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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雛菊

  這個男人與她見過的束神宗的幾人都不太一樣。


  他懷有一顆比他們要炙熱的心,比起他們更加的具有人性。


  “姑且信你,那三個女孩呢?


  你說她們是失敗品,那她們是否會與你一樣發癲發狂呢?”


  在蘇繡銳利的目光中,那個男人搖了搖頭。


  “她們隻是悲劇罷了,一個讓人得知真相痛哭流涕的悲劇。”


  給出的是一個淩模兩可的答案,蘇繡不喜歡猜謎,但也看出了藝桑的不願。


  強迫人的事情,她不願做,既然他不願繼續說下去了,她也不強求。


  反正,她已經得到了她想要知道的東西。


  其他的,願不願說也由著他。


  微微抬起頭望向天上的月亮,今夜,她怕是睡不著了

  麵前人已不見,獨留其身,端坐青石望月關。


  黑夜寂冷,林內野獸又在哪?


  時間流逝得比想象中的要快。


  端坐青石上苦想一夜的蘇繡第一次感受到山中太陽的溫熱。


  “旭日東升!”


  伸出一隻手擋住自己的臉,眯著眼睛望著天空上的發紅的太陽,眼中充滿了希翼。


  無論黑夜如何的寒冷,角落多麽的陰暗,第二日這個世界的太陽總會照得溫熱。


  姑且算是,困境中人的一絲希望吧。


  衣裳上粘了些露水,手指輕抬,周身靈氣運轉,將衣裳裏蘊含的水汽震出,蘇繡起了身。


  讓蘇繡有些意外的是,幾個丫頭醒得也很早,唯有牧彌還如同一條死魚般窩在地上一動不動。


  走向前隨手給牧彌嘴裏塞了顆補氣丹,聽見牧彌小聲的嚼動,蘇繡忍不住笑了。


  這些日子,牧彌沒有再出去偷豬,也是多虧了這些補氣丹。


  隻要能量充足,牧彌也不用過上外出狩獵的苦悶生活。


  當然,蘇繡也是不願意讓它出去狩獵的,因為那樣會弄髒毛皮,愛幹淨又喜歡擼毛的她覺得這是災難。


  遠處藝桑正在微笑著給幾個丫頭盛著粥,身上依舊是儒雅的氣息。


  好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壓根不存在一般。


  可事實終究是事實,無論如何隱藏偽裝終究會有隱瞞不下去的那一天。


  不過在真相被得知前,無知也算是一種快樂吧。


  “要來一碗麽?”


  藝桑端著滾燙的粥來到蘇繡麵前,白茫茫的雙眼中沒有絲毫情緒,仿佛真的將昨日發生的一切當做虛無。


  蘇繡看著他的雙眼,搖了搖頭,抬起手指輕輕打下一個響指,麵前男人並未有偏頭的跡象。


  她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辟穀許久,食不得。”


  “好吧。”


  見蘇繡不情願,藝桑也不強求,端著碗咕嚕幾口將粥咽下,又開口道:


  “今日,在下要出門一趟,幾個孩子便拜托你了。”


  蘇繡自然是知道他要去做什麽,她無法阻攔他,也不可能去阻攔他。


  但他死了,事情或許會變得很麻煩。


  “你打不過蛛扈,我與他交手過,自是知曉他的實力,就你現在的身體而言,能逃回來就不錯了。”


  蘇繡述說的事實,以藝桑現在的身體條件而言,恐怕難以在蛛扈手底下走過十個來回。


  “這事我自是知道,但既然我選擇了去見他,我便有萬全的把握,而且我還舍不得放下她一個人,去那九幽黃泉呢。”


  將碗放下,藝桑將身上的衣物整理整齊,作下一個道揖,便又折返到了幾個姑娘身邊。


  似乎是對藝茗說了些什麽,那個小姑娘淚汪汪有些舍不得的模樣。


  “那孩子們的事交於小姐了。”


  山崖前的道別,蘇繡見那人離去的身影,也不知道他是否能夠真的回來。


  那個丫頭很喜歡他,她看出了藝茗眼內的那份愛意。


  身為實驗品的她,在黑暗痛苦中沉浸,藝桑卻將她帶出了那個黑暗深潭。


  真是一種奇幻的愛!

  藝桑要去見的是蛛扈,雖然不知道束神宗十童子來了幾位,但按追殺來看,想必應該是不止一位。


  穩妥而言,今日還是別讓她們出山崖為妙。


  隨手布下一個結界,將山崖入口的通道封死,蘇繡便繼續沉浸在傳送陣法的鋪列中去。


  幾個丫頭今日倒是乖巧,就連跋扈小姐性子的木棉,今日也少了些話語。


  眼中還是充滿了不屑的神情,這個丫頭還真是有些缺少社會毒打的模樣。


  小孩子心性,跟不大的孩子計較,她也顯得幼稚了。


  一邊布施著陣法,時隔一炷香時間瞅一眼小姑娘。


  幾個小姑娘在玩時,蘇繡多少也有些觀察到。


  四個丫頭裏麵,最樂觀開朗的應該就是雛菊了。


  木棉是大小姐心性,她不作回答。


  風信子顯得有些自沉默寡言,臉上笑容放不開,步子同樣也邁不開。


  而藝茗則是普普通通,既沒有表現出很樂觀開朗的模樣,也不沉默寡言,就是尋常小姑娘習性。


  四人中,蘇繡倒是覺得藝茗頗與苟道有緣。


  不過可惜,她本身的存在便不能行苟道。


  四人與牧彌一起玩笑追逐,好不自在。


  就連蘇繡也開始有些去懷念起自己的孩提時代。


  到現在偶爾還能夠回想起那個孩子微笑的麵孔和逐漸陌生的身影。


  “砰!”


  一聲巨響響起,蘇繡眼睛迅速朝那幾個丫頭所在的方向看去。


  雛菊立在山壁前,頭破血流。


  而站立在她身後的罪魁禍首(木棉)卻哈哈大笑。


  雛菊沒有哭,或許是因為撞到頭導致腦袋有些空白。


  過了數息時間,在蘇繡驚恐的眼睛中,雛菊她笑了。


  如先前一般笑得燦爛,如一張未有染墨的白紙,潔白無邪。


  麵上沾血,卻無絲毫懼色,那孩子失去了人最基本的感情。


  在另外兩人的笑聲中,她也保持著爽朗的笑,聽起來銳耳十分。


  她突然想起了一個故事。


  羅馬神話中有一種精靈叫做貝爾蒂絲,她是永遠充滿活力與快樂的精靈。


  她與戀人在神的果園中玩耍被神所發現,在與神的追逐中變作了一朵雛菊。


  變作雛菊的貝爾蒂絲永遠不知悲傷與痛苦,她是永遠快樂的精靈,哪怕受到傷害也能以微笑示人。


  麵前被稱作是雛菊的女孩,正是貝爾蒂絲。


  不知痛苦,不知悲痛,可以永永遠遠的快樂下去。


  卻殊不知在笑容中,已經喪失了作為人的資格。


  在人們看來,貝爾蒂絲是一個通向幸福快樂之鄉的美好童話故事。


  但蘇繡並不喜歡它。


  “雛菊,快一點,現在該你來抓我了。”


  她們是在玩抓鬼遊戲,不過正是這次的抓鬼遊戲,才讓蘇繡見識到了這幾個丫頭的不同。


  站起身,放下了手中正在做的事,蘇繡將雛菊攔了下來。


  蘇繡眼中的精芒讓牧彌下意識的抖起了雙腿,乖乖的趴在地上夾著自己的尾巴一動也不敢動一下。


  “玩耍的事先放在一邊。”


  “可是,木棉她們還在等我耶!”


  雛菊的笑容讓蘇繡看得很是刺眼,蘇繡屏住自己的呼吸,全身的靈氣瞬間爆發開,驚人的威壓籠罩在四個丫頭身上。


  “聽我的話,或者是死!”


  藝茗抖著雙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像是看見了人間極其恐怖的東西,臉色嚇得蒼白的同時,眼淚同樣忍不住嘩嘩流下。


  而木棉卻是木著臉,有些煩悶的說道:“都怪雛菊受傷了,害的我們玩不了抓鬼遊戲了。”


  跺了跺腿,氣呼呼的坐在了一旁的石板上。


  風信子緊跟在木棉身後,緊咬著自己的嘴唇,與木棉一起緊緊靠著。


  蘇繡將自己的目光投在雛菊身上,在這個女孩還在流血的同時,她身上的威壓散去,將她抱至一旁,向傷口處塗抹了藥水。


  塗抹藥水過程中,雛菊一聲不吭,麵上依舊是保持著那天真無邪的笑容。


  哪怕是她的動作粗魯一些,雛菊也絲毫沒有表現出痛苦的痕跡。


  蘇繡抬頭看看藝茗又看了看麵帶微笑的雛菊,她現在總算是知曉為什麽藝桑會說她們三人是失敗品。


  麵對威壓絲毫沒有懼意,感情上的缺失,以及痛覺的喪失。


  她們或許不能夠被稱作是“人”。


  蘇繡看著麵前女孩的赤色瞳孔,又看了看遠處坐在地上麵上還保留著驚恐表情的藝茗。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麵前女孩赤色的眼瞳內好像多出了一些灰色。


  那是昨天沒有的,蘇繡深深確信著。


  作為成功品的藝茗則與正常女孩沒有兩異。


  在藝茗驚恐的眼神中,蘇繡揮了揮手。


  帶著委屈和害怕的藝茗在沒有桑先生的保護下,隻能乖乖的來到了蘇繡麵前。


  蘇繡捏住了她的臉頰,她的臉上沒有太多的肉,捏起來並不舒服。


  隻是稍微用上一些力氣,蘇繡便感覺能夠摸到她雙頰的骨頭。


  藝茗眼中帶淚,雖然十分難受,卻還是默默的忍受了下來。


  晃動的小手無處安放,隻能背在身後,乖乖的遭受蘇繡的蹂躪。


  揉過一陣後,見麵前女孩實在是難受,蘇繡鬆開了自己的手。


  說實在話,她也想知道這個女孩作為成功品除開人的的基本情緒外,與失敗品相比還有哪些不同。


  昨日詢問藝桑,藝桑沒有回答。


  這次輪到她親自來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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