。 

  其實他選擇這首曲子有點私心，因為昨天他那位中央音樂學院的鋼琴老師，才方方面面的教導了他這首曲子，他現在彈奏快步是經過老師認證的，吳中子昊就想看看陸釋晨是有什麼本事。 

  陸釋晨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張小椅和一份報刊，攤在大腿上不慌不滿，聽見吳中子昊的話後點了點頭。 

  《左手練習曲》是斯蒂芬·海勒的曲子，海勒的實力按照系統分級的話，應當是殿堂級，不到傳世，海勒除開是車尼爾弟子這一點之外，他是以大量練習曲出名的。 

  「《op.46.no.1》我似乎記得是文聯四級要求掌握的曲目，敢彈奏這首了，看來是做了挺多的練習啊。」 

  陸釋晨思緒萬千：「快步……是布格繆勒的曲目，文聯鋼琴五級要求掌握的，從選曲上能看到小潘弱了些啊。」 

  布格繆勒一樣也是因為練習曲而成名，並且他頭上作曲家的身份比鋼琴家更閃爍，他的名氣比海勒更大，毫不誇張的說布格繆勒是琴童練習曲之王了。 

  他所編寫的op.100受初學者的喜歡程度，甚至超過與哈農與車尼爾。 

  「小先，那裡還有空位，你要彈奏什麼曲目？」陸釋晨問道。 

  蘇小先連連搖頭，本來他說喜歡鋼琴也就是說說罷了，一點也沒學過，上台是出糗的節奏啊。 

  「那個……陸老師我只是挺喜歡鋼琴的，根本就沒有系統學過，所以不太會彈。」蘇小先連忙說。 

  「老師是我先彈奏，還是耗子先彈。」潘駿問道。 

  「一起。」陸釋晨認認真真的道。 

  果然是與眾不同，果然是猜不到這陸老師下一步要幹什麼，吳中子昊愣住了，但潘駿卻沒有絲毫猶豫的開始演奏。 

  情況如此，吳中子昊也只好跟上。 

  霎時間，快步、op.46.no.1兩種截然不同的鋼琴聲傳出。 

  就好像你喜歡mj的歌，即使聽不懂也覺得很有節奏感，但無論再喜歡，兩首MJ的歌一起播放，同樣會覺得雜亂無章的刺耳，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 

  最關鍵的是，彈琴的吳中子昊與潘駿，也因為對方的琴音自己受到了影響，連連錯音，彈奏不到半分鐘，雙雙停了下來。 

  「老師……」潘駿小臉蛋有些紅，信心滿滿第一次就是這個結果，心情是很複雜的，口中解釋：「兩個人太吵，沒辦法專心。」 

  「你彈琴的時候會注意在你面前晃來晃去的人嗎？」陸釋晨反問。 

  「不會我要看著琴……」潘駿突然醒悟：「我懂了，老師你的意思是叫我戴上耳機？」 

  陸釋晨食指伸直搖了搖：「好的鋼琴師演奏的時候，眼中只有自己和黑白琴鍵，你沒有被眼前晃來晃去的人影響，是因為你雙眼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鋼琴上，同樣的理由被耳邊其他的琴聲影響，是因為你沒有將耳朵也放在自己的琴聲中。」 

  好有道理，我竟然無言以對，潘駿的腦海中盤旋著這句話，但又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但陸釋晨沒有等潘駿用小腦袋細想，就接著對潘駿和吳中子昊道：「你們兩個試試看，誰能先將自己的耳朵，都放到自己所彈的曲目上。」 

  潘駿與吳中子昊互相看了一眼，重新開始彈奏，不過因為這一出不少人的目光移了過來。 

  快步——輕快、似一個孩童玩耍，天真爛漫撒開腳丫子奔跑。 

  op.46.no.1——流暢，如瀑布激流，垂直而落的水幕撞擊在石，會激起一聲沸聲。 

  兩股聲音撞在一起，一種孩童落水的刺聲，再加上之前，頓時吸引了商場中正在看琴的所有客人目光。 

  「小孩子瞎鬧，好刺耳。」這是不太懂鋼琴的，以為潘駿與吳中子昊在亂彈。 

  「兒子以後要好好學鋼琴，不然就會像這樣子。」一個父親教育兒子道。 

  周圍的人議論紛紛，但也有一個懂行的，一短髮女子，在某家音樂學院擔任老師，她道：「快步還有海勒的左手練習曲，都是很基礎的練習曲，但為什麼兩人一起彈，這樣完全就聽不出好壞。」 

  女子名叫阿籃，即使是短髮，但長相也是活潑靚麗型的，所以美女是有特權的，她小聲的嘀咕立即引來了回答。 

  「那個在邊上坐著的男的好像是老師，那三個小孩都是那老師帶來的，好像是教什麼東西。」 

  「教東西？」阿籃大眼睛中全是疑惑，不說教導練習曲要手把手的教，或者是示範，就說這兩個人，雖然一人有兩隻耳朵，但兩首曲子同時演奏，這個分都很難分清，更別說指導了。 

  阿籃看向坐在鋼琴旁的長發男子，最重要的是這男子，手上拿著報紙，正專心致志的看手中的報刊，簡直是誤人子弟！ 

  「長得人模狗樣的，沒想到是一個草包。」阿籃暗忖，接著走了過去，離得更近，靜下心來仔細聽著。 

  半響，阿籃放棄了：「不行，就算是我只注意一首曲子，但在另一首曲子的影響下，也根本聽不到有沒有錯音。」 

  潘駿與吳中子昊在這種良性競爭之下，兩人還真完完整整的將這首曲子彈奏完畢。 

  「老師我彈奏得怎麼樣？」潘駿道。 

  吳中子昊也追問：「陸老師我快步好不好。」 

  阿籃也想看看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老師，到底是如何忽悠學生的…… 

  ps:……昨天看了一部紀錄片《南京！南京！》，心情不好了一整天，我只想說，現在的人們沒有資格代替已經死亡或者是受到傷害的人們，原諒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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