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月下人美
蘇繡抿著唇角搖搖頭,"而且也不能夠因為自己想要,而去擺脫別人做不願意做的事情,懂了嗎?"
"不願做的事情?"小煙雲低喃著,隨後抬起頭看著蘇繡說道"娘親,您不喜歡那個哥哥嗎?"
"我"
蘇繡一時語塞。
她看了看陳修雅,隨後歎了口氣,輕聲道"娘親並非討厭他,隻是這種事情娘親覺得還是應該慎重考慮一下比較好。"
小煙雲問出的是一個十分致命的問題,就像是小時候有人問,你是喜歡爸爸多一些,還是喜歡媽媽多一些。
聽到蘇繡的話,陳修雅不由得露出一絲苦笑。
小煙雲雙眼眨巴一下,用手指著自己的臉說道"那娘親,我親你一下,可以把那幾個小人送給我嗎?"
蘇繡哭笑不得,用手捏了捏小煙雲的鼻子,輕聲說著,"娘親的小人早就不見了,所以你可以拜托這位哥哥。"
小煙雲聽完蘇繡的話,若有所思,走到陳修雅身前嚅嚅道"哥哥我親你,一下你可以送給我禮物嗎?"
"好!"
看著陳修雅答應的爽快,小煙雲不禁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隨即踮起腳尖,在陳修雅臉上輕啄一下。
"謝謝哥哥!"
"不客氣。"
陳修雅笑眯眯的說著,伸手摸了摸被親吻的臉頰,臉上帶著一抹溫潤的笑意。
不過,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
這個孩子稱呼蘇繡為娘親,而他卻又喊自己哥哥。
這……他豈不是比起蘇繡低了一個輩分?
"咳咳我叫陳修雅,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東方煙雲,哥哥,你可以叫我小煙雲哦。"小煙雲甜甜的笑著,帶著靈光的眼眸彎成月牙兒一般的形狀。
陳修雅看著小煙雲的笑顏,不由得愣住了。
站起身來,伸手在袖子內摸索了一陣,才掏出一個儲物袋來。
"你拿著,這是給你的見麵禮。"
陳修雅將儲物袋遞給東方煙雲,隨後笑嗬嗬道"這裏麵裝著的是一個可以用靈石驅動的木雕小貓。"
小煙雲接過儲物袋,聽見是木樁小貓,迫不及待的注入靈氣打開了儲物袋。
隻見一隻茶壺般大小的木貓出現在他的手上,小煙雲忍不住的瞪大了雙眼,張開大了嘴巴,"是阿花。"
那隻木貓栩栩如生,甚至身上還專門塗上了顏色,就連身上的斑點也與阿花一模一樣。
東方煙雲看到手中的木貓,滿臉的欣喜之色。
蘇繡看著小煙雲滿臉的歡喜,也露出了笑容。
陳修雅笑著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東方煙雲的頭發,道"喜歡它麽?"
東方煙雲聞言,用力點了點頭,隨後再將自己的目光投在身旁不遠處的女孩身上,吱吱唔唔,"哥哥,我再親你一下能夠也送給我妹妹一隻嗎?"
"當然可以。"陳修雅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不過,這一次你要親你的娘親。"
"好耶!"
聽到這話,小煙雲興衝衝的湊到蘇繡麵前,在蘇繡的麵頰上吧唧一聲親吻了一口。
陳修雅笑著擺了擺頭,又從袖子中取出了一隻木雕。
蘇繡抬眼看去,那又是一隻與阿花長得一模一樣的木雕。
雙目注視著陳修雅,蘇繡失聲啞笑。
現在阿花在化身的身旁,不知道阿花到時候見到兩隻跟自己一樣的木雕會有什麽反應。
大概會氣瘋得想要把陳修雅給撕碎掉吧。
陳修雅笑了笑,伸手撫摸著木雕的臉,輕聲笑道"好啦,丫頭,可要接好嘍!"
說著,陳修雅便將手上的木貓投了出去。
金福咧著嘴巴,趟著鼻涕朝前跑去,將木貓抱在懷裏,可腳上卻被石頭絆倒,眼看就要摔在了地上。
陳修雅正打算出手,卻見東方煙雲右手一指,一朵靈氣凝聚成的白雲自女孩身下浮現,將女孩安安穩穩的接下。
見到這個場麵,陳修雅微微一愣,目光投向蘇繡,蘇繡卻好像是見多不怪了。
"這孩子……"
陳修雅微微皺眉,剛剛那孩子使用的靈氣波動,他似曾相識。
那日血霧密林,曾見過一頭青龍。
當時他心情不太好,便一扇子將那頭青龍給斬裂了。
現在他見這孩子使用靈氣的波動竟然與那頭青龍如出一轍,不由的想起那晚蘇繡給他發的好人卡。
"哦,你覺得怪怪的,很像魔獸的波動對吧!"
陳修雅點了點頭,隻見蘇繡附耳過來輕聲道"這孩子苦命,她娘親死時,他還未發育完全,於是我就將他埋入龍珠內溫養,現在龍珠成了他的本命法寶,隨心一念就能夠引動天地靈氣。"
"原來是這樣,我說怎麽感覺這麽熟悉!"陳修雅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當時他宰掉那頭惡龍的時候,那隻龍嘴巴裏頭確實叼著個龍珠。
隻是沒想到,那顆龍珠還能這麽用。
陳修雅正在沉思時,遠處緩緩行來兩位少女。
其中一位生著十一二歲的模樣,頭戴珠花,身著紅衣,麵容驕傲,看起來威風凜凜。
待她行到身前時,卻是一臉見了鬼似的拉住了蘇繡的衣裳。
"夭壽啦~見鬼啦,繡兒居然釣男人啦!"
那少女扯著嗓子,尖銳的聲音響徹整個山林。
蘇繡聽見這話,不由得狠狠地翻了翻白眼,隨後攤手捏住了少女的雙頰,揉揉捏捏一陣,看了看陳修雅有些無奈道"這是我師父,蘇小緣。"
"小~曉,又姓蘇,原來如此。"
陳修雅似乎發現了什麽大秘密,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蘇小緣撇嘴,一副嫌棄的模樣,伸手拍掉蘇繡在她臉上作亂的手,一臉如同癡漢般的笑容,"這男人生得還怪俊俏的,繡兒看男人還蠻有一套的嘛!"
蘇繡無語,這小妮子還真是什麽話都敢往外說啊。
"好啦,師父莫要打趣,免得人看笑話。這位是陳修雅,是我的朋友,上次就來過,隻是你不在。"
蘇繡簡單的介紹了陳修雅一番。
蘇小緣聽到陳修雅這三個字後,眼睛驟然放亮,隨後又看了看蘇繡,笑著道"既然是繡兒的朋友,那便是我蘇小緣的朋友,你盡管在逍遙仙家行走,我讓繡兒罩著你。"
孩子心性的話激得陳修雅發笑,說起來,眼前這位蘇家少女也非比尋常呢。
"今天這麽熱鬧,繡兒不妨就下下廚,本座也很久沒有吃過繡兒做的飯了。"
聽蘇小緣談起,蘇繡正有此意。
隨手一擦元戒,便起鍋造飯。
藝茗和風信子在旁邊幫忙,而蘇小緣則一手插著腰在旁邊胡亂指導,雖說是胡指一通,蘇繡卻是默將蘇小緣的話當做耳旁風。
蘇小緣見三人井序有調的做著飯,便以為是自己的功勞,咧著嘴巴繼續指揮著,"你,把靈果洗幹淨,繡兒把那塊肉切成絲兒,記得,要切得均勻些,要不然肉就不好吃!"
"風信子,把蔥洗好,切的細細的!"
…
一通操作,雖說中間因為蘇小緣的指揮亂了一陣手腳,但最後還是成功的完成了晚餐。
蘇小緣將食盒提到了桌麵上,擺放好碗筷等物,轉過身對著一旁的幾個人笑道"快過來吃飯了!"
眾人點了點頭,一齊圍坐在桌邊。
看著桌麵上的一盤又一盤精致菜肴,陳修雅愜意的眯起了雙眼。
在桌上的他見到了當初在靈澤山脈見過的那些丫頭們。
藝茗、木棉、雛菊、風信子,她們都有在這裏生活得很好。
抬眼看向坐在左前方的蘇繡,那位少女眯著雙眼安心的笑著。
她所行苟道,為了圖求一絲安穩,大概就是為了見到眼前的這一幕吧。
隻是這次他沒有見到當初執著,又顯得有些幼稚的少年。
本來這次來,他還打算與少年論道論道,沒想到老天竟然沒有給他這次機會。
這樣的生活,寧靜且安詳,容易讓人沉迷。
抬杯飲了杯酒,陳修雅驚奇的發現,蘇繡竟在在飲酒。
他曾經聽蘇繡說起過,她是喝不得酒的,現在在他麵前的卻是,滿滿一杯桃花酒,喝得美人紅腮。
果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人無常事事難料!
酒氣中參雜著花香,花香中滲透著美人香。
蘇繡將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一抹嫣紅順著唇角流了下來,滑過脖頸,順至鎖骨。
蘇繡輕抬手指擦過酒漬,雙目朦朧。
她似乎是有些醉了,美眸斜睨,迷迷蒙蒙,醇酒美人。
這樣的美人,讓他陳修雅更癡迷,隻是她心中又住著誰呢?
昔日他曾與一位聖人論過道,飲過酒,喝過茶。
那位聖人被世人道作詩仙,雖說有詩仙之名,在他眼中,稱道他為酒仙倒更顯得合理。
那日他酒醉之時,狂道一句,黃河之水天上來,真叫天上銀河顫動,地下九州嗡響。
今見心中女孩,酒酣之時,他也忍不住的想要吟詩一首。
"舉杯對酌,對月長歌。
月下花香,花下人美。
人美,人美,唔,想不出了~就姑且人美歌甜吧!"
陳修雅忍不住皺眉唾罵一聲,對天朝望再次唾罵一句"天上天下才思一石,那些兒文聖老人家占去八鬥,剩下的這兩鬥,看來也分不得我陳修雅一絲半毫,就連心愛的姑娘也吟不出一首好詩。"
當真叫人羨煞~
月下男子自言自語,也不知羨煞的是天上的文聖老爺,還是女子心中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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