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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章 少年的堅定選擇

  隨即,一塊又一塊的符印飛落而下,不停地轟擊著蘇繡的劍氣,使得蘇繡連忙將劍氣收斂,快步退至一旁。


  隻見四麵八方的樹木,山石,都被這些符印轟炸成虛無。


  "蘇繡,你若再敢逼近我,別怪老夫翻臉不認人!"

  遠處傳來一聲厲喝,讓蘇繡停下了腳步,見蘇繡不再靠近,東郭季這才鬆了口氣。


  他躲在樹後,看著手上捏著的最後一塊符印,麵上露出了苦笑。


  聽見東郭季的威脅,蘇繡嗤鼻一笑,"我倒想看看,你要怎麽翻臉不認人!"

  "蘇繡,我與你也僅僅隻是一些私怨,你何必趕盡殺絕呢!"東郭季一臉悲憤的望著蘇繡。


  "嗬嗬。"

  "我.……"

  麵對東郭季的質問,蘇繡隻是輕蔑一笑。


  今日任是他說出花來,也改變不了他今日隕落在此的事實。


  "蘇繡,今日的仇,我記住了!若我不死,必嗜汝骨、啖汝血!"說完,東郭季手中靈氣凝聚,一塊玉牌落在手中。


  "嗖!"

  靈光從玉牌衝天而起,極速的朝著逍遙仙家飛去。


  隻見一道白影從地衝起,一攤開手掌將那道靈光捏在了手中。


  東郭季目眥欲裂,看著那道白影落在了蘇繡肩頭。


  那個白影正是他一直有忽略的花貓。


  花貓體型與先前沒有太大區別,身上的毛色卻有了極大不同,原本身上帶有黑斑的它,此時身上的皮毛變成了銀色,看上去十分的耀眼奪目。


  看它盯著掌中的靈光,花貓嘴巴微張,一股吸力朝著靈光衝去。


  東郭季看見這一幕,心中咯噔一下,臉色驟然大變,大喊道:"小畜生爾敢!"

  但這時,花貓已經將靈光吞入了口中,看見東郭季驚慌聲音,花貓愜意的發出"咕嚕"響聲,隨後爪子一揮,林中便生起了一股颶風,一棵棵大樹拔根而起。


  東郭季無處掩藏,隻能帶著憤恨朝著蘇繡衝來。


  蘇繡看著東郭季的身形,嘴角微勾,手腕一抖,手中長劍幻化成漫天劍影,朝著東郭季籠罩而去。


  看見蘇繡手中長劍幻化成的無數道劍影,東郭季臉色一驚,手上鐵爪一揚,與劍光碰撞在一起。


  "轟!"

  劍氣四溢,東郭季被震退幾步。


  而蘇繡則被震得身形微微晃動,但卻並未退後半步。


  見蘇繡的肉身如此強悍,東郭季的眸光閃爍,身形再度化作流星,朝著遠處飛竄去。。


  蘇繡見狀,眉梢微挑,腳尖在地上狠狠一踩,整個人騰身而起,幾個呼吸間便到了東郭季身後。


  "你想逃到哪裏去?"幽魅般的聲音響起。


  東郭季心中一個激靈,隻感覺到一股巨力伴隨著劇痛從背後傳來,身體不可避免的倒在了地上。


  東郭季臉色煞白,嘴角鮮血直流,眼中充滿了怨毒之色。


  蘇繡剛才一腳直接震碎了他的胛骨,雖然憑借著靈氣迅速的恢複了過來,可剛剛被震碎的地方依舊是火辣辣的疼。


  "蘇繡!!我就是死也要你一起陪葬!"東郭季眼神惡毒的看著蘇繡,咬牙切齒道。


  "怎麽?"蘇繡眼神微挑,"莫不是東郭長老覺得有本事將我一起拉入冥府九幽?""

  話音剛落,蘇繡就感知到一陣暴虐靈氣自東郭季懷下傳來。


  那暴虐靈氣的源頭正是東郭季懷中護得死死的符印。


  "用元嬰之力來引爆符印,東郭長老,你這做法當真是有魄力。"

  "今日拚得魂飛魄散也要將你一起拉入九幽黃泉。"

  說著,東郭季手掌握緊,元嬰之力瞬間自體內衝出,直奔手中的符印而去。


  "轟!"

  靈氣肆虐,靈爆炸起。


  蘇繡微皺眉頭,腳底發力暴退而出,另一旁的阿花則縮小自己的身形鑽入蘇繡衣領,躲進了蘇繡懷中。


  一股磅礴能量自符印中衝天而起,化作無數道符文,朝著四麵八方飛竄而去,瞬間籠罩了方圓百丈,將蘇繡和東郭季都籠罩其中。


  "轟轟轟!"

  靈氣爆炸不斷,蘇繡和東郭季身形都在爆炸中被淹沒在其中。


  爆炸中央的地麵,出現一個巨坑,塵土彌漫,遮蔽視線。


  過了好久,爆炸漸漸平靜下來。


  一道渾身是血的東郭季倒在在坑洞之中,雙目充血瞪著坑洞邊緣的蘇繡,嘴唇哆嗦著,眼眶通紅。


  蘇繡看著坑洞中奄奄一息的東郭季,淡漠的搖了搖頭。


  她右手低垂,鮮血滴落在地上綻開嫣紅。


  雖然她在爆炸的瞬間就逃了出去,但一位元嬰期的自爆,靈氣波動還是太強了些,她采取了防禦措施,還是不可避免的受了傷。


  她並沒有在東郭季打算,畢竟,東郭季怎麽說也是逍遙仙家的修士。


  看著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蘇繡心中生了一些感慨。


  修仙界中生命猶如浮萍,哪一天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某得稍大些的風浪徹底打翻在湖底。


  而她所行苟道就是為了將這浮萍的扇葉生得更寬廣些、更粗壯些,讓自己能夠承受起更大的風浪。


  蘇繡的心思很簡單,隻求活得瀟灑自由。


  而如今,她終於有了這樣一種境界求得了自由,但瀟灑二字,還差得太遠。


  雖然現在感受十分的安逸,但是這份安逸也隨時都有崩塌的危險,因此她需要時刻警惕著。


  她抬起頭看向了天際。


  天空上方烏雲滾滾,一片陰沉之態。


  山雨欲來!


  玉閬的身死讓整個鹿城都亂了套。


  原先流民因為有嗟來之食,故少有作亂。


  玉閬身死,流民沒了糧袋子,很快上頓沒下頓。


  滿街看去人臉盡是餓殍色。


  雖說一些官兵打開了糧倉,發了一些糧,但杯水車薪。


  流民們吃不飽飯,自然而然的鬧起了叛亂。


  少年站在城牆之上,盡收城內亂象城的景象,執著的雙目中第一次流露出了憂慮的神情。


  "這可如何是好?"

  "這些流民一旦失控,怕是要強搶民房了!"

  城牆上,一群官兵圍在一起商議著。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名官兵大聲叫道:"不好了!不好了!有大批流民闖入城主府的糧倉,將糧倉打開了!"

  "什麽!!"

  "怎麽會這樣!!"

  城牆上的官兵們聞言紛紛臉色大變,急忙跑下城牆,準備前往城主府查探情況。


  少年距離官兵並不遠,自然也是聽見了。


  說起來,這亂象雖然是玉閬一手造成的,但演變成這般模樣,他也有很大的責任。


  那日黑影手掌自天而落,將玉閬撚得粉碎,他身上元戒也化為了烏有,跟著玉閬一起去了九幽冥地。


  幾日過去,鹿城內的糧倉快要見底,而茱萸國批下來的糧食卻遲遲不到。


  雖然顧沉心中已經有所預料,可是看著這些流民挨餓,他也看不下去。


  與其鹿城因為這些流民變得混亂,倒不如當初就讓玉閬將他們……


  就在顧沉心中想著的時候,一道白影飄過,將顧沉嚇了一跳。


  待看清楚來人的容貌,顧沉雙目一亮驚喜道,:"紀先生,您怎麽來了!"

  溫和儒雅的男子手中抱著一本書,那上麵所寫二字正是"禮記"。


  紀臨風淡笑道:"那丫頭比我想象中的要聰慧許多,所以就帶她一起出來見見世間萬物。"

  聽紀臨風談起丫頭,少年將視線投向了遠方,在他的視線範圍中,一個紮著羊角辮的女孩正蹲在樹下看著螞蟻搬家。


  "丫頭!"

  紀臨風的聲音在女孩耳畔回蕩,女孩轉頭看了一眼,對紀臨風甜甜一笑,"紀先生。"

  紀臨風看著女孩笑靨如花,臉上也是掛著淡然笑容,問道:"不認識顧沉哥哥了嗎?"

  女孩聽完,臉上繼續掛著酒窩,抬起手上的樹枝在地上寫了寫,道:"顧沉哥哥走的時候,沒有同我道過別,所以我決定今天不跟他說話。"

  顧沉撓了撓頭,憨憨的笑著,聽見身後傳來呼叫聲,抬眼看去。


  樂瑤正歡快的從城牆兩邊的樓梯跑上來,抓住了他的衣角。


  顧沉蹲下身子摸著樂瑤的腦袋,柔聲道:"樂瑤,這位是我的老師,你可以稱呼他為紀先生,給紀先生問好。"

  樂瑤點點頭,鬆開顧沉衣角,規規矩矩的行下一個禮道:"紀先生好!"

  紀臨風看著與羅曉仙差不多一般高的女孩,溫和的笑了笑,隨後又扭頭對顧沉說道:"你這一路上,看來也有許多的故事。"

  顧沉點點頭,臉上閃過一抹輕鬆神色,這是他這麽多天來,第一次感覺到心安。


  紀臨風看了一眼顧沉,笑著拍了拍顧沉的肩膀,道:"既然你有故事,不妨同我說說。"

  顧沉想了想,最終還是決定將自己的遭遇告訴紀臨風。


  聽完顧沉講述的故事之後,紀臨風感慨一陣,良久,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紀臨風看著顧沉,問道:"你可曾有後悔殺了那名叫做玉閬的魔修?"

  顧沉搖了搖頭,堅定道:"不曾!我從未後悔過!如果我再給自己選擇一次,我仍舊會斬殺他,倘若那日是我輸了,這一城城民都將化為血水,灰飛煙滅!"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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