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罪魁禍首
她倒是忘記了,這裏的天地是與外界顛倒著的,她摔了個狗吃屎也算是她活該。
就當,這是為苟道的犧牲吧。
重新立穩腳步,蘇繡抬手一揮,原先被潭水打濕了的衣裳,瞬間烘幹。
蘇繡將手摸向肚子拍了拍阿花的屁股,阿花才從衣領裏頭鑽出來。
"前輩你且先在這裏等著,若晚輩真遇上了連阿花都解決不掉的危險,晚輩就會捏碎手中的令牌。"
"本座知道了。"
見李雲霄點了點頭,蘇繡將令牌遞到了阿花手中,"阿花,一切都交給你嘍,我的小命。"
阿花聽到蘇繡如此說,乖巧的點了點頭,蘇繡摸了摸它的下巴,見它叼著令牌鑽入了結界內,蘇繡也鼓起了勇氣。
第一次用本體出麵,她多少有些緊張。
深呼吸一口氣,蘇繡邁著小步伐朝著結界走去。
踏入結界內,蘇繡抬眼便見到一個百丈佛陀,一腳朝著她踏來。
蘇繡抓緊手中的木盒,身子稍稍一撇,躲過了那隻大腳,巨大的勁風刮得她臉有些生疼。
不愧是出竅期的強者,她的氣息隻是出現了一瞬,便迅速被紀淩鎖定。
若不是去她反應快,這一腳下來,她就被踩成肉泥了。
"你可讓我好等啊,丫頭!"
紀淩怒目圓睜,一隻閃著靈光的大眼看著蘇繡有些瘮得慌。
雖然此時的紀淩化作的佛陀遠比先前那次要小得多,但這如同小巨人般的身高,看著確實嚇死人。
"紀主司,你又幹不掉我,不如咱們坐下來好好談談?"
蘇繡站在原地,有些期待的說道,一邊說一邊將手伸進衣袖中。
"談?談什麽?"
紀淩眯起雙眼,盯著蘇繡,一臉警惕。
這個丫頭,手段詭異無常,若不放得警惕些,指不定這丫頭又做出什麽事來,將他戲耍了一通。
"紀主司,其實你我之間並無仇怨,也未曾有過任何的恩怨,東方悠旭因你而死,這事我也姑且不談,你就算抓了他的兒子又有何用?
他姓東方!"蘇繡的語氣十分平靜,似乎並沒有將東方悠旭的死放在心上。
紀淩一聽東方悠旭三個字,眉頭緊鎖,"就算如此,本司可是殺了他的爹,我殺了他老子,小子來尋仇,為了防範於未然,殺了這小子,這豈不是理所應當。"
蘇繡搖了搖頭,"紀淩,你錯了,佛家有一言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本就有修佛道,難道連這麽點道理都不懂麽?"
"哦?你還懂佛道?"紀淩挑了挑眉毛。
蘇蘇繡微微揚起下巴,"佛道不太懂,就隻知道幾句佛語。"
看蘇繡有些驕傲的模樣,紀淩眼皮子忍不住抽了抽,他不知道眼前的女孩到底在驕傲什麽。
不過,他現在也懶得跟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廢話,抬起巨大的手掌直接衝著蘇繡就拍來。
紀淩是出竅初期的修士,他的一拳不亞於排山倒海之勢,一掌拍來,在呼嘯的罡風裏,蘇繡是站都站不住。
蘇繡將手中的木盒舉至半空,看著天上落下的手掌停在了她的身前,她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紀淩,這把刀,你應該想要吧。"
蘇繡將那把翠綠色的刀從木盒中取出,隻見紀淩獨目盯在了劍上,眼中似有懷念。
百來丈的小巨人化作人形,紀淩自金光內走出,到了蘇繡身前抬手抓住了那把刀。
紀淩的眼神中帶著濃濃的不舍,似乎很不舍將這把刀交給別人一樣。
"這把刀是他留給我的唯一一件東西,我一直帶在身上,從未離身。"
紀淩將手中的刀握得更緊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在珍藏自己最珍貴的寶貝。
紀淩看了一眼女孩,緩緩抽出了刀刃,看過一陣後又重新塞了回去。
"隻是可惜,我輸了,這把刀被我輸掉了。"紀淩摸在刀鞘上,刀鞘的"群山"二字讓他的手有些顫抖。
"隻可惜……"
紀淩目中一狠,手中綻開金光便朝著刀鞘劈去。
"嗡~"
一陣脆鳴,紀淩微微有些驚訝,在他劈落的手掌下出現一隻貓爪,定睛看去,竟然是一隻身上帶有黑點的花貓將他劈落的手掌擋了下來。
紀淩眼珠一轉,手腕翻轉,另外一隻手朝著花貓的脖頸抓去。
紀淩抓向的地方剛剛好是貓脖子下方的一塊軟肋處,他的速度極快,那花貓似乎沒反應過來。
"噗呲"一聲。
鮮血迸射而出,灑落在草坪之上。
"嗷嗚~"
花貓輕聲一喚,紀淩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臂上出現的三條抓痕。
這隻花貓竟然能夠傷到他,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不等紀淩回過神來,那隻花貓已經竄到他的肩膀上,對著他的胳膊就咬了上去。
一陣刺痛從手臂傳來,紀淩右手一抖,那把劍鞘寫有"群山"的綠刀就落在了地上。
蘇繡似早有準備,伸手一抓,便將刀爪在了手心中。
紀淩的瘋讓蘇繡有些意外,這把刀可是他的傳家寶,他竟然想要毀掉它。
這樣的人就離譜。
"你給我!"
紀淩看著蘇繡,抬手化作鷹爪,朝著蘇繡臉蛋抓去。
見有人要抓自己的臉,蘇繡眉頭一翹,這還得了。
右手畫弧,極其巧妙的推開了紀淩抓來的手,隨後右手就這麽一推,紀淩就那一抓就落在了地上。
紀淩的左手緊接著就伸了過來,不過紀淩的動作卻是遲滯許多。
因為蘇繡的速度更快,左手這麽一彈,手中綠刀出了鞘,斬在了紀淩抓來的左手上。
一陣火星飛濺,紀淩左手上的手皮被砍下了一層。
好一把靈刀!
這得非是紀淩手皮堅固,不然,他這隻手怕是都得被蘇繡給剁下來了。
阿花哪裏能放任紀淩攻擊蘇繡,終身飛起一腳,將紀淩踹飛數百米遠。
紀淩在地上滾了數圈才站起身來,左手被砍去的那一片手皮向外滲著血,火辣辣的疼痛讓紀淩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紀淩看著蘇繡的眼神越發複雜起來,雖說那把刀確實鋒利,但眼前這個丫頭似乎跟之前被他宰掉的有些不同。
她的速度極快,力道極大,出招也十分刁鑽毒辣。
剛剛自己抓去那一爪,被一股奇怪的力道扭轉了方向,害得他差些沒有站住身子。
這個丫頭真的是全身上下都透著古怪。
正當他打算思考下一步改如何做時,他感受到了蘇繡的靈氣波動。
紀淩不由的瞪大了眼睛,瞠目結舌,"你的修為竟然是……你才多大歲數,怎麽可能就有這等的修為,說出去太震撼了!"
蘇繡晃了晃手中抓著的刀,忍不住扭了扭手。
果然用劍和用刀是兩個路子,剛剛她斬出去的一刀差點沒有反彈傷到自己。
"我嘛,膽子小,就隻能一直躲在山門裏頭修行,也不敢隨便出去走動。
在山門裏無聊嘛,就隻能修行了,修著修著,修為就到這種地步了嘛!"
蘇繡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說完,還頗為得瑟的笑了起來,那一口小白牙露出,顯得十分俏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仿佛會說話一般。
紀淩看著蘇繡,沉默了許久才從嘴巴蹦出兩字。
"離譜!"
他看著自己手心,心情格外複雜。
他的修為已經有幾十年未有進展,再看眼前年紀輕輕的女孩,他瞬間覺得自己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肚子裏去了。
"再過個十來年,再打起來,或許我就不是你的對手了。"
紀淩重重歎下一口氣,那隻貓他或許打不過,而這少女,他殺不掉,看著提著綠刀的少女,他也沒有了戰意,雙手一合,盤腿坐到地上,收斂起自己的氣息。
"你要談什麽。"
見紀淩沒了敵意,蘇繡也何以見得。
這才對了嘛,能不打就不打,真要打,也不怕人家對吧,這才是苟道的基本操作。
阿花找了塊石墩,滾得飛快,一直推到紀淩身前,蘇繡才坐在石墩上,看著紀淩,"我們做筆交易如何?"
"直說吧!"
蘇繡伸手摸進袖裏,摸索了一陣才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上麵盡是一些鬼畫符的塗鴉和亂七八糟的字跡。
"我問你答,比較方便。"
"好。"
紀淩點了點頭,同意了蘇繡的請求。
攤開白紙,蘇繡指在了一個印記上,"這個印記,你認識麽?"
紀淩搖了搖頭,隨後又見蘇繡手指移動到一個名字上。
紀淩微微一怔,麵色變了變,卻又很快的恢複了過來,微微點頭道"這個知道,卻不能過多言說。"
蘇繡微微皺眉,隻見紀淩伸出了舌頭,舌頭上印刻著一個法陣,蘇繡恍然大悟,將白紙收了起來也不再問。
原來紀淩有發過大道誓言,這樣的話,紀淩確實沒有辦法告訴自己詳細的內容。
"那這個人呢?"
蘇繡用手中綠刀在地上寫下了三個字,紀淩麵色有些複查,隻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那他們之間有關係麽?"蘇繡期待的問道。
紀淩閉上了額上的眼睛,沉寂許久才重重的點了點頭。
"他就是這次束神宗遣來監督仙盟征收供奉的管事。"
蘇繡恍如晴天霹靂,低頭看向地上所寫三字"陳修雅。"
雖說早知陳修雅與束神宗關係密切,隻是沒想到的是,他是後頭這一輪事的罪魁禍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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